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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之前的教訓,但凡有光亮出現的地方,年夕看都不看一眼,他可不願再來一桌恐怖的食物,瞅著一盤盤不是肉的肉。
他們在幻境中走了好一會兒,最前方的王蚺終於減緩了步速,他回過頭沖年夕他們說了一句:“馬上就到了。”
這句話既是提醒年夕他們馬上就能夠見到小年獸,同時也是在提醒大家留意,他們即將面對情況未知的幽海。
王蚺朝前走了幾步,隨後轉了一個彎,領著眾人走進一間空曠的石室,即關押幽海,放置巨石的地方。
當冰藍色的光芒照亮整個石室時,所有人的表情不約而同地僵了僵。巨石根本不在這兒,石室內全然不見巨石的影子,連同小年獸和幽海一起,全部都憑空消失不見了。
面對著空蕩蕩的石室,王蚺倍感不可思議,他努力地想了又想,隨即迷茫加倍:“這不可能,我明明記得幽海就封在此處。”
當初他將巨石放在這裡,石底固定鎖鏈加以限制,防止巨石傾斜倒塌。他自己親手封住的小年獸,他不可能會記錯,巨石理應在這個地方。王蚺萬分疑惑,他清楚自己,蚺不可能來到這兒放走幽海,拿巨石為何突然不見蹤跡。
王蚺一頭霧水的同時,霄崢蹲下來,仔細地查看地面,地面仍留有清晰的印記,是巨石長年累月放在此處的證據。霄崢與王蚺有類似的苦惱,巨石消失的理由是什麼。
到底是虛幻之境內部發生了改變,還是幽海逃走了。
大家站在石室里不吭聲,年夕好奇地走上前,他在巨石曾經放置的位置反覆聞了聞。他隱約能夠嗅到一抹屬於自己的氣息,那麼的相似,卻又那麼的不同。
當初,年獸一分為二,年夕身上帶著與小年獸一模一樣的氣息,而後,他與小年獸之間長久的分離,年夕在歲月的磨練中逐漸長大,妖氣也慢慢地發生了改變。
不過有一點年夕相當肯定,不管他如何變化,年夕一直在向著成為一個厲害的可以每頓填飽肚子的大妖怪而不懈努力。
一行人來到虛幻之境,本是為了解決幽海的問題,哪知巨石沒了,幽海和小年獸也沒了。
這樣的情形令王蚺擔憂不已,他不知道幽海和小年獸此刻身處何方。幽海已處於即將掙脫束縛的邊緣,王蚺不太確定,幽海的恢復是不是提前了,是不是比王蚺估計的時間更好,解開了巨石的封印。
這會兒,幽海是否已經吞噬了小年獸,隱藏氣息躲在虛幻之境的某個角落,等待最佳的時機離開這裡。
王蚺越想越感到不安,當前他唯一可以得出的結論是,幽海興許仍在虛幻之境內。幽海若是逃離了幻境,身為守護者的蚺或者王蚺,他們理應感覺到。
既然虛幻之境的封印之力依舊完好的籠罩著整個幻境,未被破壞,這道力量存在一刻,幽海仍藏於幻境的可能就增加一分。
而且,倘若幽海當真提早出來了,剛才蚺開啟門的剎那,幽海不會錯過機會,但那會兒幽海並沒順勢逃出,王蚺將此寄希望於,幽海的封印並未徹底解除,小年獸仍舊安全。
自從巨石放入幻境內,蚺一直分外警惕地守護著幻境的大門,留意靠近幻境的妖魔鬼怪。
以幽海在這兒為考慮的基礎,王蚺思來想去得出了一種可能的情況。
他開口說話之前,霄崢平靜的道出了王蚺的想法:“幽海的妖力估計已在逐步復甦,他雖然並沒掙開封印,但他的力量已經能夠挪走巨石。此刻,他恐怕把巨石挪去了他認為安全的地方,小心藏好,待到他掙脫封印,伺機離開虛幻之境。”
這對年夕他們目前而言,可謂是相當大的麻煩。
霄崢之所以選擇進入虛幻之境,無疑是打算先下手為強,冒險試一試能不能利用小年獸與幽海的牽連,讓年夕吞噬掉幽海,以除後患。這個法子即使希望渺茫,但也不失為眼前可行的一個辦法。
偏偏,不知道幽海是不是算準了外面的人有意提早對付他。所以,當他的力量略有上升,立刻移走了巨石,連同自己與小年獸一併隱藏在霄崢他們不知道的地方,為自己爭取時間。
這是一場博弈,以時間和妖力為較量手段的博弈。
幽海在極力避免失敗的可能,而霄崢更是輸不起,他若輸了,妖界無數的性命就此淪陷。
“必須儘快找到巨石。”霄崢說道,趁著幽海沒有出來之前。
聽到這話,王蚺不由露出苦惱的表情:“虛幻之境,它是讓黑暗徹底吞沒一個人,對付仇敵最好的地方,因為不熟悉這兒的人,根本不知道哪兒才是出口。可同時,虛幻之境也是隱藏一個人,保護同伴最好的地方,因為哪怕你了解這兒,你也不知道他此刻究竟藏在哪個角落。”
王蚺自然熟悉虛幻之境,所以他才更明白虛幻之境的廣闊,面積大至無法想像。就算幽海留在原地不動,等他們找上門,他們也需要大量時間慢慢判斷幽海的位置。若是幽海期間還不斷改變自己的位置,那麼絕對是難上加難。
幽海非常聰明的利用虛幻之境將自己藏了起來。
易定站在王蚺的身邊,勸王蚺不要太過擔心,肯定會想到解決的計策。
年夕琢磨小會兒,他趴在地面左聞聞右聞聞,再三判斷味道。殘留在石室內,有一抹屬於他的氣息,另有一抹屬於幽海的氣息,並且屬於幽海的些許氣息在緩緩減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