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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冒險,不如耐心等待神秘人重新檢查道路的問題,確保安全之後,易定再返回來世也不遲。
相同的意見,霄崢也對王蚺說了,希望王蚺再在今古鎮小住一段日子。王蚺本就受了重傷,不便走動,加之得知易定已經答應留下,他對霄崢的建議並未反對,想了想同意了。
受損的今古鎮利用幻景的覆蓋,很快恢復了元氣,又是一片天朗氣清,百花爭艷的美景。今古鎮進入戒備狀態時,大部分妖怪均離開了今古鎮,所以鎮內的死傷並不嚴重。
癸堂主一邊抹膏藥一邊嘆氣,迎接假霄崢的這種事,妖王也不提前知會一聲,這次演的是夠真了,但掉在懸崖也掉的夠嗆。她就納悶,今古鎮進入戒備,其餘妖怪都不見了,她還得陪妖王在彩苑賞花,果然不是什麼好事。
經過了這件事,癸堂主向妖王稟告情況時說道,通過癸堂全體的不懈努力,事實證明,邪靈偽裝霄崢偽裝的非常到位,氣息根本難以辨別,極度致命。所以,癸堂主十分好奇,一開始年夕是怎麼誤打誤撞,發覺假霄崢的異樣。
年夕將此解釋為,他對霄崢深深的愛。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一切只因為換饅頭了解年夕。所以換饅頭知道,邪靈要騙年夕勢必採用霄崢的身份,而年夕看到霄崢絕對會樂呵呵地雙手奉上自己剛剛到手的珍視收藏,肉。
換饅頭只需在烤肉添加一些對年夕無害,對邪靈有害的東西即可。當邪靈發生微妙的變化時,在乎霄崢的年夕肯定會有所察覺。
此外,換饅頭表示,小石頭是一個盡忠職守,積極配合的好石頭,值得嘉獎。
年夕深感,經歷一場風波之後,最難得的是今古鎮的端午節,粽子默默的等了那麼久,差點失去了登場的機會。年夕摩拳擦掌,既然妖王發了話,端午節慶宴照常舉行,那麼年夕必當在慶宴中奮鬥好多好多的大肉粽,堆在家裡慢慢吃。
想到一大堆的肉粽,年夕就笑得停不下來。
趕走了邪靈,趁著易定和王蚺仍留在今古鎮內,年夕趕緊拿著一頁紙去找易定談獸生。
年夕拿著的不是一般的信紙,而是關乎年夕往後生活是平穩還是顛簸的重要信件。根據今古鎮的慣例,一份差事結束之後,假如遊客對此次旅遊十分滿意,接這個任務的妖怪可以得到推薦的機會,獲得的推薦越多,證明此妖表現越優異,妖王會考慮提供全職的名額。
年夕之後再無年獸,年夕認為自己既然肩扛全族的榮耀,怎麼能不在今古鎮占有一席之地。
與其等到易定返回來世時填寫旅遊滿意度調查,年夕不如先下手為強,早早的找易定幫他寫推薦信,易定脾氣這麼好,沒理由拒絕年夕的請求。
年夕手握信紙,踱步進了易定的宅院,易定恰好修煉結束,躺在竹椅在院子裡曬太陽。年夕滿心歡喜地湊上前表明了來意,易定非常的配合,當場答應為年夕推薦。
年夕萬分感動,這絕對一頭好烏龜,如此善良。
不過,問題在於,易定問道:“具體需要寫些什麼?”
年夕偏偏腦袋:“我其實也不是太清楚,你隨便寫寫就好。”
年夕與易定在認真討論如何好好的將年夕表揚一番,一牆之隔,隔壁的宅院,王蚺倚坐在床內修養。
屋內光線有些暗,牆邊立著一抹身影,對方一襲黑衣,一聲不吭地站在暗處。
王蚺臉色發白,咳了咳,咳嗽牽扯到胸口的傷也在痛,他的情況不太樂觀。王蚺被陳軒宇用碎玉打傷,儘管碎玉已被易定取出且淨化了,但王蚺明白,自己胸口的傷並未真正癒合。他以為自己身為玄武的一部分,他也可以像易定那般快速的康復,奈何現實殘酷,他的傷久久不愈。
這讓王蚺認清了事實,玄武本就只有易定,他不過是後來添加的附屬品,只因他和易定長久在一起,久到王蚺忘記了自己是妖,辨不清真實了。
王蚺稍稍坐直身,他緩緩說道:“我沒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和你見面。”
“你的傷怎麼樣了?”黑衣人站在原地,並未走近。其實他早與王蚺見過多次,可王蚺覺醒之前,妖力不足,感受不到黑衣人的存在。
“沒事,死不了。痛著也好,痛著感覺比較實在,覺得自己還活著。”對於黑衣人的關心,王蚺淡淡笑了笑,“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王蚺說著別過視線,他能夠清楚看見黑色斗篷掩蓋之下,對方的眸子和他一樣,冰藍色的光芒也與他一樣,那是前世的自己。
蚺沉默片刻:“只是過來看看你的傷勢如何,順便也看看易定的情況。你今後有何打算?”
聞言,王蚺忍不住笑了:“你不就是我嗎,你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至於我的打算,你問問自己,你有什麼打算就可以了。”
話雖如此,可是,王蚺不懂,他們真的一樣嗎。經歷了數不清的苦痛之後,連王蚺都不由懷疑自己與當初的蚺或許早已不一樣。
兩人沉默良久,從前的自己和將來的自己也會變得無話可說。
王蚺慢慢的調順呼吸,他權衡再三,如果有機會,他也想與以前的自己說說心裡話:“神界,不是妖可以長久居住的地方,妖就該開心的活在妖界。小時候,我一直在疑惑,自己活得這麼辛苦,為什麼還要活著,直到覺醒的那一天,我才明白,我的存在只因虛幻之境。我的路註定與易定的道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