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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夕瀑布汗,此話殺傷力甚大。
以往,年獸見識過的強大殺傷力莫過於霄崢。妖王貌美,卻不能隨意定為目標,遭遇叛徒偷襲的時候,年獸緊張霄崢之際,更為叛徒默哀。
一擊斃命,死的不要太難看,哼都不帶哼一聲的。
妖界的美貌生靈大都極度危險,霄崢比起九洛有過之無不及。
而王蚺的話,從某種意義上,同樣一擊重創了年獸。
倘若王蚺無法達成結婚願望,年夕的一百兩金子多半要落空。假如在年夕眼皮底下,沮喪的王蚺跳湖跳崖或者服毒死了,別說向王蚺懇求好評用來申請全職,年獸擔心今古鎮從今往後再也不會安排差事給他。
想不到對策的年夕極度苦惱。
可惜,能給年夕煩惱的時間並不多。他合上書,站起身,反覆對比畫像里的影衛,年獸搖身一變,成為王蚺和陳軒宇的保護者。
接下來的一個月,他將留在王蚺附近,守護王蚺與夫君四處談情說愛,恩愛甜蜜。
年夕剛準備就緒,王蚺到達了。年夕忽見宅院內閃過一道亮光,隨即聽到有人自言自語。
穩了穩情緒,年獸悄悄地一躍跳上高牆,伏在屋頂觀察。
庭院內站著一名眉清目秀的青年,他打量著周圍的一切,既有期待,也有失落。
王蚺抵達今古鎮的前一刻,裝束已根據他的要求進行了調整。大紅色的束髮捆起黑色長髮,一套紅底金邊的喜袍,他腰際掛有玉墜,喜慶中不失溫文爾雅。
年獸並未立即上前,按照自己的差事,暗中守著王蚺。
王蚺前腳剛到,又有一道光落在了宅院中,光中顯現出一名男子的身影。男子看見王蚺,猛地伸手抱緊王蚺,格外激動:“我就知道,今年你也會來這兒。”
那一刻,年夕激動了,莫非傳說中的未婚夫君也來了,他的財運要不要這麼好。然而,年夕很快嗅到一絲不詳的氣息,他在王蚺眼底看到的並非喜悅,而是熊熊怒火。
王蚺大力推開男子,露出厭惡的表情:“易定,你又來這裡做什麼?”
“當然是來找你。”男子無法壓抑見到王蚺的興奮心情。
年夕摸了摸下巴,身為約好了來保護王蚺和陳軒宇的影衛小夥伴。面對此刻突然冒出來的不速之客,他貌似應當立刻下手清除。
第3章
心心念念著自己的一百兩金子,年獸不再猶豫,立刻充當起一位爆發力強,殺傷力高的影衛。
誰知,男子的戰鬥力指數極度堪憂,年獸僅是輕輕地推了男子一下,男子居然被打飛了。
呆呆地看著男子划過一道弧線落在草地,年夕這才後知後覺想起一件事。剛才易定好像是從來世的道路過來的,這說明易定的身份非常可能也是遊客,對一個凡人,年夕這輕輕一推貌似稍微重了一點。
今古鎮入鎮規定的其中一條,遊客生命脆弱,不比妖怪,若是與他們動手必須儘可能的小心。
所以,年獸所謂的重了一點肯定不是一點點,他的攻擊對易定來說簡直是一場滅頂之災。易定驟感胸口猛地一道重擊,他吐出一口鮮血,人順勢往後跌落草地,無法動彈了。
如同王蚺每年來今古鎮等陳軒宇,易定每年都興致盎然地來今古鎮找王蚺。這麼多年了,易定再清楚不過,每次王蚺過來,必定申請特殊待遇,僱傭一位兇悍的影衛時刻守護左右,不許易定靠近王蚺分毫。
所幸易定同為遊客,影衛不會對易定下狠手。
每回易定死纏著王蚺不放,影衛就會象徵意義的警告他一番,給他一點小教訓,提醒他不要隨意靠近王蚺。
易定萬萬沒料到,王蚺這次僱傭的影衛如此乾脆,說都不說一聲,直接動手,還打的這麼重。
他強烈抗議,他非得投訴這次的影衛,太狠了。
可惜易定沒機會向年獸提出抗議,他倒在草地,意識一淡,暈了過去。
易定突然出現,又突然飛落到草地不動彈,面對這樣的狀況,王蚺稍稍愣了愣。他收起了些許擔憂,朝前走了兩步,喊道:“易定,這兒是我的家,你家在隔壁。裝死換個地方裝,不要在這兒添晦氣。”
丟下不友善的話,王蚺瞄了眼地面的易定,絕大多數情況下,易定會自己老實爬起來回家去。然而,這一次易定的反應微弱,躺在原地一動不動,毫無動靜。
易定雙目緊閉,臉色不太好,鮮血染在易定的白袍上,看起來比王蚺的喜袍還鮮艷幾分。
王蚺為難地皺皺眉,易定年年都來這兒纏著他,各種花招數之不盡,絕非一次兩次。一會兒摘花摔倒腿,貼著王蚺尋求照顧,一會兒家裡遭賊,偷的床板都不剩,來王蚺家蹭地方睡覺。
總之就是想盡了一切辦法要留在王蚺身邊。
王蚺猜想這次估計也差不多。
這裡畢竟是自己的家,他即將和陳軒宇成婚的地方,王蚺不樂意易定躺在這兒耍花招。
他上前嘗試地踹了易定一腳:“快起來,要睡回隔壁再睡。”
易定依然沒反應。
王蚺眼底流露出一絲焦慮,他蹲在易定身旁,正打算探一探易定的呼吸,敲門聲冷不丁響了。王蚺想了想,起身去開門。
門外的人並非王蚺等待的陳軒宇,而是一位肩背藥箱的年邁藥師,藥師身邊跟有兩個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