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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夕的妖氣明顯處於下風,照此下去不是辦法,他得給年夕一些幫助讓年夕擁有獲勝的可能,哪怕這個可能十分渺茫。
霄崢表情微微一沉,瞬間加大了手中的力量。年夕的肉身仍在巨石外,但是年夕的魂魄在巨石內,正在和幽海殊死搏鬥。
他相信年夕,可同時,霄崢也要告訴年夕,對付幽海,並不是年夕一個人在獨自面對。
霄崢閉上雙眼,他瞬間釋放出自己的妖力,他的妖力竄入年夕體內,隨即沿著年夕的魂魄滲入到巨石內部。霄崢的妖力環繞在年夕的身上,給猛打猛撞的年夕披上了銀色的鎧甲,這層鎧甲堅實又牢固,守護著年夕免遭幽海致命一擊。
此時的年夕只需與幽海全力戰鬥即可,年夕受到的全部傷害,都透過鎧甲轉到了霄崢這兒。霄崢將為年夕承擔傷痛,讓年夕有更多的力氣專心一意的對付幽海。
身上的鎧甲瀰漫著霄崢的氣息,年夕說不出的興奮,同時也非常擔心霄崢的安危。霄崢在為年夕抵擋危險,讓年夕能夠無所畏懼,大力向前。
必須戰勝幽海的信念在年夕心中越來越堅決,他的心愿變得如此強烈。
年夕勇敢地沖向幽海一次又一次,他要用自己的利爪把這個壞蛋撕成碎片,他要用自己的獠牙咬斷幽海的脖子,他要讓這個可惡的妖怪再也不能威脅到世間的安寧。
他要讓幽海永遠沉睡在封印,無法逃脫。
然而,殘酷的事實也擺在年夕的面前,他深感自己的妖力有限,哪怕是眼前尚未完全掙脫封印的幽海,他和對方相比,均存在明顯的力量懸殊。
他該怎麼辦,年夕不停的問自己。
隨著幽海身上的傷痕直線增加,巨石表面的裂縫也逐步增多,幽海在大力的撞擊巨石。一旦他出來,年夕這般程度的妖力根本奈何不了他。
鞏固巨石封印的王蚺自然能意識到幽海的企圖,偏偏他力不從心,他的妖力到此已是極限。他微微皺了皺眉,難受地蜷了蜷身體,他的傷已經受不了這種程度的折騰。
王蚺的身體狀況沒能瞞過易定的眼睛,他立即察覺到王蚺的臉色的變化,易定低聲說:“一切放心交給我,我可以的。”
“我一直都很放心。”王蚺虛弱地笑了笑,難受的不得不停了下來,“但至少讓我陪在你身邊。”
王蚺改變了位置,他站在易定的身後,後背輕輕地倚在對方後背,這是他倚靠了很多很多年的大烏龜。易定背著他走了那麼久那麼遠,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不讓王蚺掉下來,易定一直都馱著王蚺的一切。王蚺低聲說道:“連同我的那一份,交給你了。”
易定堅定地應了一聲。
易定對王蚺的情況頗為擔憂,霄崢同樣對年夕的狀況十分擔心,依照目前的形式,恐怕單憑年夕估計壓制不住幽海,封印瀕臨極限,快要堅持不住了。
他們沒有多餘的時間了。
可惜,霄崢進不了巨石里直接面對此刻的幽海,他與幽海之間沒有魂魄融合的聯繫。幽海出來前,他不能反噬幽海,可幽海出來之後,妖力必定陡增,到那會兒要戰勝幽海將比現在還要困難數倍。
霄崢顰眉,幽海相當狡猾,幽海明白年夕會用蠻力,不會用巧計,所以幽海一直誘導年夕左闖右撞耗費體力。同時,幽海不斷襲擊巨石封印,並且重創霄崢。
年夕留意不到,但霄崢心裡非常清楚,他承受的傷數量驚人。幽海有意攻擊護在年夕身上的鎧甲,幽海知道那是保護年夕的屏障,也知道通過這些足以傷到護著年夕的霄崢。
被動挨打會讓霄崢心裡不爽,但在無法攻擊幽海的情況下,霄崢也只有把出手的機會交給年夕,抗打的事情留給自己。
有力量的妖怪不可怕,有力量又聰明的妖怪才值得警惕。
所以幽海需要首先擊潰棘手的對手,之後的就容易對付了。
年夕一次次揮動利爪,一次次撲空,他心裡愈發著急,不管他怎麼打,幽海受傷的次數總比年夕少。
反觀自己,年夕的鎧甲劃出了幾道極深的痕跡,觸目驚心。
當年夕再次一鼓作氣的沖向幽海時,幽海的唇邊露出了一抹冷笑。年夕看不透那樣的笑容是什麼意思,但一個危險的信號迅速閃過年夕的腦海,幽海的笑容令他不寒而慄。
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變故,但,肯定不會是好事。
幽海從容地避開年夕的攻擊,揚手重重的一掌打在年夕的胸口,頃刻間擊碎胸口附近的鎧甲,鎧甲破了一個大洞。
與此同時,巨石外的霄崢下意識往後退了小步,眉頭緊鎖。
驚覺鎧甲上的霄崢氣息急速減弱,年夕驚慌地往外望,只見霄崢胸口的錦袍已被鮮血染紅,年夕頓時難過的心都擰緊了。幽海一直在等這個時刻,擊碎年夕的鎧甲,重傷外面的霄崢。
巨石外僅剩一隻沒有大蚺協助的烏龜,根本不足為懼,解開封印之後的道路已經鋪好了。
“我沒事。”霄崢平靜的說著,無論這一刻的情形時還是壞,他都會說這句話。
對此,幽海露出了無比冷漠的笑容,對年夕說:“我說過,今天你們都得死在這兒。”
聽到這話,年夕憤怒地瞪著幽海。
幽海居然當著他的面打傷霄崢,絕對不可原諒。年夕伸出爪子,使勁扯掉身上剩餘的鎧甲。霄崢保護他,他非常高興,但是他不能為此而讓霄崢被動的承受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