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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蚺簡直受不了這般眾人關注的場景,那些人盯著他的尾巴指指點點算什麼。要不是考慮到這些人不具備威脅力,王蚺早已丟翻一大片。
他恨不得立刻走得遠遠的,偏偏他的尾巴不爭氣,自己沒辦法走路,唯有被動的等待易定。他不自在地挪了挪尾巴,尾巴尖在易定的腳上戳了兩下,怨念道:“愣著幹嘛,還不走。”
易定聞言頓了頓,被王蚺需要的感覺遠比被眾人注視的感覺來得好,他不再停留原地,告別了周圍的小妖和遊客,興奮地背著王蚺繼續往前走。
他們的目的地是相思樹。
打量眾多的沿路小妖,年夕眼尖地瞅到了好幾隻小狐妖,它們隱藏了氣息混在妖群中,儘量不引人注意。它們與別的小妖略有不同,視線始終緊緊地跟隨易定他們的一舉一動。
易定走幾步,它們就朝前方挪幾步,保持著微妙的距離。
反覆研究這幾隻狐妖,年夕再度眼尖地捕獲了一隻黑色皮毛,尾巴尖是白色的小狐狸。儘管它縮小的身體,改變了些許相貌,看起來天真可愛,但年夕依舊嗅到了它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以及那個沒有隱藏起來的有缺口的小耳朵。
年夕穩了穩情緒,踱步行至小黑狐的身旁,他低頭瞄了眼腳邊的小狐狸,語氣相當肯定:“是你吧。”
小黑狐分外平靜,懶得側頭看一旁的年獸,它一門心思觀察易定的情況:“是又怎樣。”
年夕還敢咬它不成,別以為它變小了好欺負。
對此,年夕也不含糊,直接拋出了重點:“你在這兒幫我守著易定,我去找藥師捏一捏我的脖子。”
總不能一會兒陳軒宇已到跟前,他仍是歪脖子年獸,這樣的話,他如何戒備得起來。
“憑什麼幫你?”小黑狐不樂意接受年夕提出了要求。
年夕嘴角抽搐,要不是追趕黑狐,他也不至於撞樹,但這已不是當前的關鍵。不管黑狐的差事是什麼,如今最核心的問題是陳軒宇要來了:“我歪著脖子沒法打架。”
聽到這話,小黑狐聳聳肩:“無所謂,反正你打架也打不贏。”
年夕無語哽咽,別以為變小了他就下不了手湊黑狐。
儘管與小黑狐的溝通並不愉快,但年夕看得出來,小黑狐的職責或許與自己類似。小黑狐警惕地跟隨易定他們往相思樹的方向走去,年夕權衡再三,一溜煙跑了。
他相信,即使自己不說,黑狐也會守著易定和王蚺。
奔出相思谷,年夕原本打算先去一趟妖王殿,看看霄崢起床了沒,精神好不好,然後再偷偷留一塊烤肉給霄崢。
烤羊腿的味道不錯,年夕希望霄崢也吃一口。
跑到今古鎮邊界附近,年獸意外地撞上了一堵透亮的靈力光壁。今古鎮的出口就在不遠處,偏偏年獸無法靠近分毫。
他暗自思索,看來今古鎮外出的道路已經被封鎖了。從此刻開始,大家不能再進出小鎮,今古鎮與妖界的相關聯繫就此阻隔。
單憑這一點,年獸琢磨著當前的情況恐怕有點嚴重,早知道他應該問一問霄崢,守護易定不被陳軒宇看見的這份差事,值多少兩金子,估計開價不菲。
出不了今古鎮,年獸只能在小鎮內尋找藥師。他記得癸堂的地址,還記得癸堂有一位年邁的藥師,他到癸堂去或許能得到幫助。
心中有了新想法,年夕即刻付諸於行動。他推開癸堂的門,卻苦悶的發現癸堂內空空蕩蕩,癸堂主在門口留了一張小紙條。
上面寫著:癸堂全體賞花活動,火熱進行中,有事請留言。
年夕一頭黑線,這種時候居然出門賞花,早不外出,晚不外出,偏偏選擇年夕求助的時刻。他找癸堂藥師的希望頃刻間幻滅了,今天的運氣依舊不太好了。
悶悶地在附近轉了一大圈,年夕苦於找不到賞花地點,癸堂上下那麼多妖,竟然集體遁了。
年夕無奈地跳到王蚺宅院的屋頂,他偏著頭四處張望,期待能突然冒出一個給力的藥師。誰知藥師沒見著,倒是看到了一隻讓他怨念不已的大白狐狸,九洛。
他一見九洛就來氣,果斷地表達了自己的不爽:“狐狸,你站住。昨天居然派手下在半路伏擊,太壞了。”
九洛聞言,緩了緩步速,含笑瞅了眼年夕,對這隻歪脖子的年獸笑道:“這是王的安排。”
年夕狠狠地瞪著他,推吧,都往妖王身上推吧,看王不教訓他。
“怎麼,還歪著脖子?要不要我好心地替你掰正?”九洛嘴角揚起一抹邪惡的笑意。
察覺到危險的笑容,年夕下意識往後退了小步,連連擺手。他才不需要九洛幫忙,不必九洛出手。九洛絕逼不是掰正脖子,而是掰斷他的脖子。
見狀,九洛攤手:“算了,好心當作驢肝肺。”
堅持不要九洛幫忙,年夕與對方保持距離,切換了話題:“易定他們到達相思谷了。”
“我知道。”九洛點頭應了聲。此時,大大小小的狐妖全都出動了,這一刻的今古鎮很少有九洛不清楚的風吹草動。
易定與王蚺留在相思谷再好不過,那兒適合他們藏身,能夠大幅降低應對陳軒宇的危機。
年夕對陳軒宇的存在有太多的不理解,之前他接影衛的差事,九洛告訴他,陳軒宇僅是王蚺在等待結婚的來世人,也沒有小妖提及陳軒宇多麼的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