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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時,不定地點,這個人會無聲無息的出現,又無聲無息的消失。久而久之,年夕為對方添加了一個好記的名字,換饅頭。
年獸沒料到,自己歪著脖子抵著相思樹的時候,換饅頭會出現。他伸手取下烤羊腿,又從兜里摸出白面饅頭捆好。
他高興地聞了聞烤肉,心情滿值,不用記帳的肉真幸福。哪怕現在年獸活動不方便,依舊歪著身體咬了一口烤羊腿,這才心滿意足的收藏起來,回家慢慢吃。
樹上的人吃了饅頭,站起身。與以往一樣,年夕看不見他,但與以往不同,換饅頭壓低聲音,徐徐道:“饅頭吃多了果然腦子不好使,只會大不會小。”
年夕正納悶,忽感樹上的人又不見了,走的一如既往的迅速。
他費力地瞅了又瞅,樹上的動靜確實沒有了,明明是陌生的聲音,卻總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覺。
咬了肉的年獸細細琢磨著換饅頭的話,他在大和小之間思考片刻,成功解決了自己行動受限的問題,以縮小的方式。
變小的年獸悶悶地趴在相思樹幹的大窟窿中,他長長地嘆一口氣,早點想到變小就不用費力抽獨角那麼辛苦了。
難道他真該少吃點饅頭了?
獨角自由了,可歪脖子的情況仍然未得到解決,年獸偏著腦袋對著相思樹小會兒,做出了一個極具挑戰的決定。他又在樹幹戳了幾個洞,連成了一個心形。
長期破壞運勢的年夕曾聽白玉小妖介紹了一個秘訣,當年夕面對突如其來的破壞無從下手時,不如放手一搏,將損壞改成有意義的新形態。
位處相思谷的相思樹,眾多情侶們許願的地方,年夕相信,心形窟窿總比一般的大窟窿來得有價值。
相思樹的樹幹莫名地多出了一個心形的窟窿,相思谷從此新添了一抹小風景。
歪著脖子的年夕滿意地欣賞自己的傑作,好一會兒他才如夢初醒,易定和王蚺仍在前往相思谷的半路,而黑狐狸找他們的麻煩去了。
年夕抹汗,不好,這種事怎麼可以忘。
肉果然是危險的物品,咬了一口肉而已,稍不留神就將其它的重要事全拋到了腦後。
事不宜遲,年夕趕緊邁開四條腿飛一般地往樹林衝去。
他衝到附近記起自己的影衛身份,一個緊急止步,年獸隱去了身影,可衝力依然導致他撞翻了一大片高樹。
易定與王蚺正在樹下休息,身旁的樹忽然接二連三地倒了,幸好王蚺反應敏捷,尾巴捲起斷樹丟到一旁。
與此同時,易定對著王蚺再度露出了極度崇拜的表情。好厲害,真的好厲害有沒有,尾巴一卷一扔,危機一眨眼解決。這種時候易定非常後悔自己木有尾巴了。
易定並不知道,他也可以長出尾巴,不過是一條比王蚺的尾巴短很多細很多,作用少很多的小尾巴。
此外還將附帶一個沉甸甸的龜殼,以及慢悠悠的速度。
撞擊停下來的時候,年夕憂喜參半,喜的是自己的脖子終於不向左歪了,憂的是又變成向右歪了。
始終不是正的。
獸生總是世事難料,苦惱總在層出不窮。
作者有話要說:年獸:有肉了~
第16章
在不太適應的歪斜的視線中,年夕奮力地打量當前的情況。他望了望四周,意外發現,黑狐狸已然離開,消失的一丁點氣息都不剩。
不知道是黑狐已順利達成此行的任務,完成了自己該做的事,所以無聲撤離,還是黑狐敵不過王蚺的尾巴,被活活的嚇跑了。
年獸摸了摸下巴,他個人認為,第二個的可能比較低。
不管怎麼說,反正目前擁有一個不錯的結果,易定和王蚺仍然活著,而黑狐狸不見了蹤影。
年夕目睹了王蚺用尾巴捲起斷樹,快速丟到一旁的全過程,他不由暗自佩服,不知道九洛給王蚺喝的是加了什麼料的雄黃酒,使得王蚺的變化如此良好。
哪怕上一刻王蚺有些不太適應自己的新造型,但這一刻他已將新武器運用得十分的熟練。
王蚺不愧為天生的蚺,與玄武組合的搭檔,骨子裡從始至終帶著蚺的優秀特質。
可惜,年夕不是王蚺,他不懂王蚺的煩惱。
雖說王蚺的尾巴能夠分外靈活的對付敵人,偏偏王蚺此刻依舊站不起來,他可以努力揮動長尾巴,卻無法使用這麼長長的尾巴支撐起自己的身體。
根據王蚺平時的習慣,他長期用腳走路,他的尾巴尖對應的是他的腳,難不成現在要他臨時改成用尾巴尖立著走路不成。
別說王蚺,就連年獸,也無緣見識直立身體用尾巴尖走路的蛇。當然,假如王蚺願意來一次的創新嘗試,年獸非常不介意近距離圍觀,外帶熱烈鼓掌。
王蚺當前的狀態,還輪不到實施行走的這種難度計劃,他丟開斷樹之後,立刻又顯現出了極度疲憊的姿態。重重的尾巴任由他如此揮來揮去,短時間內,使得身體的負擔明顯增大。
若不是兇巴巴的大狐狸猛地撲向他們,伸出爪子要撕碎易定,王蚺不會下意識還擊。
經由王蚺保護了的易定,此刻他對王蚺尾巴的態度全然改觀。他不再幽幽埋怨蛇尾巴沒有長腿摸著舒服,雖說摸起來手感軟綿綿的,但是打架相當的給力。
他見王蚺累了,趕緊抱起王蚺的尾巴,小心地放在自己腿上,不輕不重地為對方揉尾巴。他一邊揉一邊關切詢問:“怎麼樣,有沒有感覺舒服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