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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扇門,開啟的方式不同,它可以通往幻景,也可以通往真實。”霄崢淡淡說著,“今古鎮內幻景密布,真實往往隱藏在幻景背後。一步,也許會踏入今古鎮的宅院,也許能到達易定真正的家。陳軒宇沒能找到正確過去的道路。”
霄崢所指的易定的家,是很早很早以前小烏龜的家。為了早些喚醒易定失去的記憶,易定始終居住於此,這兒留有小蚺妖和小烏龜的共同生活的點點滴滴。
平時,易定在這兒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到了每年王蚺過來的時間,他興高采烈的前往今古鎮與王蚺見面。待王蚺離開後,他再回到家中繼續等王蚺的下一次出現。
年夕跟隨霄崢邁入小屋後,屋內的景色忽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今古鎮沒了,四周儘是陌生的花草樹木。
令他倍感不可思議的是,從打開的窗戶往外看,他居然看到了年輕的蚺妖與同樣年輕的烏龜。
年夕一臉驚喜地偏過頭看著霄崢,霄崢對此這樣的變化並未發表任何意見,於是年夕再次將注意力投向了窗外。
如果年夕沒有認錯的話,屋外的兩人與王蚺易定的關係密不可分,蚺的模樣與現在的王蚺類似,而那頭笨笨的龜和如今的易定如出一轍。年夕豎著耳朵細細聽,蚺與龜在交談。
蚺與龜收拾好了行李,他們似乎準備出遠門。蚺相當輕鬆,什麼都不必管。所有的包袱全由龜獨自負責,龜不但要肩扛包袱食物,還要背著蚺,他捨不得蚺辛苦一點點。
龜長期對蚺的寵溺,導致蚺習慣了龜的溺愛,他肚子餓了,立刻有食物遞到嘴邊,他口渴了,對方會馬上端著清水出現,所以出遠門走路這種事,蚺根本不會考慮。
他只要依賴著龜就足夠了。
蚺低頭看了看馱著自己的易定,問道:“你當真不在這兒等他們回來嗎?”
易定思索再三,大力地搖了搖頭。他望向小屋,一大箱靈芝已經裝滿了,可他的父母還沒有回家。易定心意堅決:“我答應過你,陪你去找你的朋友。你陪我修煉了這麼久,我也該履行自己的承諾。而且,我出去之後可以沿路打聽爹娘的下落,說不定,他們正好被某個棘手的任務牽絆住了,一時半會脫不了身,我去了還能夠幫幫忙。”
母親和父親離開那會兒,他們告訴易定,等他收集滿一箱靈芝,他們就回來了。既然如今他們沒有回來,那麼就換易定去找他們,這也沒有什麼不好。
蚺心有不安,他眺望妖王殿的方位:“此去妖王殿,前途難以預測。老妖王不在了,當今現任的妖王又無法令妖界平穩,萬妖城內肯定一片混亂,你當真願意冒這個險?”
易定果斷表明心意:“不管是刀山還是火海,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陪你。”
聞言,蚺揚起一抹笑。
見到蚺開心,易定當然笑得開懷:“說實話,我從小到大還沒見過年獸長什麼樣。聽說年獸是凶獸,他們長得當真很兇嗎?”
“等你見到他就知道了。”蚺笑道,在小蚺妖記憶中的小年獸,一點兒也不凶。片刻,蚺輕輕嘆了口氣,喃喃道,“也不知道夕如今身在何處,太久沒有他的消息了。”
老妖王當初對年獸一族痛下狠手,因為忌諱這頭小年獸走向妖界的頂端,危及他的地位。蚺認為老妖王的擔憂可笑至極,老妖王已年邁老去,力量早不及當年,妖王的寶座遲早要交到其它妖怪的手中。
這個妖怪是夕也不好,不是夕也罷,老妖王永遠不可能阻止新的妖怪的崛起。蚺覺得,老妖王的決定相當愚昧。
老妖王的執著,嚴重傷害了年獸一族,讓他們遭遇滅頂之災,並且使得夕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蚺對老妖王的痛恨,除卻年夕這筆帳,還有自己的這一筆帳。老妖王下令剷除異類,以至於蚺被同族追殺,蚺永遠記得。
可惜,蚺不能親自手刃仇人,老妖王已經死了。
蚺清點了一番隨行的物品,然後選了一個舒適的姿勢趴在易定的後背。
易定一點也不在意負重,他心甘情願一生一世馱著蚺,易定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與蚺在一起。
他深愛的蚺送給了他半塊古玉,白天一起修行,夜裡經常和他做這樣那樣臉紅紅的事。易定只要想起床里的蚺的表情,蚺的聲音,易定驟感熱氣往頭頂沖。
易定相當享受這樣的美好歲月,遇見蚺是他此生的幸運。哪怕蚺的決意外出,將打破他們寧靜的日子,但易定依舊願意跟著蚺共度不平靜的生活。
青年的蚺平添一抹慾念,顯得格外誘人,易定捨不得其它人見到他的蚺,他心儀的蚺。蚺是他的,白天是他的,晚上也是他的。蚺的身是他的,易定打心底希望,蚺的心也是他的。
易定與蚺商量道:“找到你的朋友,我們回家好嗎?你的朋友也可以在我們家旁邊修小屋,安心的住下來,這兒清靜,不擔心有人闖過來打打殺殺。”
蚺應了一聲好。
易定相當期待蚺和他永遠住在自己的家,但若是蚺不樂意的話,易定也可以另尋地點另外修一間小屋,建他們的新家。只要有蚺在的地方,就是易定甘心停留的地方。
他們說話期間,年夕推開屋門走出了易定的小屋。他明白自己多半進入了幻景,那兒有易定也有蚺,以及一個老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