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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馬上奔回去,他必須看清楚來的人是誰,這麼心狠手辣,對待這種下手如此狠毒,可惡至極的傢伙,年獸才不要給他客氣,一定要狠狠的揍。
這類躲躲藏藏的壞蛋擺明了在欺負年夕戰鬥力指數不夠彪悍,趁著他獨自一人就偷偷下手。這樣的對手絕對不是真正的強敵,因為真正的強敵敢於直面霄崢的存在。單從對方不敢在霄崢的面前出現,非得等待霄崢和玄女他們走遠了再下手,已能看出能耐了。
別說攻擊霄崢,他們恐怕壓根不敢靠近妖王分毫。妖王確實難以對付,但年夕也要讓這些人知道,年獸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年夕揉了揉新增的傷,痛得嘴角抽搐,他氣勢洶洶,惡狠狠地沖回去打架。然而,當年夕奔回起初的位置,驚覺附近哪有對手一絲一毫的影子。
暗襲年夕的人神奇的消失了,與此同時,虛弱的王蚺隨之不見。
年夕犯愁,說不出為什麼,總覺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不知道是誰擄走了王蚺。
雨下個不停,雨水落在蓮葉上,發出輕微的聲響,蓮葉綁在樹枝上,插在地面,在風雨中搖晃。偏偏蓮葉下避雨的大蚺沒了,所在的位置留有一大片鮮紅的血跡。
年夕特別鬱悶,本應覺醒的大蚺弄丟了,他該到哪兒把王蚺找回來。
此時此刻,他是不是該扭頭尋找霄崢,告訴妖王這件不幸的事,可問題是,霄崢和玄女他們離開的方向,年夕丁點不清楚,他到處亂跑完全不是辦法。
年夕蹲在原地一邊給自己快速療傷,一邊思考,思前想後,年夕決定,自己還是應該先找王蚺。霄崢肯定是相信年夕,才會放心年夕守著王蚺,自己安心去談事,如今王蚺遭遇不幸,年夕兩手空空如何向霄崢交代。
易定身邊有霄崢和玄女,尋常的小妖小怪斷然不會輕易靠近,按理說沒有什麼大問題。假如出現了敢挑戰妖王權威的傢伙,多半不是小角色,也輪不到年夕擔心。
反倒是王蚺,重傷未愈,又添心傷,不得不排在前面優先考慮。
痛意減輕了些許,年獸低頭仔細聞了聞地面的鮮血,幾下王蚺的氣息。年夕對味道向來十分敏感,尤其是對食物會加倍,雖說大蚺不是食物,而且雨水也會沖淡殘留的重要線索,但年夕依舊給了自己一個大致的尋找方向。
年夕頭頂著蓮葉四處尋找王蚺,小部分依靠血味,大部分依靠自己的直覺。
很快年夕發現,自己的直覺有點歪,儘管仍相信自己的判斷,但年夕心裡也不由隱隱湧起會不會找錯了方向的感覺。
憂悶之際,年獸欣喜地瞅見隱藏在樹叢中的一條狐狸尾巴,尾巴是黑色的,但尾巴尖是白色的。年夕正愁沒有人詢問,急忙跑近樹叢,湊到對方身邊。
大黑狐對年夕的出現顯而易見的不歡迎,他壓低聲音,頗為不滿:“你來這兒做什麼?”
年夕趴低身體,他挪到黑狐狸跟前,邊說邊比劃:“我在找人。你有沒有看見這樣的一條大蚺,上身是人形,他有一條長尾巴,身穿一件藍色長袍。”
“小聲點兒。”黑狐狸挑眉,“不要影響我的差事,我現在沒空管其它瑣事。”
年夕堅持不懈,問道:“那你到底是看到了,還是沒看到?”
“你說話敢不敢小聲點,我在執行機密任務。”黑狐狸無奈地搖搖頭,“我沒在這兒附近看見什麼蚺,也不曾有厲害的妖怪路過。你確定自己沒找錯方向?”
年夕露出一副應該不會這樣吧的表情,若是他找王蚺找錯了方向,那麼他接下來該去哪兒。找不儘快找到的話,雨下得久些,殘存的氣息將會愈發稀薄。
年獸猶豫自己的尋找新方向,同時他也不忘向大黑狐打聽消息,他喊應了黑狐:“再問你一件事。”
“這兒沒蚺。不要繼續破壞我的任務。”黑狐狸聞言怨念不已。
見狀,年夕果斷丟出一句話:“這事與九洛有關。”
聽到九洛的名字,黑狐狸的表情頓時柔和了幾分,他緩了口氣,看著年獸:“有什麼話,趕緊說。”
年獸苦笑,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差別待遇,他急著打聽消息,黑狐狸愛理不理,事關九洛了,黑狐狸立馬態度變了。年夕不和黑狐狸計較這些小問題,差別待遇就差別待遇,九洛的情況比起這些緊要多了。
年夕將九洛後背黑影的事情告訴了大黑狐。
對此,大黑狐眉頭緊鎖:“九洛現在在今古鎮的什麼地方?”
黑狐的提問,年夕給不了答案,他實在不清楚九洛當前的位置。他在王蚺的宅院附近遇見九洛,之後回到相思谷,至於九洛見了陳軒宇,接著去了哪兒做什麼,年夕統統不知道。
沉默小會兒,大黑狐忠告年夕:“不要靠近邪靈,你會被邪念侵蝕,後果很嚴重。”
對方的善意提醒讓年夕哭笑不得,這話無需大黑狐告訴他,年夕早已領教了所謂的侵蝕。幸好他的內心強大,通過水潭底的門前往眼前的這個相思谷時,黑影被強行扯掉了。
這些不愉快的經歷,年夕直接省略了。
黑狐藏身的樹叢,正對前方有一間小屋,屋內是黑狐負責觀察的人。年夕記得起初見到黑狐他們,狐妖們悄悄跟在易定他們身邊,他費解,為什麼黑狐放棄了守著易定,選擇來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