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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不悔搖頭,“這病他早就瞧過了,他都說了除了仔細調理沒別的辦法,沒必要再麻煩他一次,對了,哥哥,我上一次托冰月問你的事如何了?我想帶慕白給他看看,他可願意?”

    這莫神醫脾性古怪,要他看病得要他看得順眼才行,他為程慕白醫治過,再看一次應該不難。

    樓開陽搖頭,“他不想別人打擾,對了,他還托我帶一句話給你,讓你不要過於擔心程慕白。”

    “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的意思,我是原封不動傳話的,你自己捉摸掂量吧。”樓開陽說,雲不悔挑眉,頗為不解,不要過於擔心程慕白,這意思是說,程慕白死不了麼?

    可他身體很糟糕,藥不離口,風一大就咳不停,仿佛風燭殘年的老人,她如何不擔心。

    “既然他說不擔心,你就不要太擔心,把眼前的困境解決了,再想其他的。”樓開陽說道,雲不悔若有所思,點了點頭,玉嫵一直低頭喝茶,靜靜聽他們說話。

    樓開陽突然低頭說,“茶也別喝太多,你都喝了半壺。”  

    玉嫵一個人聽他們說話倒了半壺茶,她糖吃多了口渴,樓開陽一說,玉嫵便把茶杯退離自己幾寸,雲不悔看著他們兩人覺得特別有意思。

    哥哥這算帶著一個女兒麼?

    可玉嫵心思重,可不似他女兒啊,有趣就有趣在,玉嫵很聽他的話,幾乎是言聽計從。

    “哥哥,茶喝多沒事,回頭多如廁幾次就好,她吃了不少糖,口渴了吧。”樓搖光說,樓開陽叫來掌柜,讓他一壺溫熱的清水上來。

    “口渴就喝水,別喝茶了。”

    玉嫵點了點頭,模樣看起來十分乖巧。

    177(2057字)

    雲不悔這幾日都想著雲瑤商行在京城的生意該如何轉移,心中有一個清晰的大概方向,可每一個細節要把握分寸並非易事,她面對的是權傾天下的趙王,並非尋常男人,她更要小心仔細再小心,唯恐出了差錯,前功盡棄。

    這一日夜裡睡不下,程慕白還沒回來,雲不悔便一人到碧月長廊去,荷花早謝,她卻總能想起那日百蓮盛放的美景,每次經過碧月長廊,總有一種幸福之感。

    冰月一人陪著她,兩人也要討論商行的事情,夜深人靜,在碧月長廊談事情不怕隔牆有耳,冰月並非決策者,心思也沒雲不悔聰透細膩,提不出什麼建議,雲不悔還需自己一人慢慢地想通這細節,她不喜歡貿然行事,橫豎也不著急,她有時間慢慢來,布局這麼久,她是不允許出現絲毫差錯的。  

    冰月說,“小姐,夜深了,不如回去吧,說不定世子也回來了。”

    雲不悔搖頭,“回去也睡不下,趁著月色好,多走一會兒,通過碧月長廊,再從河邊繞回東苑。”

    算是散步吧,夜裡也沒什麼事情可做的,冰月點點頭,她說道,“小姐,你別想這麼多,這件事又不是迫在眉睫,萬不得已的時候,表少爺出面處理也好,你藏好就成。”

    “你不懂。”雲不悔說道,“這件事沒弄清楚,我這心裡不踏實,對了,世子今天幾時出府的,都快三更,怎麼還不見回來?”

    “世子是午後出門的,你在午睡,世子說不要打擾你,他和荊南出門辦點事,也沒說是什麼事,兩人似乎挺匆忙的。”冰月抿唇說,“世子和荊南倒是經常出門,也不知道做什麼,這府中的生意又非世子在管,他每隔幾日便出門一趟,如此頻繁是做什麼去了?”

    雲不悔也有不解,玉致說,程慕白以前很少出皓月居,也不喜歡旁人去打擾,有時候會帶荊南出門,可沒這陣子頻繁,若不是知道他是閒散世子,還真以為他在辦什麼重要的差事。  

    “小姐,要不我派人去查一查。”冰月問。

    雲不悔阻止,“別胡來,世子做什麼,那是世子的事情,若貿然一查,世子知道我百口莫辯,定說我不信任他,夫妻之間,最怕沒信任,他出門是辦自己的事,誰沒一個秘密,犯不著事事都清楚計較,這樣累得慌。”

    “是,我知道了。”冰月乖順說。

    雲不悔沉聲說,“給我聽仔細了,別自作主張,你總是自作主張,別的事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唯獨世子的事,做什麼都要問過我。”

    “小姐,我真的知道了,你不喜歡的事情,我幾時忤逆過,我有分寸。”冰月拍著胸脯保證,雲不悔點點頭,冰月鬼點子多,又愛闖禍,她真怕不提醒會誤了事,造成她和程慕白的隔閡。冰月是有分寸的,她有時候自作主張是知道雲不悔底線在哪兒,不會真的去做雲不悔反感的事情。

    兩人過了碧月長廊,再過一點便是西苑,雲不悔和冰月繞著湖邊回東苑,剛到小竹林便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聲音似乎壓得很細,且有幾分熟悉,似乎是樓嫣然的聲音。

    這麼晚了,她在小竹林做什麼?  

    雲不悔本想走過去,冰月拉著她閃到一旁的竹林中,壓低了聲音說,“都三更天,她一個人在竹林做什麼?咱們別打擾了她,偷偷瞧去。”

    兩人輕手輕腳地過去,今晚月光極好,竹林中月光稀疏,竹影斑駁,四周靜得只有竹葉沙沙之聲,仿佛游離在糙叢中的蛇給人一種逼人的怪異之感。雲不悔順著竹林的fèng隙看過,臉色微微發白,冰月驚呼地捂住唇,回頭看雲不悔,她們藏身於陰影之處,她看不清雲不悔臉色的表情,唯獨看到她那雙瑩亮的大眼睛裡充滿了震驚。

    程慕白和樓嫣然……

    兩人不知在談論什麼,樓嫣然聲音壓得低,她們聽得不是很清楚,她穿著一襲月色束腰羅裙,展現姣好的身段,面色羞澀,風情無限,那鎖骨到胸口上方細緻的白,幾乎刺痛雲不悔的眸。

    她嬌羞地和程慕白說著什麼,手親昵地拉著他的袖子,程慕白靜靜地聽著,唇角帶著笑意,柔和得如今晚的月光,一陣風吹來,竹葉沙沙,雲不悔仿佛覺得一條濕冷的小蛇爬上她的背脊,在她的肌膚上鑽著,粉拳握得緊緊,不敢鬆開,怕一鬆開,便忍不住出去質問,他為何在此,為何會和樓嫣然……  

    雲不悔到底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冰月衝動熱血,剛要衝出去被她拉住,雲不悔眼裡逼出幾分厲色,即便不說話,冰月也不敢妄動。

    她們想聽清楚她們說什麼,可太遠了,聽不清楚,又怕走近被他們發現,雲不悔便站著不動,看著竹影深深處的嫂子和小叔……

    樓嫣然不知說了什麼,程慕白面露不悅之色,拂袖要走,樓嫣然著急地拉住他的袖子,驟然奔到他面前,緊緊地摟住他,眼淚奪眶而出,程慕白揮手去阻,樓嫣然卻緊緊地抱住,臉上有著恐懼,慌亂搖頭,程慕白用力掰開她的手,雲不悔的實現看過去,因為掙扎,樓嫣然的胸口肌膚裸得更多,凝脂般的白。

    她想再抱住程慕白,他卻避開,樓嫣然委屈地站在月色中,臉上流淌著眼淚……

    雲不悔心中如堵塞了什麼,又疼又悶,透不過氣來,呼吸也不免沉重起來,這算什麼?嫂子和二叔偷情麼?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又是瓜田李下,就不懂得避嫌麼?

    這是回東苑的路,一般西苑到東苑都從碧月長廊走,夜深人靜,竹林小徑有二十米,若是府中奴僕一般不敢走這條路,都從碧月長廊走。

    從正門小徑拐過來,也過竹林回東苑,是程慕白常走的路。  

    是誰在主動?

    178(5122字)

    程慕白和樓嫣然輕聲不知道說什麼,樓嫣然破泣而笑,又面露悲傷,程慕白越過她回東苑,樓嫣然怔怔地凝著他的背影,良久,她也回西苑。

    雲不悔和冰月從竹林里出來,冰月憤憤說,“世子和她這麼晚在做什麼?狀態還那般親密,小姐,你說……”冰月的聲音愕然而止,月光下,雲不悔的面色灰白如紙,唇角有一絲柔和卻蒼白的笑意,冰月有些心疼,正要再說什麼,雲不悔說,“冰月,今晚的事,咱們就當沒看見,知道嗎?”

    “小姐……”

    “我們什麼都沒看見。”雲不悔沉聲說,冰月抿唇,應了聲,兩人一起回東苑,雲不悔心中有千百個疑問,她不願懷疑程慕白,且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怎麼一回事,主動問他,他一定不會說。她瞧著他們的感覺便知道,這已不是第一次,前幾日,程慕白回得晚,她已休息,他上床時,她嗅到一絲脂粉香,她太睏倦,便沒睜眼,如今想來才知道緣由。

    嫂子和小叔,三更半夜,他們也不怕人撞見,惹來閒話。  

    冰月一路上試圖和雲不悔說話,雲不悔不作聲,她心裡也有氣,便悶著不說話,一路沉默回到皓月居,靈溪和靈心迎出來,荊南也在院子裡,靈心說,“世子妃,您回來了?世子剛回來,正問您的去處呢。”

    雲不悔淡淡一笑,靈心問冰月,“你們去碧月長廊賞月了麼?”

    冰月一跺腳跑進自己的房間,靈心和靈溪愕然,雲不悔笑說,“這丫頭被我訓斥幾聲,心裡不高興,你們隨她去,這脾氣也是我慣出來的。”

    眾人莞爾,雲不悔進了房,程慕白剛回來,換了睡衣,正在暖塌上看書,雲不悔笑著過來,為他倒了一杯茶,“最近很忙麼?總帶著荊南出門,可是辦什麼事?”

    程慕白一笑,伸出手來,雲不悔把手放到他手心裡,他一用力,她便被他擁在懷裡,程慕白親了親她的臉頰,溫柔說,“府中有些事父王讓我去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費些心力。小臉真冷,出去賞月怎麼沒帶一件披風,身子冷麼?”

    他握住她的手,溫柔地摩挲,雲不悔抬頭,程慕白柔情脈脈,正憐愛地為她暖手,仿佛呵護著他的珍寶,語言可以騙人,可氣氛是騙不了人的,偽裝出來的氣氛讓人感覺不到真心。可她感覺到他的呵護,若說是做戲,他倒是用了心做戲,可她願意相信,程慕白對她是真心真意的。  

    “我臉上有什麼,看這麼出神?”

    雲不悔微微一笑說,“你長得太好看,我從沒見過比你更好看的男人。”

    “當初瞧上我,就是因為這張臉吧?”他以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唏噓地看著她,雲不悔俏皮說,“是啊,就是看上這張臉了,多好看啊,看一輩子都不膩。”

    “老了呢?”

    “老了也是最好看的老頭子。”雲不悔說,程慕白憐愛地擁著她,在她臉頰上落下數個溫柔的吻,雲不悔羞澀一笑,倏然皺眉,嗅了嗅他的懷裡,“什麼味道這麼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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