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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子亦的笑僵在了臉上。
這一瞬間她才覺得心驚,一是因為這條評論的內容,二是因為,她竟然害怕被人發現自己和唐白的關係。
明明覺得自己是很愛他的,可是為什麼連公布戀情都做不到呢。
所以小白如果真的是因為對自己的職業不喜,那時候才轉變那麼大,也情有可原吧。舒子亦咬著下唇,幾乎要被自己此刻所想驚出一身冷汗來
唐白正好洗漱回來,對上舒子亦喪氣的臉,他揉揉酸痛的肩膀,語氣帶著關切,“怎麼了?”
她害怕自己的小心思被人看破,於是臉上很快揚起一個甜甜的笑,“沒事。”
唐白顧念著她洗漱不方便的事,並沒有察覺到其他異狀,拎著小姑娘去浴室了。
今早新拆的牙刷和毛巾放在洗漱台上,舒子亦剛拿起牙刷,看到唐白還站在門口。
“那個,你別看著我。”她總覺得怪不好意思的,“不然你先回房間吧。”
“你不方便。”唐白用的陳述句,視線落到舒子亦腳踝上。
她哭笑不得,只能揚揚手上的牙刷,“洗漱又不要用腳,走啦走啦你回去。”
——
和小白待在基地的日子平靜得像是在另一個世界,好像他不是電競選手,自己也不是明星,每天勤快就買菜一起做飯,想偷懶就點了外賣一起吃。
睡前一起窩在床上看電影,看到好笑的地方兩個人笑作一團,舒子亦睡覺不安穩,唐白怕她又扭到腳,每天睡覺都把她抱在懷裡。
有時候舒子亦還是忍不住害怕,好像自己離幸福太近了,近到開始悲觀。
俱樂部的工作人員和隊員陸陸續續要回來了,舒子亦也該回家了。
“等等,我去開車。”唐白囑咐了一句就去停車場了,只有舒子亦一個人站在基地門口震驚。
什麼?小白還有車?
不一會兒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就停到眼前,唐白下來幫她開車門,舒子亦正想系安全帶,陡然想到了無數總裁文里的場景。
男主角這時候緩緩湊近,溫熱的氣體呼到女主角臉上,她的臉頰染上一層緋紅,男主角邪魅一笑,伸手幫她系好安全帶。
想想都,刺激。
然而現實——
“舒子亦。”
“啊?”
唐白沖儀錶盤上閃爍的紅色標識揚揚下巴,“你沒系安全帶”。
……
舒子亦家在江邊一個小區,安保措施很嚴,保安一開始不讓唐白進去,舒子亦摘下口罩解釋了一通,他才放行。
“你什麼時候買的車啊?”小區到家裡還有一段距離,舒子亦看著車裡嶄新的內飾,轉頭問道。
駕駛座上的唐白沒什麼表情,只沿著路往裡開,“半年前吧。”
說罷又補了一句,“但是很少開。”
唔,畢竟每天都在訓練,情有可原。
舒子亦點點頭,看到窗外熟悉的風景,趕忙叫住他,“我住這裡。
唐白停了車,繞到副駕駛座幫她開門。
她腳踝處的傷說嚴重不嚴重,勉勉強強走個路沒問題,但真要和健康人無幾還是有幾分困難。
唐白一手攙住她的後腰,沒有多話,默默把她半個身子的重量都轉移到自己身上。
送她到門口,他正想走,卻被身後的小手拉住了衣擺。
“你要進來休息一下嗎?”
24、第24章 …
“你要進來休息一下嗎?”舒子亦語氣帶著小心翼翼的期待, 好像生怕造次了唐白就會生氣一樣。
這幾天雖然兩人都不說,但是唐白也隱隱察覺到, 她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唔。”他點點頭,跟著舒子亦踏進她的房間。
這個房子是舒子亦自己買的,不算大, 100多平的面積, 一個人住綽綽有餘, 但要說是什麼豪宅, 也著實稱不上。
唐白在鞋櫃前踟躇了一會, 舒子亦這才反應過來, 趕緊拆了一雙新的深藍色的珊瑚絨拖鞋,和她腳上的正好是一對。
“我每次買東西,都會想, 要是小白可以和我一起用就好了。”她走在前面, 一瘸一拐地,卻執拗地不讓他扶,“所以買了拖鞋的時候買了兩雙。”
舒子亦腳上是一雙粉色珊瑚絨拖鞋。
“杯子也是兩個。”她艱難地蹲下, 從茶几底下拿出一個新的馬克杯,和她手上的一白一黑, 一樣的款式。
“還有毛巾, 牙刷……每次日用品換新的, 我都會買兩份,後來就習慣了……”
唐白跟在她身後,看著眼前瘦弱的背影, 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一座積木城池,被人一點一點拆碎,直到潰不成軍。
“你叫我進來就是給我看這個嗎?”唐白拉住她,一手貼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臀,把舒子亦抱到沙發靠背上坐下。
因為猝然離地,她不住地輕聲驚呼,坐定後才小幅度點點頭。
兩人沒有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慢慢開口,擁著對方輕聲開口,說的內容無非就是這些年的錯過的生活細節,陣陣熱氣呼在自己耳邊,舒子亦抵著他的頸窩,不禁一陣鼻酸。
“我走了。”唐白雙手扶在她腰上把她抱下來,俯身輕輕蹭蹭她的鼻尖。
舒子亦點頭,乖乖鬆開了他。
沒有多餘的話,也沒有道別,門“砰”一聲關上時,心裡好像被人剜去了一塊,空落落地漏著風。
——
年後,今夜的拍攝進入了收尾階段,再和高俊安見面依然略顯尷尬,好在大部分時間好好拍戲就行,也並沒有過多的顧慮。
“梳子,下一場戲準備一下。”張導的助理和大家混熟了,平時也跟著大家一起叫她梳子。
“哎。”舒子亦點點頭,揉了揉酸痛的後頸。
“舒姐,我給你按按吧?”丟丟看到她的動作,很快站起來,期待地看著舒子亦。
她放下手裡的劇本,可憐兮兮看著丟丟,“還是別,我怕被人拍到說我耍大牌。”
夢姐都被舒子亦的話逗笑了,笑完下意識瞥了眼坐在另一邊的高俊安,輕輕皺了眉。
今天拍的是南昭在大理一家酒吧唱歌的場景,電影全程都是現場收音,連唱歌也是,舒子亦拍戲之前花了很長時間學唱這首歌,結果一開嗓……
“cutcutcut!”連一貫沒什麼表情的張導這次都憋不住臉上的笑意了,“表情動作還是到位的,就是這個唱歌……”
他適時停下了沒說出來的話,周遭的人都一副“我懂”的樣子。
舒子亦自認這些年丟臉的鏡頭拍了不少,但唱歌丟人真的是第一次。
“對不起啊,我唱歌真的不好聽。”她想到大家因為自己還要再補拍,有些抱歉。
“沒事。”張導拍拍手,“大家集中精力,我們再來一次,你別緊張,後期還是可以修一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