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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該是上輩子欠了他太多銀子,這輩子才會這樣拼命讓他折磨來還債!

    嘴角掠過一抹自嘲的笑,龍祁鈺搖搖頭,仔細給他蓋好被褥。

    “公子。”身後有小童悄然進來,在身後輕聲喚了聲。

    龍祁鈺側首瞥他一眼:“什麼事?”

    那小童畏畏縮縮看他一眼,好半晌才從嘴裡擠出一句話:“公子,玄衣姑娘她……”

    一提到這個名字,龍祁鈺眸光陡然變得森冷,嚇得那小童渾身一抖,差點雙腿一軟就跪了下去。

    沉默許久,龍祁鈺嘴裡溢出幾個毫無溫度的字:“帶她到書房。”

    說罷,他深深看一眼依舊昏睡不醒的沈容和,負手離去。

    隨著那陣腳步聲越來越遠,房間的門被一道黑影推開,又很快關上。

    那道黑影躡手躡腳走在床邊,低頭凝著床上緊闔著雙眼的沈容和,以拳頭掩在唇邊輕咳兩聲

    “別裝睡了,你明明早就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菇涼們心境很古怪,一方面希望看到容和女裝,一方面又不希望馬上就暴露了沒看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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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 斷情

    金漆三角鼎內檀香冉冉,在空中繚繞出絲絲縷縷的香霧,龍祁鈺獨坐於書桌後,聽到前面的腳步聲,只懶懶掀了掀眼皮,又很快垂下眼帘。

    “大膽玄衣,還不跪下!”

    兩名侍從用力摁住玄衣的肩膀,迫使她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

    膝蓋撞擊在冰冷的地板上發出一聲悶響,鑽心入骨的疼痛襲向四肢百骸,玄衣痛得倒抽一口涼氣。

    倔強地抬起頭看著書桌後的龍祁鈺,玄衣的眼中滿是不甘,啞聲喊道:“公子……”  

    龍祁鈺恍若未聞。

    房間裡一片靜謐,空氣仿佛凝滯到了一起,找不到流動的出口,氣氛憋悶得讓人幾乎要窒息。

    遲遲沒有得到答覆,玄衣輕咬著下唇,低聲喚道:“公子,我……”

    她的話剛出口,就見一直靜默不語的龍祁鈺倏地抬起頭,沉靜深邃的墨眸毫無預兆地對上他的……

    玄衣心下一沉。

    她是孤兒,是十歲時被安豫王意外撿回府中的。那時,負責訓練暗衛的師傅一見她卻說要收她為徒,她本是不願意的,卻因為安豫王一句“女子並不是生來讓人保護的”就此立誓要成為暗衛。

    王府的暗衛里清一色全是男子,她最初去時就被孤立,甚至很多人故意捉弄她,欺負她,逼得她含淚跑出訓練的地方,暗暗發誓再也不要做暗衛了。結果,她到底沒能退出,只因她跑出去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人。

    她不過是因為王府太大一時迷了路,偶然闖進了東廂的別苑裡,跑到石階處時不小心摔了一跤,她氣得用拳頭狠狠捶地,大罵連這台階都要欺負她了。在她忍不住要哭時,前方卻突然多了一雙鞋子,她含淚順著那鞋子往上看,看到的是一張粉雕玉琢的臉,一雙墨玉般的眸子正訝異地盯著她,她頓時又羞又窘,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最後被生生逼了回去。  

    她的臉上沾滿了泥土,灰頭土臉,她以為他會笑話他,他卻只是皺了皺眉,靜默著從她身邊走過。同時,一方錦帕旋落在她的手臂上,同時落下的還有他清冷卻好聽的聲音:“眼淚並不能改變你的軟弱。”

    她呆住,因他的話。後來,她才從師傅的口中得知,那人便是她將來要保護的公子,也就是她的主人……

    從十二歲正式成為暗衛時師傅就告訴她,她是為他而生,此生永不得背叛他!即便是死,也要為他而死!

    回想起往事,玄衣緊緊咬唇下唇,直至唇上被咬出了血。

    龍祁鈺的眸光靜靜落在她的臉上,一片幽深得讓人看不到底,玄衣不禁有些慌神。

    她在暗中伴了他整整十年,從未看過他這樣森冷的眼神,讓人如墮冰窟,冷入骨髓。

    “為什麼要這麼做?”沉默許久,龍祁鈺啟唇問道。

    玄衣張了張口,死咬著唇喊道:“我沒有做錯!”

    龍祁鈺挑了挑眉。

    “沈容和背叛公子的事情難道已經忘了嗎?公子,你這樣待他,他遲早會害死你的!”  

    龍祁鈺臉色微微一僵,又很快恢復如常,斂了眸斥道:“我不記得我有交代過你做這些事情。”

    唇角勾起一抹淒絕的笑,玄衣笑道:“公子,沈容和根本就不是真心實意待你好!你醒醒啊!”

    龍祁鈺抿唇不語,墨色眸子裡一片冷然。

    “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哪裡好,值得公子你這樣對他,玄衣只知道,若是再讓他存活在世上,終有一日他會害死公子!”

    “砰!”拳頭猛力砸在書桌上,筆架上的毛筆滾落了一地。

    玄衣有些畏懼地垂下頭,不敢看滿面寒霜的龍祁鈺。

    “我的事何時輪得到你來指使了!”

    “公子……”

    仿佛沒有看見她臉上的絕望,龍祁鈺一字一頓道:“玄衣,這次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若是再犯,我絕饒不了你!”

    心中的唯一希冀倏然破裂,玄衣抬頭望著書桌後的人,明白他所言非虛。高掌柜被他命人千刀萬剮處死,對於她,他沒有命人殺了她已經是格外開恩了!可是……  

    深深吸了口氣,玄衣定定地望著龍祁鈺,“公子,你們終是違背倫常,不會有什麼善果,你喜歡他又……如何……”

    瞳孔急劇收縮,龍祁鈺陰鷙的眸光緊緊鎖住她的臉。

    被他眼中的濃濃陰霾嚇得渾身一顫,玄衣顫抖唇,忽然有些後悔這樣口不擇言。

    “你真以為我不捨得殺了你?”寒洌的聲音冷得刺骨。

    玄衣不禁打了個大大的寒顫,眼底閃過一絲苦澀。

    他當然捨得,為何捨不得?

    這天底下,除了那個人……任誰他也不會放在眼裡!

    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再難收回,她乾脆放開了膽子繼續往下說:“即使你今天殺了我我也要說!”

    “公子,你醒醒吧,你們不可能會有好結果的!而且他根本就是在利用我們,我早就發現他身邊一直有人暗中保護,卻這麼輕易被我用迷藥迷倒……他是故意要引公子你入局啊!”  

    龍祁鈺起身,緩步走到她身前,就這麼居高臨下地睇著她。

    她笑得蒼涼:“公子,求求你醒醒吧!”

    龍祁鈺靜靜看著她癱坐在地上,眼中一片寒冷,宛如寒冬臘月的冰雪,刺骨的疼。

    負在背後的手緊握成拳,骨節竟隱隱泛白,他淡淡一笑,眼底浮現一絲自嘲的意味:“他要什麼,我都會給……即使,是我的命。”

    “我本來不打算殺你,你卻要自尋死路。”

    他說完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留下她無力地跌坐在地。

    兩名壓制住她的侍從什麼也沒說,滿臉漠然看著她,眼中無一絲情緒。

    門外的夜色深沉如化不開的墨,她低頭看著一直掛在腰間的劍,艱澀的笑笑,心底竟隱隱有一絲釋然。

    十二歲時師傅對她說:“玄衣,暗衛即使失去一切,也不能動感情,特別是對你不該奢望的人。”

    想必師傅那時就已經料到了她的結局,看出她別有用心的綺念。

    

    呵!師傅其實還說對了一句話。

    她為他生,亦要為他死……

    一道寒光掠過,兩名負責看守她的侍從還未來得及反應發生什麼事情了,就見她手中的劍哐當掉在地上,森寒的劍身上有刺目的鮮紅……

    庭院門口,龍祁鈺的腳步陡然一頓。

    最後,終是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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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容和,別裝睡了,你明明早就醒了。”清越的聲音自耳畔掠過,在一片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眼帘微顫,原本“昏睡”的沈容和緩緩睜開眼睛,迎上床邊那人的視線,沒有一絲訝異。

    瞥一眼那張笑得得意的臉,沈容和淡然道:“你倒是自在。”

    “這府里實在不好玩,到處都是機關陷阱。”想起方才那一陣子雞飛狗跳,魏商咋舌。  

    他的衣服上沾滿了糙屑,甚至有兩處掛破了幾道小口,臉上更是灰頭土臉,好不狼狽,想來剛才是實實在在吃了些苦頭。

    沈容和莞爾一笑:“我倒是小瞧咱們魏大人的本事了。”即使王府中機關重重,魏商一路雖有損傷,卻也在數人的追殺下安全退了回來,這點倒是讓她有些訝異。

    魏商斜眼睨他,“至少是比沈大人你這裝睡的苦肉計要好。”

    “……”

    見他乾脆無視自己,魏商一手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我說沈容和,你什麼時候收買那些大夫的?”

    沈容和眉頭微蹙,抬頭直視著他。

    似乎並未察覺到他眼中的深意,魏商大咧咧摁住他的肩膀,繼續頭頭是道的分析:“瞧瞧那些人給你搭脈診治的模樣,又給你開了大堆藥,看樣子是畏懼龍祁鈺那傢伙,但是他們說辭未免太過統一了,一口咬定你是昏睡而已,完全沒有爭議……”

    後面的話在沈容和的注視下漸漸消音。  

    訕訕的摸摸鼻頭,魏商曬然笑笑:“我這不是關心你麼……”

    神色淡然的整理好衣衫,沈容和輕哼道:“你若是太閒,就到外面去引開那些侍衛。”

    魏商抱住床柱,驚叫道:“我可不想再去被追殺一次!”

    沈容和冷冷一哼。

    “現在要怎麼回去,王府里的人都被驚醒了,這會兒我們是回不去了。”看一眼房門的方向,魏商不無擔憂地說道。

    沈容和似有所思,沒有應聲。

    “魏商,你……”沈容和正要開口,門外突然有腳步聲傳來,他一驚,魏商已經一個翻身躲進床後。

    迅速斂去眸中的情緒,沈容和拂了拂袖,好整以暇的在桌邊坐著等著房門被人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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