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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有了唐曄之事,眾人都很亢奮,目光也沒停留在這件事上,看到楚離過來,紛紛敬酒恭賀,隱隱間楚離成了大季武林的代表人物。
傍晚時分,暮色上涌之後,眾人盡興而歸。
華燈初上,整個楚府仍沐浴在喜氣洋洋中,燈火通明宛如白晝,絲竹之聲不絕於耳,邀月樓的人們一直在府里撫琴歌唱,給大夥助興。
楚離來到後面的小院,陸玉蓉已經卸去了妝容,一身素淡的白衫,捧著一壺酒靜靜坐在湖上的小亭里,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出神。
楚離來到她身邊,微笑道:「可是累了?」
陸玉蓉扭頭看過來,明波盈盈,顧盼生輝:「我一直在這邊歇著,是你勞累才是。」
燈光之下,她臉如白玉,溫潤晶瑩,流轉著盈盈艷光,讓人怦然心動。
楚離按捺下綺思,笑道:「這不算什麼勞累,此事過後,咱們也能消停一陣,你也可以安心練功,把武功練上去才是根本,不必再管朝中閒事。」
「消停?」陸玉蓉搖頭道:「有虛安在,你能得閒?」
一旦虛安要爭嫡,楚離是逃不掉忙碌,出智出力,無法真正清閒。
楚離笑了笑:「此事還不知道能不能成。」
「這樣的事你才最喜歡做。」陸玉蓉搖頭嘆道。
楚離笑而不語。
他與陸玉蓉鬥了好幾個回合,彼此知根知底,自己了解她性情,她也了解自己極深。
陸玉蓉又嘆道:「咱們真要慢慢走去引仙山?」
楚離點頭。
陸玉蓉道:「太托大了。」
楚離道:「大傅武林沒那麼可怕,我就是要打破他們的威懾,才能激發起大季武林的反抗之志。」
「真要反抗起來,怕是死傷無數。」陸玉蓉蹙眉道:「會傷了大季的元氣。」
楚離道:「這一次去引仙山,目的就是傷大傅的元氣,來一個廢一個,大傅再多的高手也禁不得這般損傷,彼消此漲,大季也便有了機會。」
「你底氣這麼足,有殺手鐧吧?」陸玉蓉歪頭看他。
她對楚離極了解,行事從來都是穩妥為主,不會貪功冒險,一旦去做往往都是十拿九穩,所以看似這般挑釁大傅武林,卻必有把握。
楚離笑道:「神足通唄。」
陸玉蓉搖搖頭。
神足通有時候並不足恃,有寶器能克制神足通,他不會全憑這個,一定還有別的殺手鐧,但看楚離的模樣是不會說出來了。
「你今晚要呆在這邊嗎?」陸玉蓉有些緊張,卻漫不經心的問道。
楚離搖頭:「回國公府。」
陸玉蓉似笑非笑:「是怕蕭琪生氣吧?」
楚離點點頭,坦然承認。
陸玉蓉輕笑一聲:「蕭琪還真是馭夫有術!」
楚離哼道:「你小心一些,真有危險就捏碎玉符,我去了!」
他說罷飄然離開後花園,直接掠過牆頭離開。
陸玉蓉看著他消失的背影,長長一聲嘆息。
這個楚離還真夠絕情的,看來是生怕自己生出什麼非份之想,所以直接拋下自己去那邊。
她搖搖螓首笑起來,自己這是怎麼了,忽然變得多愁善感起來,現在想的不該是這些,而是怎麼想辦法提升自己修為,怎麼想辦法報復唐曄與冷無鋒。
她心思一定,心湖的波瀾消失,重新恢復平靜。
她露出一絲微笑打量著湖水,從今天開始,自己就要離開國公府,離開神都,去引仙山生活,甚至漂泊四方,這種全新的生活應該很有趣,早就想掙脫束縛自由自在的活一回,這次終於實現。
……
他回到國公府的玉琪島,很快一閃身消失,下一刻出現在一座客棧內。
這是一座小城最大的客棧,他所在的位置是一間天字號小院,院內清雅,種著兩株桃樹,桃樹正盛開著花朵,散發著幽幽香氣。
一株桃樹下站著蕭琪,白衣如雪,身體如無瑕白玉,散發著溫潤光華,正靜靜抬頭賞月,看到楚離出現,她扭頭看過來,明眸如寒星。
楚離上前捉住她玉手笑道:「天上這月亮可沒那麼圓。」
蕭琪抽了抽手玉手:「你不在府里陪新娘子,過來做什麼?!」
楚離緊握住她柔軟清涼,細膩如玉的手,笑道:「新娘子哪有夫人重要,我看太上劍經還是別練了吧!」
「那可不成。」蕭琪搖頭。
楚離道:「最好的辦法是到了天外天再練,它是天外天武學,到那邊修煉,會更適宜,在這個世界修煉,難免會有一些後患。」
「有何後患?」蕭琪哼道。
楚離笑道:「像夫人這般就是後患。」
「我哪樣了!」蕭琪白他一眼道:「都允許你再娶一個,還不夠?」
楚離呵呵笑起來。
他知道自己這時候出現,蕭琪歡喜,只是她很難表現出歡喜來,能跟自己開玩笑打趣已經是難得表現,情緒一直被太上劍經壓制著無法泛起波瀾。
「夫人偶爾會有淡漠感,感覺與這個世間格格不入,想要離開,這便是太上劍經之害。」楚離搖頭道:「唯有經歷過生死,才能化解這一感覺。」
死去一次之後,對生命的熱愛越發熾烈,能夠衝散這種奇異的疏離感,而蕭琪雖經歷過危險,卻沒有真正經歷死亡,所以心境一直無法對抗太上劍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