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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恨別人說自己是仗著老子才有今天,楚離句句如刀,刀刀刺中他心口。
「周兄,」楚離訝然看著他:「要是沒周老,你算什麼東西,你覺得自己的一切是自己掙來的?」
「姓楚的!」周玉庭騰的站起來,猛一拍桌子:「你他娘的找死!」
楚離坐直身子,拿起酒杯輕啜一口,悠然自得:「周兄,不過一兩句實話而已,比起周兄剛才的誣陷,不值一提!」
「姓楚的,你等著!」周玉庭咬牙切齒,轉身便走。
顧立同忙起身跟出去,生怕周玉庭做什麼傻事,現在的楚離還真碰不得,萬一出事,國公府絕不會善罷干休。
「哈哈……」李越大笑兩聲,痛快淋漓。
楚離笑了笑,總算有點兒底氣了,想借國公府的勢,就得在府內有相當的地位與貢獻,一個雜役,受欺負沒地方說理。
……
兩人喝得盡興,一頓飽餐,然後下了樓,在城裡轉了一圈,來到一座高可參雲的樓前。
燈火輝煌,似乎天上宮闕,絲竹之音縹緲如從雲端而來。
「這裡就是邀月樓,進去見識一下唄。」李越盛情邀請楚離進去轉轉,開開眼界。
楚離擺手搖頭,他武功未成,不宜破身。
「唉……」李越搖頭嘆息,好像楚離錯過了千古憾事。
兩人往回走,來到國公府南門前。
一串串燈籠照得門前亮如白晝,朱門上,巴掌大小的銅釘閃閃放光,兩旁趴的石獅子獰厲兇惡,氣勢懾人,似欲撲過來。
左邊石獅前站著顧立同與周玉庭,沖楚離李越招手。
李越哼道:「這倆傢伙,又想耍什麼花樣!」
楚離走近了,笑著抱抱拳:「顧兄,周兄,還有何見教?」
顧立同看著楚離笑眯眯的臉,暗嘆城府深沉,陰險得很,是個勁敵。
周玉庭咬牙暗罵:虛偽的傢伙,該死真該死!
「咳咳。」顧立同清清喉嚨,笑道:「楚兄,說實話,我還有點不服氣,覺得你可能運氣好,想跟你認真的切磋一番。」
「顧兄想切磋什麼?」
「雲瑤草楚兄聽說過吧?」
「輕身排濁,能提升輕功修為,很罕見的靈草,算是七品吧?」
「正是,雲瑤草難得一見,我這裡有一些雲瑤草的種子,楚兄可以試著種種看。」
「顧兄種活了?」
「僥倖成功。」顧立同傲然點頭,八品侍衛種活七品靈草,且是這種很罕見的靈草,當之無愧的天才。
周玉庭把一包種子遞給楚離:「拿著吧,這些種子可是很珍貴!」
楚離擺手沒接,笑道:「顧兄打得好算盤……這樣吧,既然比,那就讓百草院出題!」
他即使種活了這些種子,不過跟顧立同平手,種不活那就不如他。
即使有枯榮經,他也不會托大,當然不接這個。
周玉庭哼道:「你是怕輸吧?」
楚離看向顧立同:「既然要比,就好好比一場,別用這些邪門歪道。」
「……好,就這麼定了!」顧立同哼道。
這個楚離陰險得很,算計不了,得堂堂正正勝之。
楚離道:「那就這麼定了。」
他跟李越進了府,駕小船回東花園。
李越搖著擼,忿忿不平:「這顧立同,真是個小人!」
楚離點頭。
顧立同心胸狹窄,容不得別人,喜歡用盤外招,這種人要狠狠打擊,直到不敢反抗為止。
從心理與引以為傲的花草技術,全方面打擊,摧毀他為敵的勇氣。
楚離返回月光蘭花圃,曇夢花最重要,跟顧立同的比試只是消遣,給自己換換心懷。
第二天風平浪靜,第三天清晨,楚離正觸著曇夢花練小洗脈訣,曇夢花氣息精純更勝月光蘭。
楚離有把握在三個月內築基成功。
輕裊的腳步聲傳來,楚離通過大圓鏡智看到是蘇茹裊裊而來,一襲杏黃羅衫飄動。
楚離起身抱拳:「蘇總管。」
蘇茹淡淡擺擺玉手:「免了,你跟顧立同打賭了?」
楚離點頭:「沒辦法,他咄咄逼人,不應戰讓他小瞧了東花園。」
「這倒也是,不能弱了咱們東花園的氣勢。」蘇茹蹙眉道:「但你現在的心思該在曇夢花身上!」
楚離一指:「曇夢花長勢不錯。」
「咦,這就是曇夢花?」蘇茹杏眼大睜,驚奇的道:「不會吧,長得這麼快?」
「像煙火一樣燦爛而短暫。」
本就生在絕地,人煙罕至處,一個月內破土,開花,結果,然後與枝葉一同腐朽化為泥,不留痕跡,宛如曇花一夢。
運氣好能找到種子,但很少有這運氣,故曇夢花珍貴之極。
更關鍵的是,曇夢花是在晚上開花,只開一晚,即使見過的也以為它不開花只結果。
「你真能讓它開花?」蘇茹忙問。
楚離點頭。
「……那我就拭目以待!」
「總管是想提醒我採摘時機吧?」
「看來你真知道。」
「我會小心盯著,不錯過花期。」
「如果能摘到曇夢花,你可立了大功,小姐會有重賞!」
「我會盡力而為!」
「盡力不行,要做到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