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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受天魔場影響,她暗自運轉天魔功相抗,最後一句問話時終於能抗得住,沒說出來。
楚離眉頭挑了挑,背後虛空的天魔虛影開始施展巨靈拳,動作緩慢仿佛沒在動。
但他身上的氣勢越發厚重龐大,原本山嶽變得更高更大,氣勢越發巍峨浩瀚。
「大天魔能不能自由穿梭虛空?」楚離緩緩問道。
周清瀾咬著牙,玉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冷若冰霜,淡淡吐出兩個字:「不能!」
楚離點點頭:「原來真能穿梭虛空!」
周清瀾蹙眉瞪著他。
楚離道:「能穿梭虛空,卻需要付出大代價,所以需要寶物,那先借你通天塔一用,如何?」
「……好。」周清瀾艱難的說出這個字,玉手慢慢抬起。
她手如白玉,通天塔則如碧玉,白玉碧玉相映,白得瑩白,綠得剔透。
楚離伸出手,將要接過通天塔之際,警兆陡生,倏一橫移,虛空破開一道列縫。
「嗤!」輕嘯聲一掠而過,瞬間消失。
楚離臉色陰沉,看向出現又消失的裂縫,抬頭看向周清瀾。
周清瀾嫣然嬌笑:「定如,你以為真能控制得了我?」
楚離道:「你一直在騙我?」
「你說呢?咯咯!」周清瀾嬌笑連連,宛如一株花枝在亂顫,美不勝收。
楚離卻毫無欣賞之意,冷冷盯著她,大圓玄空鏡催發到極致,想弄清她每一個細微表情與動作。
先前的一幕同時在他腦海里回放,與現在的她對照。
第3141章 下界
周清瀾嫣然笑道:「你確實也修煉了天魔功,說來聽聽,到底為何能佛魔並修?」
楚離抬頭看向虛空。
周清瀾身後虛空也出現一具虛影,卻是與她身形相仿,不大不小,身段兒婀娜,宮裝飄飄風姿綽約。
一股親切感油然而生,周清瀾忽然變成老朋友一般,有一肚子的話想跟她說。
他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秘密都與她分享,討得她的歡心。
梵音陣陣在腦海里響起,他重新恢復清明。
「周宗主難道還想修煉佛門心法?」楚離柔和地說道:「我看是痴心妄想了!」
周清瀾緊抿紅唇,哼一聲道:「定如,你確實太壞了!」
她宛如對情人的撒嬌。
楚離道:「周宗主不必再裝腔作勢,咱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還是息了一統天下的念頭吧!」
「定如,你非要擋我的路?」周清瀾幽幽嘆息:「這是何必呢?我一統天下又不礙你什麼事,除非你也想一統天下!」
楚離搖頭:「我沒有這般野心!」
「難道你覺得天下一統不好?」周清瀾黛眉輕輕蹙起道:「正因為天下不一統,才會有紛爭殺伐,多少無辜之人慘死,多少武林高手死於意氣之爭,當真讓人扼腕!」
楚離上下打量她。
美則美矣,卻絲毫沒辦法打動他的心,這個周清瀾心思莫測,一切人在她眼裡都是玩物,可以隨意操縱控制,就像自己的寵物一般。
周清瀾輕笑一聲,淡淡道:「是不是覺得我的想法太怪?」
楚離道:「周宗主真有這般胸懷,倒是佩服得緊。」
「你是不以為然吧。」周清瀾淡淡道:「覺得我是在說漂亮話,糊弄你的吧?」
楚離搖搖頭。
周清瀾道:「天下一統,甚至世間一統,都按照同一規則行事,則不再有紛爭與廝殺,武功也自然成了無用之物。」
楚離皺眉看著她。
周清瀾輕輕一笑道:「武功才是天下萬惡之源,它令人心的陰暗膨脹,不再克制自己,自然便不再有謙讓與和睦,所以紛爭四起。」
楚離靜靜聽著,一言不發。
周清瀾淡淡道:「定如和尚,你身為出家人,應該更悲天憫人才是,更不想世間有干戈。」
楚離道:「周宗主所言正是,我身為佛門弟子確實不喜干戈,卻也知道此乃人性所致,很難化解。」
「你們佛門說是仁慈,其實最冷漠。」周清瀾冷笑道:「因果規律冰冷無情,你們聽之任之。」
楚離搖頭不語。
世間即使有真理在,也很難辨明,每個世界有每個世界的法則,若是武學衰弱的世間,律法為先,武學昌盛的世界,則弱肉強食,沒有人能夠救所有人,縱使是佛陀,也只能救信者。
周清瀾道:「咱們二人聯手,當可改變世間,你也可以做在世的佛陀,功德真正無量!」
楚離道:「周宗主不必白費唇舌了,再會。」
「你不想殺我?」周清瀾似笑非笑。
楚離搖頭道:「怕是殺不掉周宗主的,也不必白費功夫。」
「定如你倒是明智!」周清瀾道:「是想去下界,見你的女人吧?」
楚離雙眼微眯。
她果然是知道自己的,而且頗為了解,知道自己的女人們。
周清瀾輕笑:「你若答應助我,便可借用通天塔,從此之後自如穿梭於這個世界與下幾界。」
楚離搖頭:「不必。」
周清瀾輕輕舉起通天塔:「你若不要,那我便毀掉它!」
她說著話,通天塔猛的舉高,便要摔下。
楚離踏前一步,輕飄飄一拳搗出。
身後的巨大天魔影跟著輕飄飄搗出這一拳,空氣仿佛撕裂,狂風般的呼嘯聲中,他一步到了周清瀾身前,拳頭已然抵達她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