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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扮成的老者一身暮氣，絲毫沒有破綻，乃是用了枯榮經所致，並非僅僅有一張老臉，周身上下里里外外無一絲虛假，皆是衰老朽敗之兆。
他站在一間屋外冷笑兩聲：「長生教的餘孽，好大的膽子！」
他話音乍落，轉身便走，宛如一抹輕煙消失在夜空中。
宋知凡與陸俊頓時打開窗戶飄出來，緊追在他身後，一直出了崇明城來到郊外的樹林。
一輪明月掛天邊，宛如冰輪微轉。
月光如水，樹林裡昆蟲的鳴叫驟然停住，似乎感覺到了危險。
楚離所化成的老者鬚眉皆白，臉上皺紋深重，雙眼蘊著威嚴與精芒，緊盯著宋知凡與陸俊：「你們真是長生教的餘孽吧？」
第1598章 探底
陸俊斷喝一聲：「你這老傢伙是什麼人，什麼餘孽不餘孽的，咱們乃長生教傳人！」
「那便是餘孽了！」楚離聲音沙啞艱難，宛如有沙粒滾過，說不出的難受，炯炯目光上下打量著他們，搖搖頭道：「曾經的長生教是何等魔焰滔天，聲威宣赫，現在卻只有小貓兩三隻，當真讓人扼腕！」
「你到底是什麼人？」陸俊皺眉瞪著他，不甘示弱的哼道：「咱們長生教根本沒有害過人，怎麼成了魔教，你別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楚離搖頭失笑：「你出去打聽一下，但凡聽說你們長生教的，無一不以魔教稱之，你們殺了多少天神！」
「那些天神覬覦咱們的神功，想要圍攻咱們長生教搶得秘笈，結果卻被殺得一乾二淨，是他們活該，不說他們是強盜反而說咱們是魔教，真是豈有此理！」陸俊冷笑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楚離道：「老夫不過是你們長生教所殺天神的一個後人罷了。」
「那咱們就是仇人嘍！」陸俊哼道：「那還有什麼可說的，動手吧。」
楚離搖頭道：「現在已經不是你們長生教的天下，千年以降，天外天武學更強，你們長生教稱霸的時代已然過去，別痴心妄想！」
「哼，老傢伙你知道什麼，咱們長生教武學才是最強的。」陸俊冷笑道：「什麼狗屁天外天武學，不過是天外天糊弄咱們的，可笑你們還練得這麼起勁，當真可笑之極！」
「哈哈……」楚離仰天大笑道：「那你說說，你們長生教到底有什麼好的，不就是那個捨身神功嘛，用完了自己也剩下半條命，當真可笑！」
「你以為咱們只有捨身神功？」陸俊冷笑道：「你才可笑，捨身神功只不過是逼不得已的秘術罷了，誰沒事會用那個？」
「你們長生教也沒別的奇功絕學了。」楚離搖頭道：「不說天外天武學，就說靈獸武學，若論真正的威力，能比得上御龍訣，比得上玄武神功？」
「四大靈獸絕學算什麼神功！」陸俊撇撇嘴哼道：「你真是沒見識！」
「算了，小陸，跟他說這些幹什麼！」一直在打量著楚離的宋知凡忽然開口：「動手吧！」
「是，教主！」陸俊忙點頭，便要動手。
楚離沖宋知凡哈哈笑道：「教主？你便是長生教的教主？」
「怎麼，我不能成長生教教主？」宋知凡皺眉盯著他。
他一直在看楚離的深淺，卻摸不透深淺，看似強橫，又似衰敗，卻又不能斷定不強，強弱兩種感覺糾纏在一起極為古怪，他想弄清楚，這一會兒卻一直沒能弄清。
楚離道：「你年紀輕輕，到底何德何能成為教主，難道就因為你是宋無忌的後代？」
「這已經足夠了！」陸俊哼道。
楚離搖頭失笑道：「宋無忌那種英傑千年不出，縱使是他的後代也無法達到他的成就，他在的情形下，長生教都被滅，不如他的話，還想當教主？」
「誰說咱們教主不如祖師的？」陸俊冷冷道：「咱們教主更勝無忌師祖一籌，更何況現在的天下可不是從前，咱們長生教一定能獨尊武林！」
「小陸！」宋知凡喝到。
「教主，反正也要把他殺了，告訴他又有何妨！」陸俊道。
宋知凡皺眉：「慎言！」
楚離哈哈大笑，搖頭不已。
「你又笑什麼！」陸俊咬著牙，恨恨的道：「有什麼可笑的！」
楚離笑道：「好大的口氣，當初的長生教是高手如雲，你們現在呢，不過就兩個人，還說要獨尊武林，簡直要笑死老夫！」
「誰說咱們只有兩人！」陸俊冷笑道：「這些年咱們長生教默默積蓄實力，就等著這一天，一鳴驚人！」
「哈哈，一鳴驚人，那你們就去殺天神，只要能殺得了天神，像楚離一般，自然能夠一鳴驚人！」楚離搖頭笑道：「或者去殺楚離，殺了他也一樣，而且他是引仙山弟子，殺掉他，引仙山山主一定會出手，你若再殺了山主，那真的是獨尊武林，沒人有疑議！」
「咱們正準備這麼幹！」陸俊哼道。
楚離失笑道：「就憑你們？天大的笑話！」
「怎麼，你不信？」陸俊道：「楚離沒你想的那麼強！」
「那引仙山山主呢？」楚離撫著雪白的鬍子，搖頭嘆道：「他可不是你們能應付的，獨尊武林只是笑話罷了，老夫不陪你們這兩個瘋子胡鬧了！」
「引仙山山主又如何！」陸俊不忿的道：「殺得了楚離，就殺得了周敦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