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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凌鬆了口氣,雙手在那豐腴肥嫩的隆臀上一捏,懷中的人兒便發出一聲嬌呼。楊凌已就勢攬住了她柔軟的腰肢,把她抱上了寬寬大大的矮榻,帳中一時春色無邊……
腳下是柔軟的青草,踩在上邊就像踏在昂貴的波斯地毯上,柔軟而富有彈性。
這一大片草原,大約密集著百十處營帳,全是以各種身份在此駐紮的侍衛,但是儘管如此,席斌卻不敢有絲毫大意,儘管他把守的是最後一關,緊緊環繞在三處核心大帳處,在這裡巡弋責任雖最重大,其實事情也最少。
他還年輕,才剛剛三十歲,本來只是一個神機營左哨營中的小小校尉,卻陰差陽錯地入了內廠,很快憑著精明強幹當上了百戶,他滿足了,本以為這輩子能混到這個位置也就知足了,卻不料內廠精英一夜之間全部剝離,由明變暗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從此,他被調到了塞外,在這裡,現在他有了自己的一處牧場,二十幾個牧民和奴隸,還買下了兩房年輕、美麗的姬妾,被當地的普通牧人尊稱為席老爺。
他很珍惜眼前的一切,他也相信只要跟著國公幹,他能擁有的會越來越多。楊凌、成綺韻就是他的衣食父母,誰敢動他們,那就是和他席老爺過不去,就是砸他的飯碗、毀他的前程,他手中的刀就會毫不猶豫地砍下去。
一夜只有兩個班,還得一個半時辰才能換班休息,席斌抬頭望望天邊皎潔的明月,攥緊了被捂得發熱的刀柄,繼續不知疲倦地遊走起來。
「站住!什麼人?妄動者,殺!」隨著席斌一聲低斥,他手中的長刀已嗆然出鞘,揮映出滿天星光,帶著一團殺氣卷向那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與此同時,他身後的一個小隊全都猛撲過去,兩個人揮刀,同他形成了品字狙殺陣形,另外六人錯分左右,堵住了那人逃逸的任何一個方向。
「啊!別!別放箭,我!是我!」
楊凌大逞神威,把熱情如火的阿德妮熬成了一團爛泥,終於放心不下那個既剛強如山、又楚楚如水的崔鶯兒,於是躡手躡腳地跑了出來。他提著袍子正小心翼翼地摸向紅娘子的睡房,席斌這一聲吼,把他嚇的一哆嗦,當即站在了那兒。
席斌刀下倒有分寸,鋼刀加頸,卻未傷分毫,他這時才定睛細看,這一看立時嚇出一身冷汗。席斌連忙挪開刀子,惶然道:「國公爺,您……您這是……?」
「我……啊……剛到這兒,睡不習慣,想想這兒又沒個城池圍牆什麼的,不放心,出來……咳咳,巡視一番。」
燈籠挑過來了,國公爺這模樣……長發簡束於腦後,身上穿著小衣,懷裡抱著衣裳,腳下趿著一雙靴子,臉上還有隱隱的汗痕……
席斌尷尬地道:「國公爺儘管放心,有屬下等守在外邊,那是萬無一失的。呃,屬下去那邊巡視一番,國公爺就請安心休息吧。」
「好,好!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不辛苦!」席斌一邊說,一邊提著刀頭也不回地溜走了。
楊凌左右看看,連忙一溜兒小跑衝到紅娘子帳前,一挑門帘兒溜了進去。帳中沒有點燈,但是那一角窗子卻不知什麼時候掀開了來,透進一柱月華。
楊凌低聲道:「鶯兒,鶯兒,睡了麼?」
帳子裡沒有一點聲息,楊凌笑笑,靜靜地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漸漸適應了帳中的明暗,便向著那帳中的床榻走去。
輕輕在床邊坐下,伸手一摸,正是鶯兒圓潤的肩頭,那肩頭一抖,便將他的手甩脫了。
楊凌呵呵地笑起來,笑完了大剌剌地把鞋一踢,光著腳兒上了床,床上的美人兒一被他挨近了,便恨恨地一拱,卻不知是否無意,身子便向里挪了那麼一角,給他騰出了地方。
「啪!」豐臀上挨了一記,楊凌笑嘻嘻地道:「噯,這麼晚不睡覺幹嗎呢?還生我氣?」
崔鶯兒背對著他沒有吱聲,過了陣兒卻傳來一陣低低的啜泣聲。
楊凌心疼地貼近了去,伸手撫她的臉兒,卻觸及枕上濕了一片,人家這一晚也不知暗暗落了多少淚了。
楊凌柔聲道:「傻丫頭,知道我為什麼那麼聲色俱厲地訓斥你,而且還狠起心來讓你傷心這麼久麼?」
崔鶯兒止了哭泣,卻不言語。
楊凌嘆息一聲,低低地道:「因為我怕,真的怕啊!」
悠悠的一嘆之後,便再無了聲音,只有兩人前胸後背因為呼吸做著輕輕的接觸。
過了一陣兒,鶯兒見他始終不再說話,有點忍不住了,帶著鼻音兒低聲道:「你怕什麼?」
楊凌心中暗笑,聲音卻更加溫柔,膩得自己直起雞皮疙瘩:「怕你出事,戰場廝殺,一個不慎便是萬劫不復。我怕你部署失誤,朝廷大計就此夭折,你我何時方能聚首?我怕棄仇從此沒有了母親,我怕……」
他的手溫柔地替崔鶯兒拭去臉上的淚珠:「怕我的小鶯兒從此離開了我,天人永隔,再難相見。那麼地訓斥你,又狠下心來讓你用一晚的時間來好好想我的話,就是要讓你刻骨銘心地把它記住。你必須得好好體會這番話,戰場上一個錯誤的決定,就是神勇如關公,也可以走麥城。我寧可讓你哭泣、讓你惱我,也不要失去了你……」
嘖嘖,可憐英雄蓋世的紅娘子,什麼功夫都不怕,就是沒經歷過這種含情脈脈的肉麻功,那一顆心忽然間就舒坦了許多。楊凌的手再伸過去,那身子也就軟軟地任他扳了過來,稍做抵抗就讓他攬在了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