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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精采處是他借腰腿扭動之力發勁,藉助了腰力和腿力,使這一下猛刺匯聚了全身的氣力,迅若閃電,事前又不見警兆,頃刻間矛鋒仿佛便刺到了她的胸前,受矛風所激,慶忌身邊的杏花颯然盪開,飄出好遠。
這還是他的傷口尚未長好,使力不敢過於迅猛,即便如此,光看這分威勢,兩人如果真的當面作戰,象任若惜這樣嬌嬌弱弱的身段,有三個也都被這一矛刺個對穿了。
面對這樣的速度和力道,任若惜如果真的正與他對戰,那是萬萬不及避開的,此時唯一的破解之道就是橫起矛杆把慶忌刺來的這一矛磕開,但是以這一矛的速度和力道,她一個女子磕得開嗎?
任若惜緩緩收勢,把矛一頓,微微側頭,俏生生地看他,那雙妙目睨著他,臉上似乎有著不甘,還有些小女孩被人欺負的不忿,飛舞的杏花飄落在她的鬢邊肩上,她也不去拂一下。
慶忌哈哈一笑,把手腕一抖,使了個漂亮的收手勢,然後振臂一揚,將青銅戰矛擲給了阿仇。
「和她斗的什麼招式,早該用這一力降十惠的狠招了。像她這種嬌怯怯的女子只好去紙上談兵,真的戰場對陣,怕不被我一矛就挑在尖上了?不過這丫頭真挺漂亮的,如果有機會,我倒不介意俘虜了她,在另一戰場上用我的『長矛』與她大戰三百回合,哈哈……」
慶忌心裡轉著不可告人的淫蕩念頭,臉上卻是目不斜視,一副矜持守禮的君子模樣。他從再仇手中接過毛巾,慢條廝理地拭去臉上汗水,再把眼角微微一掃,去瞧那漂亮女子時,只見隔牆高台上人去亭空,美人兒已然芳蹤杳杳,唯有一天杏花飛舞……
「嘖!女人吶,就這樣,真是輸不起!」慶忌懊惱地想:「我該讓讓她的……」
第019章 出遊
見那女子已經走掉,慶忌不免意興索然。看看時辰差不多了,便回到居處,脫去盔甲,穿著襦袴重新洗了把臉,侍女白妮隨即遞上了用水浸過的柳柳枝。
慶忌一見這種簡陋的上古牙刷,便想起了自己的「偉大發明」,他連忙問道:「白妮,這城中哪個匠人手藝靈巧,做的東西比較精緻的?」
白妮嫣然道:「這城中心靈手巧的匠人不少,但不知公子要做什麼東西呢?」
慶忌把自己手繪的那張圖翻出來,向她解說一番,又怕她照圖畫樣,弄得真的那麼巨大,那時只好給河馬刷牙了,又特意說明了具體的長短大小。白妮一聽就懂,歡喜地道:「這東西是公子想出來的麼?人人都使楊柳枝潔齒,想不到卻可以用這樣的東西,太好了,奴婢這就找匠人去做。」
白妮說完捧著那張獸皮歡天喜地的奔出去了,慶忌想起方才與他對戰的那個女孩,轉首又問另一個叫夷薇的侍婢:「對了,成府右邊那戶人家住的是什麼人?」
夷薇答道:「是一戶姓任的人家,據說也是大商賈,家財巨萬,不過平時家裡人都不在這裡住的。」慶忌哦了一聲,見從她嘴裡也問不到什麼旁的消息,便住了口。他硬著頭皮用楊柳枝刷了牙,重新著裝打扮完畢,便施施然地到了前廳。
此時展大夫和孔丘已經起床,兩人正在院中榆樹下悠哉悠哉地做著「廣播體操」。伸展運動一二三四、抱膝運動一二三四,見到他來了,和他微笑著打了聲招呼,兩位夫子又繼續做了幾個動作才停下。
他們練的這是「導引」術,到了漢代華陀整理優化之後,就成了「五禽戲」。春秋時期,這是民間很普通的一種健身方法,並不罕見。待二人練完了,三人在樹下談笑一陣,管事趕來告知膳食已經備好,三人便回到廳中。
用過膳食,展大夫對慶忌道:「據展某所知,白府並無人去向本地牧守告舉公子,不過我既然在這裡,不去知會一聲未免有些失禮,展某一會就去走一遭。公子可在府中休息,如果覺得氣悶,就到附近走走,出門向左,到盡頭處便是墟市。」
慶忌點頭應是,孔丘問過本地牧守的名字,竟然也是舊相識,不禁大喜,便與展大夫聯袂而去。二人走後,慶忌想想自己自到了這時代,還真的沒有仔細瞧過一幢城池,便帶了幾名侍衛出了成府,沿著柳樹下的林蔭小道緩緩而行,觀賞著漆城風貌。
漆城所有的重要建築都集中在這一帶,倉廩,府庫,官卿大夫的邸第均建於此處。漆城多商賈,富庶人家的樓台亭榭、都城豪貴的離園別墅星羅棋布,把這片地方點綴的美不勝收。
一條長街快走到頭的時候,便看到了民居、墟市、旅館、店鋪,居民也多了起來,慶忌看到一家售賣兵器的店鋪,信步走進去一看,長短兵器琳琅滿目,不過牆上掛著最多的卻是一尺長短的削(小刀)。
慶忌隨手從牆上取下一柄削來,拔出鞘來一看,這柄刀採用的材質是鐵,刀刃鋒寒,十分犀利,刀鞘上還飾著古樸優美的花紋。春秋時代,鄭國的銅刀、宋國的斤(斧)、魯國的削(小刀)、吳越的劍並稱於世,是質量最好的武器。慶忌以指肚試了試刀鋒的銳利,心下十分滿意,便把這柄削買下來,隨手揣到了懷中。
又行片刻,忽又看到路旁一個獵戶正在售賣獸皮,他的攤子上有幾隻雪貂皮,其白如雪,毛色極佳,慶忌本已走了過去,心中萌起一個念頭,腳下一頓,便又折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