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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忌微一思忖,若有所思地淡淡一笑,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他站住腳步,對樊辰道:「好,你休息一天,明日一早便趕回去,到了艾城告訴呂遷,讓他大張旗鼓,繼續廣招人馬。至於所需錢財無需擔心,本公子會解決的。讓他整頓軍伍,把老弱殘兵都集中起來自組一軍,我有大用。」
叫人帶那信使下去休息後,英淘正好從城外趕回,他看看遠處叔孫搖光的身影,對慶忌道:「公子,城外的軍士已經準備好拔營起寨了,成府也派了管事車輛來,現在就可以動身赴瀝波湖了。」
慶忌嗯了一聲,英淘略一猶豫,又道:「公子,請恕卑下多嘴,叔孫小姐留在雅苑……對公子實無好處,她是叔孫玉的女兒,身份特殊,公子大事要緊,美貌的女子何處沒有?公子不可為了一個女子……」
慶忌笑了,瞪他一眼道:「你這小子,怕我為女色所迷,誤了大事是嗎?你家公子是哪種戀色不要命的人嗎?」
慶忌斂了笑容,正色說道:「就算叔孫玉別有用心,叔孫搖光也不是做奸細的材料,哼哼,你放心吧,強自拒絕,反而顯得我們心虛,似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留她幾日,我自會想辦法逼她自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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瀝波湖,距曲阜六十餘里,成府派了大批車輛幫助搬運,兩百多名軍士的車隊浩浩蕩蕩地離開了曲阜。龍舟競技只需八人就可,但是慶忌既然堅持要實地演練,總不能只派了八個兵去瀝波湖獨自駐紮,整支隊伍全部移防瀝波湖也勉強說的過去。
叔孫搖光一早聽了慶忌遷兵瀝波湖練龍舟的理由,就馬上使人通知了自己家裡。田獵之戰他們一敗塗地,叔孫搖光是親自參戰的,她知道這一敗並不關李寒的事,反而經過這一場比賽,見識到了李寒的本領。叔孫搖光並非只憑個人好惡意氣用事的大家小姐,所以不但沒有責備李寒,反把龍舟競技的事交予他全權負責。
她府上的賽舟隊就是在叔孫氏後花園的大池塘中練習的,那池塘其實也不小,有十幾畝地大小,稱得上是一個灣或一個小湖了。但是慶忌那套什麼水流、風力、地理的言論很能唬人,叔孫搖光把它奉為真言,馬上通知家裡也把船隊搬到瀝波湖去實地練習。
所以一早當慶忌的人馬啟程的時候,叔孫氏府上的龍舟船隊人馬也啟程了,與他們同路趕往瀝波湖。瀝波湖很大,方圓千餘平方公里,是一個極大的湖泊,湖泊周圍山巒起伏,林木茂密,這樣幾百個人的小隊伍駐紮進去十個八個,整個湖區照樣平靜的很。
隔著一道比較平靜的湖灣,兩家的船隊分別駐紮進了林中。彼此隔湖相望,隱隱可以望見對方。李寒這樣安排,是想在湖中習練時能夠就近觀察一下慶忌船隊的特點,希望從中學到他們的長處、找到他們的弱點。
而慶忌有意地把他的人馬駐紮對方駐地附近,正是為了讓他們做個人證,證明慶忌的人馬一直都在這裡,不曾離開。兩邊隔著一個湖,遙遙相望,是看不清駐地內的準確人數的,兩百人走掉一半,剩下的一半如果再故布疑陣,足以亂真。
士兵們砍伐樹木,搭建簡陋木屋,清除雜草,挖掘防火隔離帶,乾的熱火朝天。慶忌自帶著俏婢叔孫搖光登上一座矮峰,眺望瀝波風光。
瀝波湖鍾靈毓秀,風光秀麗,景以水潤,境以山幽。湖光、山色、島嶼、森林、荷花盪、蘆葦盪,相映成趣。登臨高處,遠山近水盡收眼底,湖面浮光躍金,飛鳥起落,別有一番情趣。
慶忌撿了一塊大石坐下,望著優美的湖光山色久久不語,叔孫搖光站在不遠處看著他,此刻的慶忌,臉上有種與年紀不相襯的氣質。唇上的茸毛,表示他的年紀還很年輕。然而他望著湖水時眼中泛閃的光芒,卻象她的父親思慮事情時的沉靜、睿智。
成熟穩重的氣質、年青英俊的相貌,使他產生了一種獨特的魅力,叔孫搖光看著他,雙眼痴迷,一時有些不捨得離開了。原本想說些刻薄話的,此時偏偏一句也說不出來。
一陣清涼的山風吹來,慶忌閉上眼睛,心神仿佛飄上了九宵雲上,任那長風揚著他的髮絲飛揚。許久許久,慶忌才長長舒了口氣,回首看著叔孫搖光一笑,點點頭道:「來!」
叔孫搖光很想揚起下巴回給他一個不屑的表情,可是雙腳卻已不聽使喚地向他走去。
「坐!」
慶忌微笑著說完,回首又看向那美麗的湖光山色:「你看,美不美?」
叔孫搖光很自然地坐到了他身旁,順著他的目光望向山下如鏡的湖泊,湖上風吹浪起,波光如鱗,的確讓人為之陶醉。
叔孫搖光不由自主地點點頭,贊同地道:「很美。」
「唉!如果我不是慶忌該有多好啊,就不用領著那些傢伙打打殺殺,什麼都不用想,就在這湖邊建一幢房屋,泛舟釣魚,悠閒自在,以山水為鄰……」
「還要有三五美人相伴!」叔孫搖光忍不住搶白道。
慶忌笑了:「當然,這是必須的。」
叔孫搖光給了他一個俏巧的白眼:「男人,哼哼,都是一個樣子。」
慶忌笑道:「男人本『色』嘛。」然後眼光直直地盯著她,叔孫搖光不禁害羞起來,瑟縮了一下,訥訥地道:「你……你這樣看著我做甚麼?」
她有白晰的額頭、彎彎的雙眉、明亮的眸子,翹挺的鼻子。嘴唇飽滿,粉唇濕濕亮亮的,比櫻桃還要紅嫩,唇上那一抹淡細的汗毛,益發襯得她的唇珠小巧、下頷細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