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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還是粗坯,未經打磨拋光,沒有劍鍔,劍柄也沒有安,鑄成之後為了試劍,只是以粗麻纏出了劍柄。慶忌橫劍胸前仔細打量,劍體因為尚是未曾打磨的粗坯,劍體不太平坦,手指撫上去有些摩擦感,劍的顏色似銅似鐵,隱隱泛著金屬的寒光,由於洞中光線黯淡,而且劍鋒沒有精心打磨,還看不出它的鋒利和堅硬程度。
慶忌握劍於手,隨意揮舞幾下,挽個劍花,然後一伸手,便自自己肋下摘下了承影劍,向任冰月笑道:「來,拿著!」
他連鞘一拋,任冰月下意識地揚手接住,湊近了仔細一看劍柄上的篆字,驚叫道:「承影寶劍!」
「不錯,正是承影劍。」慶忌手腕徐動,輕輕揮舞著那柄劍,劍體揮出模糊的淡影,微微發出嗚嗚之聲:「來,你用承影劍,全力劈我一劍。」
「什麼?」
任冰月臉上變色,忙不迭搖頭道:「不成不成,承影劍乃久享盛名的天下神兵,歷經百鍊,銳不可擋,我這鑄劍再如何鋒利,又豈能同這神兵相比,萬一傷了大王,那便把冰月零剮了也償不了這大罪,不干不干,我可不干。」
「叫你砍你就砍。寡人就是怕你身手不夠靈活,才要你拿承影劍,由寡人來承劍。放心吧,如果劍斷了,寡人自會閃開,憑你的力道和身手還傷不了我。來,聽話,全力劈我一劍。」
「可是……我……」任冰月面有難色,連連搖頭。
慶忌瞪起眼道:「天不怕地不怕的任二小姐怎麼如此膽小怕事了?放心吧,寡人側身而站,會及時避開,來,試劍!」
「這……,好!」任冰月銀牙一咬,鼓足勇氣,把劍緩緩舉了起來。
一旁青羽和兩名任家子弟膽戰心驚地看著,袁素在一旁暗暗握緊劍柄,只待情形不妙,立即出劍替慶忌格架一下。
「呀!」任冰月一聲嬌叱,擰腰頓足,雙手使劍,自空中斜斜劈下。
「當」地一聲,雙劍相交,慶忌長身而立,收劍橫於胸前,手指在劍上緩緩拭過,然後再度揚起,沉聲喝道:「很好,再劈一劍。」
任冰月弓腰握劍,二目圓睜,見慶忌手中的劍毫無損傷,這才放下心來,不但勇氣倍增,也大為喜悅,她方才不敢將力使足,只使了七成力,這時卻躍躍欲試起來:「大王小心,我來啦,呀~~嘿!」
任冰月向後退了幾步,像只躡足的貓兒,忽然縱身躍上,利劍揚空,又是一劍狠狠劈下,只聽「鏗」的一聲重重撞擊,任冰月落地旋身,消去了餘力,定睛再向慶忌看來,只聽「噹啷」一聲,半截短劍落在地上。
一時間,洞中諸人都傻了眼,一個個石雕木塑似的站在那兒,任冰月直著眼看著手中斷成一半的承影劍,失聲自語:「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這可是承影神劍啊!」
慶忌站了一會兒,把手中劍向空中一舉,仰天大笑起來,他的笑聲在山洞中不斷迴蕩,直如排山倒海一般:「哈哈哈哈……,好劍,好劍,果然好劍,哈哈哈哈……」
他見任冰月還在那兒發愣,便收劍走過去,在她香肩上一拍,笑道:「喂,是不是鑄出了好劍,歡喜的傻掉了?」
任冰月一機靈,跳起來叫道:「不可能,這不可能,大王拿什麼劍誑我?這不是承影劍對不對?我怎麼可能鑄得出斬斷承影劍的兵器,這不可能……」
「這有什麼不可能?」慶忌心中大悅,笑吟吟地道:「不要什麼東西一提上古年間,似乎就是最好的,哪怕它真是最好的,也只是當時最好的,流傳至今,人們只記得它的那些傳說,卻忽略了它的年代。承影劍削銅斷鐵,這個不假,但它削的銅鐵不是今日的銅鐵,而是幾十年、數百年前的銅鐵,那是冶煉出來的銅質能和今日相比麼?我們鑄出比古人更強的兵器是正常的,若是不如古人,反而成了大笑話。」
洞中諸人仍然沒有從震撼中清醒過來,承影劍的名氣太大了,雖說它存世久矣,可是在他們觀念中似乎永遠都是神兵利器的一件寶物突然成了一塊廢鐵,他們仍然有些接受不了。
慶忌心情大好,卻笑道:「寡人曾經聽過一個故事,一個俠客,自幼苦練武藝,練就了一身萬人難敵的武功,他還缺一柄寶劍,於是就到處去尋找傳說中的神兵利器。經過很多年,他終於找到了一件流傳千年的上古神兵,然後去向別人挑戰,結果一劍下去,他便劍斷人亡了。
嘿,哪怕他當時赤手空拳,以他武藝本也不該輕易死掉,這個蠢物死便死在他對古人和名氣的過度相信上,孰不知世上萬物都在向前發展,以前的不會比現在強,現在的也不會比以後的強,哪有可能上古年間的東西反比現在更完美的,那只是人們心中自以為是的想像罷了,反正無從比較,一旦有了比較,像現在……哈哈哈哈……」
任冰月呆了半晌,忽然也語無倫次的歡叫起來:「太好了,在我手裡,居然鑄出了經承影劍更好的兵器。爹爹……姐姐……,我……,大王……,為了鑄出這樣好劍,我可已經鑄出的三千柄劍,你可不能因為有了這樣的好劍,那三千柄劍便不要了,花了好多錢呢,如今各國休戰,又不好出售……」
「你這小財迷,哈哈哈,放心吧,有人巴巴的給寡人運來了一船奇珍異寶,我用它們之中的三分之一,換你這已鑄成的三千柄利劍,不過你任家堡要負責把它們運到大江之畔,寡人要用它們來給人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