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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敖把他的手甩開,冷笑道:「怎麼,你不敢接受麼?」
叔孫搖光把眉尖一挑,氣性兒也上來了,針鋒相對地道:「有何不敢,你既自願為奴,誰又攔得了你。」
孫敖嘿嘿兩聲,問道:「若是你輸了,那又如何?」
叔孫搖光惱了,想也不想應聲答道:「你們誰能首獵麋鹿,敗我戰車,我便去誰府上為奴為婢,鋪床疊被、侍酒更衣,為期,也是三月!」
孫敖大喜,立即道:「君子一言!」
叔孫搖光氣極而笑,一雙俏眼中閃爍著不馴的野性光芒,大聲說道:「駟馬難追!」
第055章 宴飲之樂
叔孫搖光與孫敖立下賭注,氣憤憤地轉身上樓。她雖一身男裝,忘形之下這女兒家的步態便遮掩不住,俏臀搖曳,款款生姿,那風韻是掩飾不住的,眾公子們不免一邊歡呼一邊暗吞口水,下邊六個美人雖也可人,但是身份的高貴低賤如天壤之別,這美女如果再有個高貴的出身,魅力自然不同,蓋因男子生來就有一種征服的欲望,這征服的難易不同,吸引力當然不同。
李寒一雙眼睛陰鷲地盯了慶忌一眼,慶忌的眼神本來也被叔孫搖光吸引了,他一看來,慶忌似有所覺,但是目光剛剛移過去,李寒便攸地移開眼神,不敢與之對視,慶忌不覺一笑。
待他們上了樓,那些公子們都離了本席,忽啦啦擠到慶忌桌前,紛紛問道:「慶忌公子,十日後田獵之戰,你可有把握贏他嗎?」
慶忌正色道:「諸位,這田獵競賽,可不只是我一人之事,如今尚有十日時間,從明日起,我們可得多加習練了,我知諸位公子皆習射獵,只是不知技藝到底如何?」
眾公子一聽便有些心虛,他們平素田獵,都是架鷹鬥犬,呼朋喚友,使那家人僕從把獵物趕到面前來然後亂箭射死,真正的高手一個沒有,叔孫搖光那邊盡可從軍中挑些車戰的勇將參賽,他們哪有把握?
慶忌一見他們表情,心中便有些發苦,敢情這些公子哥兒都是語言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田獵可不是一個人的事情,如果他們不爭氣,憑我一人之力如何能勝?
季孫斯鄭重地道:「諸位,我等平日裡都是曲阜城裡的風雲人物,若是敗給叔孫搖光一介女流,從此可是沒臉做人了。慶忌公子領過兵打過仗,一身武藝罕有敵手,我們這十天,便做了慶忌公子的兵,好好隨他練習車戰,十日後一戰,怎麼也不能弱了咱們的名聲才好。」
眾公子這時也覺勝算不是十分篤定,一個個都緊張起來,立即七嘴八舌地獻計獻策,商議田獵之事。季孫斯被他們吵的一個頭兩個大,連忙把手按了按,大叫道:「好啦好啦,今日是我等為慶忌公子接風洗塵的酒宴,大家從明日起再專心習練田獵不遲,快快回到座席上去。」
慶忌也道:「諸位公子都是公卿世家出身,自幼學的一身武藝,縱然沒有多少較技的經驗,但是這根基是在的,諸位若是信得過我,明日起咱們便一起習練田獵之術,諸位放心,慶忌竭盡所能,鞠躬盡瘁,怎麼也不能讓咱們堂堂男兒敗在女人之手。」
慶忌說的底氣十足,眾人聽了心中稍安,便是那一開始對他抱有敵意的,此時同仇敵愾,也對他十分看重親切。慶忌瞧見,與季孫斯相視一笑,不管勝算幾何,起碼現在與這些公子們已經初步奠定了友誼。
季孫斯轉頭對臉色陰沉的孫敖又道:「女生,今日情勢,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大家此番可是為了給你出氣,你對搖光的種種情意,此時可都得放下,這一戰,必得大敗搖光,方能揚我男兒志氣!」
孫敖嘿地一聲,恨恨說道:「這還用說?我對她痴心一片,她的心上卻何曾有過我的位置。喝酒,喝酒,諸位兄弟今日都是為我出頭,女生感激不盡,來,這一角酒,我敬大家。」說著一仰頭,把那一角酒一飲而盡。
慶忌笑道:「這才對,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孫兄如此灑脫,才是真正大好男兒,來,咱們兄弟喝酒。」慶忌言語間,不知不覺便與眾人兄弟相稱了,聽來極是自然,眾公子絲毫不覺有異,紛紛舉杯應和。
孫敖眼睛一亮,贊道:「好一個天涯何處無芳草,這一句甚妙,當浮一大白。」說完斟滿一角酒,又是一飲而盡,那模樣猶如鯨吸海水。看他模樣,說的雖然瀟灑,心裡還是在意的,這時只能借酒澆愁了。
慶忌還要勸他兩句,季孫斯悄悄扯他袖子,湊過來小聲道:「算了算了,不必相勸,我與女生乃是鴛鴦之好,最了解他性情的,你不須勸他,過上兩日,自然就好了。」
慶忌聽見「鴛鴦之好」四個字,被他拉住的地方汗毛都豎了起來:「他……他們兩個……鴛鴦之好?不是吧……」
好在急急調動腦海中慶忌的記憶,這才知道此時鴛鴦是形容兄弟之情的,反倒無人用來形容夫婦情侶,慶忌這才放心。要不然他左邊一個1號,右邊一個0號,又或許都是雙插頭的,這酒可怎么喝的下去?
因為他們這一鬧,那些舞伎全成了陪襯,她們站在那裡,既不好退下去,又不好繼續歌舞,都不知所措,季孫斯瞧見,便笑道:「你們還傻站在那裡做甚麼?歌舞都停了吧,快來與眾家公子侍酒坐陪。」
孟孫子野叫道:「我等有十一個人,美人兒卻只有六個,卻是陪誰坐飲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