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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羅冬兒驚得一跳,趕緊仰起臉來看著頭頂透著撲鼻香氣的一枝梔花,說道:「這株花樹甚美,奴家嗅嗅它的香氣,你是……咦?」
羅冬兒扭頭一看,見丁浩笑嘻嘻地向她迎來,不禁翹起小嘴道:「你又捉弄人家。」
丁浩笑道:「我哪有。啊~~這株花樹甚美,奴家嗅嗅它的香氣,哈哈,我的小冬兒撒起謊來,原來也是不眨眼睛的。」
「你……你……」,羅冬兒紅著臉瞪他,可惜一雙俊俏的杏眼毫無殺傷力。丁浩四下看看,上前一彎腰,便抱起了她的雙腿,說道:「來,我抱著你,摘枝梔子花下來。」
「哎呀,」羅冬兒驚叫一聲,捶著他肩膀道:「使不得,快放我下來,莫要被人看見,人家再也做不得人了。」
丁浩摟緊了她渾圓結實的大腿,臉貼在平坦柔軟的小腹上,趁機吃著豆腐,說道:「你快些折一枝下來不就行了。」
羅冬兒害怕,趕緊折了一枝梔子花,說道:「好了好了,快放我下來。」
丁浩將她放下,身子貼著手臂滑下,大手趁機在她挺翹而有彈性的臀上一摸,羅冬兒臉紅紅地揚起那一枝花來,在他肩上輕輕一抽,月下美人,明眸皓齒,那軟媚著人的風情,真是無限繾綣。
見了她柔媚的樣兒,丁浩心中湧起一抹柔情,他溫柔地牽起冬兒的手,輕聲道:「走,咱們換個地方說話兒。」
兩個人進了裝穀物的倉庫,借著清淡的月光,沿著長梯一直爬到上面去,坐在堆積如山的穀子上。南方稱稻米為谷,北方則稱粟米為谷。粟米也就是小米,米粒極小,只相當於稻米六分之一大小,顆粒圓潤,色呈金黃,是北方黃河流域的主要作物。如今那穀子堆積如山,恰惟連綿的沙丘,兩人坐在谷堆上,就像坐在細粒黃沙的大漠上。
頭頂開的窗子,坐在這兒,恰能看到天邊一輪如弦的月牙兒,溫柔的月光照拂在她的臉上,淡瑩如玉。四下里是一種古老陳舊的氣息,與這清冷的月光一起流淌著,讓人有種淡忘了塵囂的感覺。
丁浩輕輕攬過她的纖腰,羅冬兒溫順地靠在他懷裡,小手把玩著臀下的穀子,抓起一把,任它在月色下像時光一樣悠然撒落。兩人靜靜地享受了一會這種兩心相依的感覺,羅冬兒仰起臉來,嬌憨地問道:「浩哥哥,什麼時候才能了結城裡的事情?」
丁浩在她頰上香了一下,說道:「我也在等消息,明天,消息就該傳回來了。如果有了我想要的消息,那我節後進城,很快就能了結此事……」,他默然片刻,又道:「不會出岔子的,一定能成!」
羅冬兒忽地直起腰來,眼睛像一雙黑寶石似的熠熠放光:「浩哥哥,你去城裡盤帳,莊上的人都說,你是想法兒救丁家脫困,都贊你是丁家莊最有本事的人,你倒底使了什麼法兒?有人說,你跟狐仙學過法術呢?」
丁浩笑道:「別人胡言亂語由他去,我可不希望你也以為我會些神神道道的東西。其實我這法兒……說起來還是靠你提醒。」
「我?我幾時幫你想過法子?」羅冬兒驚奇地張大眼睛。
丁浩又將她攬在懷裡,輕輕摩擦著她柔軟清香的髮絲,她回家後是沐浴過的,應該也是用的佩菊蘭草煮湯沐浴,所以肌膚不但柔滑如玉,還帶著股兒好聞的青草香氣。
「你還記得,上次在這倉中,你說過柳十一使的好計,他要將你們陷於死地,既辯白不得,又無法攀咬指摘他的姦情麼?我當時聽你這番話,忽然想到,可以如法炮製,讓那徐穆塵也吃一個癟。」
羅冬兒訝然道:「你要怎麼做?也綁了他去,指他與人合……合……麼?」那個奸字,羅冬兒實在不好意思出口,便拖了過去。
丁浩搖頭道:「不然。結果當然要想柳十一那樣一石二鳥才完美。方法卻不能相同。」他抬起頭來,看著天邊那鉤月牙兒,輕聲道:「以前,有一個國家,皇帝有許多兒子,他最喜歡第十四個兒子,所以就提前寫好遺詔,指明由他第十四個兒子繼承皇位。可是,等他死後宣布遺詔,卻是他第四個兒子當了皇帝,你知道為什麼嗎?」
羅冬兒眼珠轉了轉,說道:「那四皇子用兵逼宮?」
丁浩搖頭,羅冬兒又問:「他……買通了宣詔的幾個大臣,硬是指鹿為馬?」
丁浩笑著還是搖頭,羅冬兒撒嬌道:「你說嘛,人家笨得很,哪裡想得到。」
丁浩笑道:「那老皇帝在遺詔上寫的是『傳位十四皇子』,但是已投效了四皇子的一個大臣,卻在宣詔的頭一天,竊取了詔書,將那十字上邊添了一橫,下邊加了一勾,變成了傳位於四皇子。」
羅冬兒詫然道:「這樣也成?哎呀,那老皇帝真是糊塗,聖旨也寫的這般簡單?」
丁浩在她可愛的鼻頭上颳了一下,說道:「當然不是這麼簡單,你是沒見過聖旨,咳……其實我也沒見過,不過我聽人說過的,聖旨上提到皇子時,皇字是放在前邊的,只能說皇四子,皇十四子,不會顛倒過來稱四皇子、十四皇子,而且傳承大寶這樣的重要旨意,連他們的名字也要寫上去的,怎麼改?還有,那個國家的聖旨,除了用了咱中原漢人的文字,還用了另外一種文字,這樣一來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篡改不了的。
只不過那個四皇子當了皇帝之後對讀書人不好,所以讀書人就想了這個法兒壞他名聲。知道聖旨如何書寫的,自然是不信的,可是天底下的百姓大多是不知道的,自然就把他弄的聲名狼藉。這事兒雖然是假的,但是這添字篡意的法兒倒是真的可行,文人們就是玩過這種文字遊戲,才想到了用這個法子往皇帝頭上扣屎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