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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浩一笑,下巴往前一揚,就見柳十一的馬車早已絕塵而去,眼看就要跑沒影了。甄保正納罕不已,一邊扣著眼屎,一邊自語道:「又不是老婆偷漢子,這麼急著趕回去幹什麼呀……」
丁浩哈哈一笑,自顧轉身離去,未行幾步,便見灶坑那邊已燃起炊煙,一眼瞧見那月白衫子的小婦人,丁浩便眼前一亮,舉步就要迎上前去。羅冬兒抱著一捆柴草,剛從柴草堆旁直起腰來,一見丁浩興沖沖迎面走來,羅冬兒就像見鬼似的,「嘩啦」一下,柴禾撒了一地,小娘子已頭也不回地逃到了柴垛後面。
丁浩啼笑皆非地站在那兒,片刻之後,便見羅冬兒一邊躲躲閃閃地逃向灶坑,一邊偷偷回瞄著,他的嘴角不禁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好漢無好妻,好女怕纏男,娘子啊,你還要和我躲貓貓到幾時,我的耐性可是有點不足了呢!」
丁浩的眉毛剛剛挑了一挑,就聽天上傳來驚空遏雲的一聲鷹唳,丁浩抬頭一望,就見一頭蒼鷹舒展鐵翼,颯然自遠方飛來,在天空微一盤旋,又復向前飛去。在西北,鷹並不少見,所以丁浩並不以為意,他的目光一收,恰見遠處有一個大漢,身背褡褳,站在河堤上茫然四顧,看他打扮,像是北邊過來的一個小行商。那人詫異地看看眼前的河道,又扭頭看了站在堤上的丁浩一眼,便沿著河堤走下河道,向對岸爬去……
第098章 軟磨硬泡
昨日河工們跳過了那段未乾的河道繼續向前挖掘,離原來的駐地已經遠了,於是營帳也向前移動,只留下柳管事、丁管事和幾個廚娘的住處未動。今日甄保正派了幾個人來,幫著他們搬運帳蓬、雜物,整個駐地全部向前移駐。
丁浩是大管事,自然不用自己幹活的,他的帳蓬自有幾個河工前來收拾搬運。丁浩無所事事,袖手站在一旁,大概也覺得不好意思,於是就自告奮勇,跑去幫羅冬兒收拾了。
丁浩對羅冬兒的心思,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眼見丁大管事跑來幫忙,誰還不知趣?於是本來四五個人在拆這頂帳蓬,丁浩進來晃了一圈兒,那幾個河工和大嬸兒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
自打丁浩進來,羅冬兒就埋頭在那整理一堆散碎之物,連頭都不敢抬起。她剛把那包袱系起,忽然覺得帳中靜謐的可怕,然後頭髮梢兒都豎了起來,就像一隻小兔子看到了俯衝下來的鷹隼時本能的反應。
她攸地一扭頭,就見丁浩滿臉笑容地蹲在一邊,帳蓬里靜悄悄的,除了他再無第二個人在。羅冬兒這一驚,幾乎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窘迫地四下看看,細聲細氣地道:「你走開啦。」
丁浩笑嘻嘻地道:「你大點聲說。」
羅冬兒閉緊嘴巴,賭氣不吱聲兒了。
丁浩往跟前挪了挪,羅冬兒一陣緊張,趕緊看看半掩的帳簾兒,低聲道:「浩哥兒,你不要過來,人家會說閒話的。」
「敢!我扣他的工錢,派最重的活兒給他!」丁浩擺出一副蠻橫模樣,然後嘿嘿一笑道:「冬兒,你昨晚說過的話可還算數的?」
羅冬兒臉紅了,期期艾艾地道:「什……什麼話?」
丁浩理直氣壯地道:「你說願意做我的娘子,難道要反悔不成?」
羅冬兒急道:「你小聲點,別讓人聽見,人家……人家說的是來世……」
「哦,來世也成。」丁浩不以為意,又往前蹭了蹭,膝蓋已經碰到她的膝蓋了。
羅冬兒慌了:「你……你不要靠這麼近啊,萬一有人進來怎麼辦?」
「進來人怕什麼?」丁浩厚顏無恥地道:「你看,婚期都定了,那咱們就是有名份的人了,彼此親熱一點,誰能說什麼閒話?」
羅冬兒登時無語,她現在才知道,原來丁浩比那丁承業更有做紈絝子的本錢,丁承業的無恥比起丁浩來,簡直拍馬都趕不上啊。但是現在的她,如何還能對丁浩板起臉來生氣?
羅冬兒被丁浩纏得沒法,只好雙手合什,向他拜拜,小聲央求道:「浩哥兒,人家真的好難為情,拜託你……放過我吧。」
丁浩笑道:「放過你也成,那你當著人的面叫我浩哥兒,沒人的時候得叫我浩哥哥。」
「我……」
「現在正好沒人。」
「我……」
「叫,還是不叫?」
「浩……浩哥哥……」羅冬兒受他逼迫不過,可憐巴巴地叫了一聲,一張臉跟大紅布似的,恨不得腳下有一個裂縫讓她鑽進去才好。
看著她委曲的樣兒,丁浩又憐又愛,他握住羅冬兒的手腕,把她拉了起來,羅冬兒緊張地看看門口,慌慌張張地問:「你做甚麼?」
丁浩輕輕摘去她髮絲間沾的一根稻草,握住她的雙手,冬兒被他弄的不知所措,忸怩道:「你又要做甚麼?」
「寶貝冬兒,親我一下,可好?」
羅冬兒大窘,啐道:「我才不要,你越來越過份了,不要惹我罵你,快出去。」
丁浩一本正經地道:「你想罵我,那是因為你還不了解我。你要是了解我,我想你會打我的。」
羅冬兒哭笑不得,丁浩微笑道:「就親一下,成麼?」
羅冬兒賭氣地道:「不親,就是不親。」
「就親一下,就像昨晚一樣,你親了我就走,要不……讓人進來看見我們拉拉扯扯的,你說那多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