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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利卜想了想,覺得十分合算,他的生意做的十分繁雜,雖說在這裡只有他一個人,但是在家鄉,他有一個龐大的家族,經營著各種各樣的生意,不斷地開拓著商路,擴大著家族的勢力,販賣奴隸,本來就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再加上楊浩若不收稅,那更是一條賺錢的路子。
塔利卜捋著大鬍子沉吟許久,一邊點頭一邊自言自語:「唔……,我看可行,可行……,啊!大人既然要的只是人力,那麼應該不只限於黑奴吧?白奴……也可以嗎?」
楊浩一怔,詫異地道:「白奴?」
塔利卜道:「不錯,我們大食與波斯帝國、大秦(羅馬)帝國經常發生戰爭。」
他呵呵地笑起來:「波斯和大秦經過五百年的戰爭,國力正在衰落,同我們的戰爭中,他們經常落敗,被我們俘獲大批的俘虜,那些貴族,會被他們的家人重金贖回去,可普通的士兵下場就悽慘的多了,與其把他們殺掉,做為肥沃土壤的肥料,我想大人您……對他們會有興趣的。」
楊浩聽了有些好笑:「弄一些金髮碧眼的白種人做奴隸麼?」
轉念一想,卻又怦然心動:「那些戰俘可是各行各業,什麼樣的人才都有,造紙術就是唐朝與黑衣大食在怛羅斯戰役中失敗後,被大食人把大唐戰俘帶回了撒馬爾罕,而這些戰俘中就有長於造紙術的工匠,從而使造紙術傳遍西方的。同樣的,這些西方人中也不乏能工巧匠,各個方面的人才,他們的到來,豈只是帶來了勞動力,而且會帶來大量的西方文化和科技知識,徹底地融入我們的文化,對我們的發展產生有益的補充,尤其是思想方面的融合……」
楊浩只略一沉思,便很痛快地點頭道:「好,不管黑奴白奴,我都要,而且完全免稅。」
塔利卜大喜,連忙躬身道:「多謝大人的慷慨,我會儘快派人回去通知我的家族,將儘可能多的,您所需要的健康、強壯、吃苦耐勞的奴隸運來。」
題內損失題外補,有了這條財路,塔利卜對玻璃生產徵收的高稅也不那麼計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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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琉璃廠的時候,崔大郎也跟了出來,乘馬與他一同返城。
剛一上馬,狗兒便道:「大叔,咱們幹嘛要花錢買些金髮碧眼的番鬼啊,看起來好嚇人的。」
楊浩失笑道:「有甚麼嚇人的?我覺得挺好看的啊。」
崔大郎按捺不住地道:「如今大帥兵強馬壯,隨時可以向西打通西域商道,那才是財源滾滾吶,奴隸交易和玻璃生產與之相比又算得了甚麼呢?中原的茶葉、絲綢、瓷器,鏡子……,西方的藥材、香料、鑌鐵、寶馬……,然而現在不成啊,幾過每過一地,都是據地稱王的一方豪強,都要繳納極高的稅賦,沿途還要自備強大的護送隊伍,一批貨物近六成的利潤,就這樣消耗掉了,要不然,大人想把這裡打造成西域江南又有何難?」
此地離城已然不遠,楊浩緩轡而行,微笑著說道:「大郎此言差矣,其實我早就想兵進西域,把河西走廊、瓜沙甘涼諸州徹底拿到手,這方面的武力準備也已經做好,可是,占領它容易,徹底把它據為己有卻大不容易。不把它徹底據為己有,又如何做到你說的保證財源滾滾呢?
要把它徹底占為己有,那麼武力征服之後,就要駐軍控制,移民實邊,兩者互輔,才算是真正的征服了那裡,否則西域商路不可能長久暢通。可是,駐軍控制移,移民實力難吶,我這地方,本來就地廣人稀,壯勞力少的可憐,如今工商農牧四業一齊發展,現在看著是蒸蒸日上,百業俱興了,可再發展下去,那就處處缺人,嚴重製約進一步發展了,哪裡還有閒人移去駐邊?而且故土難離,如非得已,誰肯移民?」
楊浩道:「西域有數百萬漢人,可是分散開來,卻是百里難見人煙,弄些人來,才能增加這裡的生氣,這些來自遙遠異國的人,今後習我漢文、穿我漢服、說我漢話,百年之後,就是不折不扣的漢人,無論是對現在還是對將來,這不正是立足長遠的大利潤麼?」
崔大郎憬然若悟……
到了夏州城,崔大郎告辭回了他的住處,楊浩徑回節帥府,把馬交給狗兒,獨自行往後院,剛剛走過月亮門兒,就見姆依可挎著一個食盒走向西跨院,忙喚住她,詫異地道:「月兒,這是給誰送餐,府上來了客人?」
姆依可扭頭一看是自家老爺回來了,忙蹲身施禮道:「奴婢見過老爺,府上沒有來客,奴婢是給蓮覺居士送飯。」
蓮覺居士就是周女英的法號,如今楊浩四房妻妾自然知道她與楊浩的關係,不過府中下人也是一概瞞著的,她在西院自有一個住處用做修行。平素她雖與冬兒她們常在一起,夜晚卻是「獨宿」於彼的。
楊浩一聽忙問道:「蓮覺居士身體不適麼?怎麼不與大娘一起用餐?」
姆依可道:「蓮覺居士閉關了,所以需要奴婢把飯菜送到居士的修行之所。」
楊浩窒了一窒,擺擺手讓她離開,姆依可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挎起食盒走了。
楊浩站在原地發噱:「又要閉關?女英還真是……真能生啊……」
女英去年已為他生下一個女兒,當時也是遁詞閉關修行,本來想孩子生下來就先充作冬兒所生,可是冬兒偏偏那時又有了身孕,便要娃娃喬扮懷孕,女英一朝分娩之後,對外就說是吳娃兒所生。女英喜歡孩子,冬兒公事繁忙,雪兒就是她一手帶大的,這親生女兒雖假託了別人是生母,卻也仍然由她帶著。想不到冬兒眼看就要瓜熟蒂落,分娩在即,女英居然像跟她比賽似的,又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