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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空氣的流動,那就說明,這裡不僅有洞口,而且一定與外面相通」,楊浩大喜過望,搬挪的更加起勁了。
碎落下來的磚石瓦礫橫七豎八,有的地方中間有相當大的空隙,所以搬去上邊橫豎雜陳的石板泥塊,有時很快就能清理出一大片地方,楊浩向下挖著,洞口越來越明顯,當他拖出一具砸著血肉模糊的屍體之後,斜斜向下已經騰出了足以容一人通過的洞口。
就在這時,越來越弱的火把飄搖幾下,「噗」地一聲熄滅了。
※※※
「此路不通。往回走。」
楊浩說著,看看手中漸要熄滅的火把,眼睛瞟向阿古麗,阿古麗立即一縮身子,雙手抱住了胸口:「不,不行……」
「不行也得行。」楊浩舉著火把向她逼近一步,火光把二人的身影映在牆上,就像大灰狼逼近小白兔,但是聲音卻忽然軟下來:「王妃,大姐,你不脫不成啊,我現在就剩下腰間一塊遮羞布了,我脫光了也無濟於事啊。」
「可……可我……」
楊浩一臉正氣地道:「生死關頭,何拘小節?」
阿古麗瞪起杏眼,又羞又憤地道:「你當然可以不拘小節,我……我若再脫,如何見人?」
楊浩翻個白眼道:「這兒除了咱倆,不是沒有旁人嗎?」
「那也不成,我堅決不脫!」
牆上的影子伸出一隻巨大的可怕的大手,慢慢壓向小白兔的胸口,聲音帶著幾分猙獰的味道:「你脫,還是不脫?」
……
火把重新明亮起來,阿古麗的上身只剩下一條胸圍子,妙相畢露,羞不可抑。本來楊浩是架著她走的,自打上衣脫去後,她無論如何也不肯與楊浩並肩而行了,於是轉而趴到了楊浩的背上,由她舉著火把,楊浩拔足疾行。
在那碎石瓦礫下邊,果然還有一處暗道,進了這暗道之後竟是別有洞天,下面是一條條交錯縱橫的暗道,通向許多寬敞的空間,腐爛的糧食、朽壞的兵器,唯獨找不到出去的路口。
兩人下來時已扒光了那死屍身上的衣服用做火把,因為沒有油,火把燃的很快,兩個人搜索了三條暗道後,就已燒光了那刺客死屍的衣料,繼而楊浩便扒下了自己的衣服,現在六條暗道搜索完了,楊浩已經扒得赤身裸體,只能把主意打到阿古麗身上了。
阿古麗挺著腰杆兒,不想完全趴到他的背上去,可是胸前雙峰實在太過飽滿,除非她向後仰身,否則總是若有若無的摩擦著楊浩結實的後背,這樣的摩擦還不如直接貼上去呢,一陣陣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阿古麗又羞又臊,臉上熱得都能攤雞蛋了。她現在只能盼著楊浩儘快找到出口,否則,在家國天下和她的個人名節之間,她很清楚楊浩會如何選擇。
「此路不通,再找下條。」
阿古麗看著手中搖搖欲滅的火把,絕望地道:「依我看,出路就只有咱們掉進來的那一條,余此之外,根本再無出路。」
「不可能,狡兔三窟,這裡曾經屯集著大量的糧草、軍械,是黑水城極其重要的所在,怎麼可能只留一個出口,繼續找。」
說完,楊浩把阿古麗輕輕放下,阿古麗一聲尖叫,按著他的肩頭道:「你別轉過來。」
楊浩攤手道:「那你想怎麼辦?」
阿古麗怯生生地問道:「能不能別再讓我脫了?」
楊浩嘆了口氣道:「那你說,我能讓誰脫?」
背後沒了聲音,過了許久,認命的一聲嘆息,然後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脫衣聲,接著一隻手抖抖索索地把一件還帶著體溫的破爛裙子遞了過來,火把在這時再度熄滅了……
「這座黑水城,倒底是什麼來歷?為什麼成了一片廢墟?」
楊浩背著阿古麗,邊走邊問。現在兩個人都有夠瞧的,阿古麗只剩下褻衣小褲難以蔽體,那纖腰粉背,豐盈的大腿都赫然在目,穿著倒比不穿還具誘惑。雖說她此時青絲凌亂,肌膚上也有瘀傷灰痕,反而更易誘發男人的欲望,而楊浩此時與汴梁城中大相國寺門前的相撲手的打扮沒甚麼兩樣,只在要害處剩下了幾片爛布。
這時不只阿古麗無地自容,楊浩也有些不自在了,只得沒話找話,轉移注意。
阿古麗輕輕咳嗽一聲,以掩飾自己的窘態:「據說漢朝初年,這裡是匈奴王的都城,這附近有一條大河,叫黑水,所以這座城池就叫黑水城。那時月氏國才是西域最強大的國家,西域諸國都向月氏國拱手稱臣,繳納貢賦,派遣質子,月氏國大敗匈奴,匈奴被迫繳納了大筆的黃金珠寶,並把單于的兒子交給月氏國做質子,黑水城也被月氏國占據。
後來,這個質子回到匈奴,繼承了父汗之位,他就是後來赫赫有名的冒頓單于。冒頓單于勵精圖治,使匈奴漸漸強大起來,由於他熟悉月氏國的情形,在爭戰中漸漸占了上風。一氣呵成來,繼任的單于更是大敗月氏,殺其王,以月氏國王的頭顱做了便溺的器具,以羞辱其族。
月氏國被擊潰後,一部分逃到了更遠的西方,留下來的便以這黑水城為中心,生活在河西地區,由於他們身居東西交通要道,東西商賈往來,使得這裡異常富庶,所以只是留下來的這部分月氏國人仍然十分的富足,但是他們的武力已經遠遠不及匈奴人了。」
阿古麗頓了頓,又道:「關於這黑水城的覆滅,有一個傳說,傳說漢人統治河西的時候,派了一位韓將軍駐守在黑水城,有一天,城裡來了一個鶴髮童顏的雲遊老道,那老道手裡提著一籃子紅棗黃梨,沿街叫賣:『棗梨……棗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