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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孤家!」
壁宿格格一笑,突然長身而起,獨臂一縮,重枷嘩啦一聲落地,他出手如閃電,已然扼向趙元佐的咽喉。
在眾多大內侍衛眼前連傷天子、太子兩人,盡人皆知他是個名震天下的刺客,可是誰又知道他還是北地有名的神偷「渾身手」呢?這諢號可不是白叫的,苦熬經年,「渾身手」終於熬到了脫困的機會……
第616章 千鈞一髮
綏戎堡前大軍雲集,馬軍、步軍、炮軍,隊列整齊,旌旗鮮明,鼓角聲鳴,馬嘶不斷。楊浩一身戎服,端坐馬上,李華庭、楊延朗、拓拔昊風、艾義海、張崇巍、柯鎮惡,虎將雲集,將他和楊繼業簇擁在中央。
「由此南去,勝羌寨、通遠寨、盪羌寨、通峽寨、臨羌堡、沒寧堡、通會堡、定戎堡,一天之內,孤要全部拿下。」
楊浩一番話,聽的眾將怵然一驚,西夏鐵騎雲集,除了正規軍,党項八氏的部族軍也已集結完畢,正陸續開過蕭關,傾西夏國全力,要對付尚波千,眾將領還是有必勝信心的,不過尚波千並不是一個軟柿子,他苦心經營隴右多年,在這裡根深蒂固,麾下兵馬不下二十萬,要打敗他容易,要想完勝,恐怕最快也得半年,而大王居然誇下海口,要在一日之內拿下四寨四堡,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對面就是尚波千的人馬,尚波千的人馬業已集結完畢,大軍嚴陣以待,遠遠看去,人喊馬嘶,氣壯如山,旗幡蔽日,刀光鋒寒,又豈是好捏的柿子?
「楊元帥,孤把大軍盡付於你,這一戰,孤只做壁上觀,看眾將士,為孤擒賊!」
「臣遵旨!」
楊繼業抱拳領命,他全身甲冑,披膊與護肩如虎吞日,胸背甲與護腿連成一體,頭戴角獸盔,兜鍪及護項連臉部和頸部都遮掩起來,只露出一雙威風凜凜的眼睛。在他背後,端坐在高頭大馬上的,是鞍韉整齊,佩刀掛盾,手執紅纓長槍的三千鐵騎。
烈日之下,頂盔掛甲的三千鐵騎一動不動,與整個軍陣森嚴的氣氛合為一體,只有軍陣中無數飄揚的旗幟獵獵作響,「噗噗」地發出一點聲音。與對面尚波千的兵馬相比,楊浩的本陣少了幾分喧張,卻多了幾分淵停岳峙的凝重。
帥旗下,楊繼業開始用鏗鏘有力的聲音調兵遣將,點到名字的將領紛紛稱喏,撥馬回歸本陣,大軍開始徐徐調動,原本凝如山嶽的軍陣開始展露出騰騰殺氣。
對面,尚波千端坐馬上,背後一桿大旗,臉色凝重地看著對面徐徐展開的隊形。
「楊浩來者不善,適逢宋國北征遼國,無暇顧及我們,這一戰,我們務須小心,只消抵住西夏軍第一波強大攻勢,必可挫其銳氣。這裡是我們的地盤,只要雙方進入僵持狀態,我們就能漸漸扭轉頹勢。就算我們憑自己的力量不能把他們趕回河西,時日一久,宋國方面也會做出反應,只要橫山那邊稍稍施加壓力,西夏必然人心浮動。到那時,我們不但能給打敗西夏軍,把他們趕回河西,說不定還能一舉收復蕭關。」
「大哥何必長大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小弟與西夏軍交過手,西夏軍不可爾爾,何足一提。西夏軍論兵力,當與我們不相上下,而我們卻占了天時、地利、人和,這一戰,咱們該計較的應該是能否一戰斬了楊繼業的狗頭,揮師北上,直驅河西才是。」
禿逋得意洋洋,眺望著對面的西夏軍隊,不屑一顧地道。
另一個吐藩首領王泥豬斥道:「老三,莫要輕敵,聽大哥的,欲取勝,先求穩。」
禿逋哼了一聲,頗有些不以為然。
尚波千道:「我們自然不會怕了西夏,不過夜落紇和羅丹,雖然應承與我和解,但是這兩個老狐狸有幾分誠意殊未可料,如果我們在這裡苦戰脫不得身,那兩個老賊是否會生起貪念,實難預料,一旦他們在我們背後橫插一手,那對我們卻是大大的不利。」
禿逋道:「王如風和張俊不是還鎮守在蘭州麼,夜落紇和尚波千那些殘兵敗將,何足為懼?」
尚波千皺了皺眉,回首問道:「童羽、狄海景、巴薩什麼時候會到?」
身旁一名幕僚忙道:「大人,接到大人的將領後,三位大人日夜兼程,趕來匯合,昨日晚間收到的消息,寺子岔堡,而童大人已過天都寨,或許一個時辰之內,就能趕到。」
「甚好!」尚波千面色稍霽:「一會兒兩軍交戰,有這路大軍突然殺出,當可收以奇效,呵呵……」
「咚咚咚……」
「嗵嗵嗵……」
戰鼓轟鳴,號角響起,西夏軍陣前一聲叱吒,身披烏黑色鎧甲的騎兵齊刷刷揚起了長槍,左手執盾,右手平端長槍,槍桿挾於肋下,鋒利的槍尖直指敵陣。
那盾牌都是繪著猛獸圖案的牛皮騎盾,紅纓大槍是以積竹為柄,漆成黑色,握處纏著細密的麻絲,即輕且韌,鋒利的三棱槍刃足有一尺半長,血槽宛然,殺氣騰騰。
「喝!」
楊延朗大喝一聲,躍馬提槍,率領所部便疾衝過去,那騎兵看似亂鬨鬨一衝而上,可是每三名騎士之間,都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相互照應,每三匹馬,就是一個鍥形,而所有的鍥形,又匯合成了一個巨大的鍥形。
鍥形沖陣!楊延朗甫一交鋒,沒有試探,沒有通過側翼衝鋒、襲擾、牽制等措施打亂對方陣形,竟然就想直接鑿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