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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慕容求醉驚呼一聲,身形一動便欲躍起,心中忽地一閃,不覺又頓了一頓,這一剎那的功夫,劍光已至趙光義咽喉,趙光義仰身而起,雙腿已然脫鐙,用力在馬背上一踹,魁偉的身子竟然極為靈巧地避開了這險之又險的一劍。
那白衣女子柳眉一揚,似乎有些詫異於他的身手,她伸手在馬鞍上一按,又是一劍逼來,仍是刺向他咽喉,趙光義剛剛落地,蹬蹬蹬連退幾步,大袖一卷,裹住了那白衣女子的劍刃,只聽「嗤啦」一聲,袍袖碎裂如漫天蝴蝶,那女子手中劍也被帶得揚向半空,趙光義吐氣開聲,一掌便拍向那女子賁起的酥胸,出手狠辣,毫無憐香惜玉之意。
這時晉王侍衛全都撲了上來,趙光義甫一交手,就發覺這女子劍術實在算不得高明,方才她那驚艷的一劍,完全是仗著奇快的身法這才對自己構成了威脅,所以大聲喝道:「一旁站下,待本王擒她!」
趙光義屈指如鉤,連施擒拿,那白衣女子劍法果然很爛,只能仗著奇妙無比的身法且戰且退,慕容求醉緩緩下馬,目光閃動,看著大戰的雙方,忽地伸手一探,自一親兵肋下抽出佩劍,揚手一擲,高喊道:「千歲,接劍!」
趙光義騰身退了一步,接劍在手,忽地一聲,風雷大作,這劍在他的手中,較那女子強了不知多少,那女子疾退,趙光義仗劍直追,那女子與他交手幾合,手中短劍幾欲脫手飛去,眼見不敵,仗著身法奇妙,便欲脫身離去,趙光義哪裡肯放,使劍將她攔了下來,眼看那白衣女子漸漸不支,路邊矮牆外忽地躍出一人,也著一身女子衣衫,臉上卻蒙了一塊布帕,手中使一口劍,夭矯若天外飛仙般一劍馳來。
「鏗鏗鏗」,二人劍刃相交,趙光義被迫得連退三步。趙光義驚疑不定地看著這蒙面人,既驚於此人劍法的高妙,又驚於他所使的劍,兩人所用俱是軍中所用的闊劍,可以雙手把握,如刀斧般削劈。
「你是什麼人?」一見對方用的是軍中大劍,趙光義又驚又怒,厲聲喝問。
那人臉上蒙著面巾,頭上壓著一頂氈帽,帽檐兒低低壓至眉頭,頭微微低下,並不與他對視,卻去一把拉住了那白衣女子,趙光義大喝一聲,雙手握劍,向那人連劈三劍,都被那人單手使劍,以極巧妙的手法化解,趙光義本不擅劍術,一見那人劍術明顯高於自己,猛地一劍脫手劈去,抽身便自一名侍衛手中奪過了纓槍。
槍扎一條線,棍打一大片。然而棍端裝尖即為槍,槍若去尖即為棍,所以槍棍相通,槍也可以抽、打、劈、砸,棍也可以戳、挑、撩、滑。這條槍到了趙光義手中,真箇是虎虎生風,時而用槍法、時而用棍法,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這條大槍到了趙光義手中,那人使劍便有些吃力了。
趙光義槍如游龍扎一點,棍似瘋魔掃一片,把槍棍的技藝發揮的淋漓盡致,那人似乎要扯著白衣女子離去,眼見趙光義棍法厲害,抽身不得,忽然鬆開那白衣女子,雙手握大劍反擊過來。
趙光義冷笑一聲,大槍一搖,霍地點向那人前胸。槍怕搖頭棍怕點,大槍一搖,撲愣愣來了個鳳凰三點頭,槍尖被抖成一個又圓又小的圈,忽然快逾閃電地向那人咽喉及兩肩扎去,哪一槍是實,哪一槍是虛,讓人著實難測。
他這一槍搬、扣、刺,三個動作一氣呵成,不想那人劍法實也高妙,手中一口重劍,居然使得極為輕靈,這必殺的一槍竟被他破解,而且反手一劍貼著槍柄向他手掌削來。
槍似游龍,捉摸不定,那槍桿兒不是直來直去的,鋒利的槍尖刺出,槍桿抖顫,猶如一條蜿蜒前進的龍蛇,這一劍削來,趙光義振腕一挑,一磕一崩之間,便用槍桿兒將那柄劍彈開,大槍一翻,使槍柄扎向那人下陰,那人一劍逼退了他的攻勢,已趁勢一扯那白衣女子,低喝一聲:「走!」便雙雙躍向牆頭。
趙光義大槍一振,如一條飛龍脫手向那人追去,那人身在空中,揮劍一格,反借這一槍反震之力,更快地閃向牆後。
趙光義堂堂王爺,自然沒有當街狂追的道理,他大喝一聲道:「追!給我追!」那些士兵便立即紛紛撲向牆頭。
「千歲……」慕容求醉走上前來,趙光義一擺手制止了他,看看四下已圍攏來許多看熱鬧的百姓,陰沉著臉道:「回去再說。」
他扳鞍上馬,侍衛們立刻圍攏上來,將他護在中間,又有人驅散百姓,趙光義快馬加鞭向前馳去,行不多遠,便見前方一乘車轎,車轅上站著一人,正向遠方眺望。那人一回頭,瞧見疾馳而來的趙光義,連忙跳下馬來長揖道:「千歲。」
趙光義一看這人正是楊浩,只有一乘車轎,也無侍衛相隨,看他模樣似乎也正遊覽歸來,趙光義忙一勒馬韁,說道:「楊左使,這是從哪裡來?」
楊浩道:「哦,下官今日去游白馬寺,剛剛歸來,方才見到幾名王府的士卒急匆匆趕往前去,不知……」
趙光義目光一閃,忙問道:「方才你可曾見到兩個女子匆匆行過?」
楊浩道:「的確見過,不過……其中一人雖著女裝,看其身形步態,卻似一個男子呀,她們走的飛快,下官正在納悶兒,就見王府的親兵趕來,見了下官,也曾問起她們下落,下官剛剛指明方向,他們就匆匆謝過追去了,千歲,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知下官可有效勞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