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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美人兒先上了車,楊浩哈哈一笑也登上車去,卻不理她說的「靠邊兒坐去」,而是擺出一家之主的嘴臉模樣,大剌剌地坐向她們中間。兩個姑娘也有默契,嬌軀稍稍一扭,翹臀輕輕移動,堪堪給他留出一個人的位置。楊浩居中坐下,攬住兩個柔軟的小蠻腰兒,嗅著她們青絲鬢髮間的清草香氣,先在唐焰焰粉腮上香了一記,迫不及待地問道:「焰焰,你說有一妙計,可以解決咱們目前困境,是怎樣妙計,快與我好生說說。」
唐焰焰不想他會當著娃娃的面問出來,登時大羞,瞪起杏眼嬌嗔道:「自己的女人要被送給旁人了,你不去想法兒卻來問我?」她嬌軀一扭,偏過臉兒去道:「人家哪有什麼好法兒,你……你個大男人,你不會想個兩全齊美的好主意嗎?」
車子已然啟動,吳娃兒咳嗽一聲,伸手拉下了窗簾,楊浩向她會意地一笑,雙手攬緊焰焰不堪一握的小腰肢,把她環在自己環中,貼著她元寶般精緻的耳朵,低笑道:「焰焰,你的妙計,可是咱們先做了夫妻,再稟明你的父兄長輩呢?」
「哎呀!」唐焰焰被他一口說破,雖說吳娃兒未必聽見,仍是羞不可抑,想要返身捶他這沒羞沒臊的漢子,偏偏沒臉扭轉頭來,一時身上燥熱難當,只得嗔道:「初進立秋,天氣仍熱,掩得什麼窗子。」
說著便去掀那窗簾,唐焰焰為了他楊浩,翹家來奔,楊浩心中感激,對她真是愛極,這些時日在泗洲事情太多,又始終不得空兒與她親熱,如今才算敞開胸懷、一身輕鬆,哪肯讓她如願,便涎著臉抓住她的小手,柔聲道:「開窗子做甚麼,你要嫌熱,這車中寬敞,就寬了外衣,娃娃不是外人,也不會笑你。」
唐焰焰滿臉紅暈,輕啐一口,幾次三番去掀窗簾,都被他擋回,只得紅著臉垂頭任他溫存,從後面看,那柔軟青絲間細嫩白皙的頸子都紅了,楊浩難得見她如此羞態,心中不覺也是一盪。
他有心要讓這對小妮子彼此親密無間,心中更存了和這對美人兒有朝一日大被同眠,雙宿雙飛的綺念,娃娃那裡應該沒有問題,焰焰雖是大戶人家姑娘出身,應該熟諳豪門權貴的此等習氣,卻未必抹得下臉兒來,也是有意當她漸漸適應,因此嗅著她身上那股幽微細緻的少女甜香,輕撫她柔軟滑潤的背臀,竟是不避娃兒。
唐焰焰情竇已開,既看過春宮圖兒,又曾在羌人山洞中與他有過一番恩愛滋味,這一被他愛撫,登時骨軟筋酥,雖是有心推卻,卻是使不得半分力氣,只覺渾身燥熱,股間漫開一股暈膩,竟已被他愛撫得情動不已。
「你……你這沒羞沒臊的臭傢伙,想要親熱去找娃娃去,莫要碰我。」唐焰焰再禁受不住,又羞又氣地推開了他,這一說正中楊浩下懷,他本就想要焰焰適應這「三人行」的旖旎風光,當下從善如流,哈哈一笑,伸臂一托,便把一旁掩口羞笑的娃娃抱到了自己膝上。娃娃身材嬌小,輕盈能做掌上舞,身子坐在他的腿上,卻也不占多少地方,楊浩哈哈笑道:「我捨不得她,卻也放不開你,來來,兩位美人兒都與夫君好生親熱一下。」
「去你的,人家才不陪你荒唐。」唐焰焰使勁一擺柳腰,正想掙脫他的懷抱,忽聽一陣輓歌傳來:「蒿里誰家地?聚斂魂魄無賢愚。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躊躇。……」
唐焰焰一呆,咦道:「有人出喪麼?」
楊浩聽了也不便再與她們嘻鬧,輕輕探身掀開簾兒向外望去,就見一行人打著招魂幡、執著哭喪棒緩緩行來,漫天紙錢如雪,後面一字兒排開三具棺槨,使一群繫著孝帶的幫閒大漢扛著,頭前一個少女,白衣白裙,頭裹白續,臂被白紗,穿白掛素,亭亭如玉,手中捧著兩塊靈牌,正是鄧秀兒姑娘,臉色立即肅然起來,他輕輕踢了踢轎板,沉聲吩咐道:「停車落轎!」
第08卷 出采江南蓮
第319章 行行復行行
路上許多行人,都對鄧秀兒這支出殯的隊伍指指點點,他們的臉上一片冷漠,有好奇、有譏誚、有唾罵,卻看不出一點同情的意味。
鄧祖揚是個好人,從來不見他做過什麼貪髒枉法的事情,可是那些為非作歹的人是他的家人,而他是泗洲的父母官,所有的怨恨最終便只能落在他的頭上。當他走到百姓中間噓寒問暖時,他們什麼都不會對他說;當他和民工們一起在壩上勞作的時候,他們可以做出感激涕零的樣子,但是心中的怨恨卻只會愈積愈深,當他自盡身亡的時候,這種怨恨才無所保留地呈現出來。
鄧秀兒不去看旁人的臉色,也不去聽他們的言語,她只是小心地捧著盛放父母雙親靈牌的托盤,一步步痴痴行走在泗洲街頭,心兒彷彷徨徨,若無所依。幾天之前,她還是尊貴的知府千金,任誰見了她都要畢恭畢敬,如今她只能這樣承受著別人的譏笑和唾罵,身在炎炎烈日下,心如浸玄冰地窖。
忽然,嘈雜聲變輕了,鄧秀兒若有所覺,抬頭看時,發現那些圍觀的百姓態度似乎恭謹了許多,鄧秀兒唇邊泛起一絲自嘲的笑意:「他們還會對我、對一個無辜的逝者有些敬意麼?」
眸光一轉,忽地定在路邊一個人身上,鄧秀兒這才恍然,楊浩一身官衣,肅然立在路邊,正向出殯的隊伍微揖施禮,那些百姓的敬畏不是對含冤自盡的爹爹而發,而是對這個他們未必認識,但是穿著一身官袍的官兒而發,他們敬畏的只是那身官衣所代表的權力,僅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