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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預感到她與楊浩之間除了利益關係只會愈走愈遠了,不過今日的柳朵兒已不必倚靠他人。腰帶,自古以來女子饋之與男人,都喻示著要牽絆住他的身心,表達自己濃濃的情意,而她,卻是為了讓心中那份朦朧的情愫做一個了結。
明月高照,一池清水倒映出天上明月,池邊花樹上飄下幾片落葉,水面上登時盪起幾圈漣漪,驚擾了那水底的游魚,魚尾一擺,便撲起了幾叢水花,此情此景,簡直是一副生動的水墨,柳朵兒的芳心裡卻已再不起波瀾,羽袖一拂,她姍姍而去。
情夢,自今夜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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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明日就要分離的一對情偶仍在抵死纏綿,一室春光。
已不知梅開幾度,本以為憑著自幼習就的一身媚功,可以讓自己的男人興盡馳泄,如一癱爛泥的娃兒終於棄械投降,放棄了抵抗。這個壞傢伙,哪裡是一個人吶,簡直就是一具鐵打的夯錘,娃娃毫不懷疑,若是想讓他完全盡興,只怕自己三天都爬不起床,可是香舌紅唇、青蔥玉手,諸般『武藝』都已用盡,如今體綿若酥,她是再無辦法了。
官人想要賞玩一榻明月後庭花,她卻是拒絕了的,不是她不肯讓官人遠行之前盡興,而是……明日官人一走,她也要巧妝打扮,尾隨其後,若是明日爬不起床來,那可就糟了。
不得已,她只得微張濡濕的唇瓣,微眯一雙朦朧如星月的眸子,腮上香汗淋漓,咬緊了牙關承受他的最後一搏。多年苦練舞藝的胴體嬌小柔弱,卻有著驚人的彈力和韌性,使她還能勉強承受官人強悍有力的侵入。
此時,腿彎抄在他有力的大手中,一雙差堪盈握、纖秀動人的腳兒無力地碰觸著他結實的臀股,腴潤的小蠻腰已放棄了蛇一般的扭動,飽滿的粉臀也再無力上下拋聳,她只能偶爾如研似磨地迎湊幾下,然後就放鬆了全身任由他全力施為。
這是一個惱人的夏夜,身上的男人已大汗淋漓,她星眸朦朧地看著漸漸凝聚在他胸口的汗珠,忍不住輕輕撐起自己的身子,用那靈巧的舌尖輕輕將那汗珠舔去……
她感動於他為自己流出的汗水,享受著他對自己的愛戀痴迷。在她看來,香車寶馬、酒朋詩侶,終究是過眼雲煙;巨賈王公、騷人墨客,不過是無根浮華,有一個安定的家,有一個愛她的男人,有這樣令人銷魂的快樂,有對她的守候與期待,她覺得才是一個幸福的女人,一個實實在在的女人。
幸福各不相同,只要你覺得幸福,那就是幸福了。
天亮了,還是楊浩先醒來。
娃娃本是青樓名伎,常常是夜間歡歌至明月高升,清晨卻在甜甜入睡,再加上這一夜纏綿,更加疲倦。而楊浩雖也稍生乏意,卻是習慣了早起,到了時辰自然便醒,睜開眼來,只覺清晨空氣清涼,窗外三五蟬兒已是高聲歌唱起來。
娃兒正甜睡在他的懷中,臉蛋紅馥馥的,像一個嬌憨的小女孩,楊浩的手揚起來,剛要拍在她豐隆的臀部上,瞧見她甜睡的模樣,忽又收回了手,他輕輕把娃兒搭在他腰間的手臂、跨在他腿上的大腿挪開,躡手躡腳地下地。
結果,娃娃的身體被他擺弄著沒有醒,他把身子一抽離娃娃的懷抱,她卻一下子醒了過來。
「啊!官人已經起來了。」娃娃趕緊坐起,攏攏頭髮,取衣便穿。
「你不用起來了,好生歇著吧。」
「那怎麼成?」娃娃說著,急急穿好褻衣小褲,便起身侍候楊浩洗漱,為他盤髻簪發,穿好白色暗紋提花的錦袍,腹圍深金色花紋的抱肚,繫緊銀環腰帶,又取來精絲的皂靴,親手為他穿上。
「呵呵,我本想去院中打幾趟拳,你這樣一打扮,我還怎麼打拳。」楊浩在她白嫩圓巧的下巴上摸了一把笑道。
「官人,正是夏天呢,幾趟拳打下來,又要一身的汗,今兒就停了吧,昨晚……昨晚那樣癲狂,也不嫌累得慌。」娃娃俏巧地白他一眼,把他往外推:「那甚麼吐納功夫官人不是也要天天練的麼,去去去,去樹下練練吐納,奴家打扮停當,便為官人侍弄幾道吃食。」
趕了楊浩出門,娃娃甜蜜一笑,這才披上一件細羅的心衣,赤著一雙玉足,自去梳妝打扮。今日楊浩遠行,闔府上下都早早起來,妙妙、壁宿、穆羽、姆依可等人俱在廳中相候,楊浩吃過了早飯,便在眾人簇擁之下,使了從車行叫來的五輛馬車,直趨汴河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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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距開封十里的瓦子坡,一艘船剛剛靠岸,岸上有許多車馬候在那裡,踏板搭上船頭,一群年輕的姑娘便紛紛走了出來。一個青衣布衫、布帕包頭的俊俏姑娘跳到地上,機靈地四下一掃,便向站在岸邊扶持她們下來的一個挽褲腿兒的船工問道:「葉哥兒,這就是開封嗎?」
葉哥兒說道:「這兒是瓦子坡,距開封還有十來里地,姑娘們先去棚子裡吃點東西,然後咱們就往開封城去。」
「只剩十來里地了?」那青衣少女俏皮地一揚眉毛,唇角一點美人痣也變得異樣嫵媚起來:「我去吃東西,快要餓壞啦。」
「哎,等等。」
「嗯?」少女止步,狐疑地看向他。
葉哥兒訕訕地道:「艷……艷兒姑娘,我……我對你說過的事兒,你想的怎麼樣了?我……我這人勤儉老實,很是顧家,年方二十有二,至今尚未婚配,家中父母雙全,兩個哥哥做些小本生意,俱是忠善人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