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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這樣的話便不足為懼了,這種鄉間刁婦,使出這樣的手段已是最大的本事了,她是不敢傷人害命的。可是我該如何應對呢?就此輕輕放下,那種刁婦,怕是不會善罷甘休,我倒不怕,可是冬兒難保不會更加受她詰難。
與柳十一針鋒相對?那我要從何處著手。如今柳十一被提拔為內院二管事,鋒芒正盛,論勢我不如他。他在丁家做管事十餘年,手下一群親信,結立的朋友眾多,我只豬兒一個兄弟,還是無法與他放對。還有,冬兒現在還是董李氏的媳婦兒,我娘和豬兒還在丁府做著奴僕,縱然勢均力敵,我也投鼠忌器呀……
唉,廣原那邊什麼時候才能有回信呢?若是盼得信來,鯉魚脫卻金鉤去,搖頭擺尾不再回,丁家莊這條小水溝的些許風浪,隨它掀來掀去,我又怎會放在心上……」
丁浩想得頭痛,便跳開這段「泥濘的河道」,思緒繞了過去:「羅冬兒,真是沒有想到,那樣俊俊俏俏、身段風流的一個小婦人,竟是這麼萌的一個小姑娘。她……她竟是連那個都不懂的……」
丁浩嘴角露出一絲有趣的笑容:「她怎麼會什麼都不懂呢,鄉下的小孩子整天穿著開襠褲,她沒理由連小雞雞都沒見過啊?難道……她以為成年男人的……也是那副樣子?那也不對呀,這時的女子成親前,家中女性長輩不是常用春宮圖一類的東西,對她提前進行一番教育?嗯……她是被舅舅『賣』給董家的,舅舅尚且待她如此,她那舅媽又何曾把她當成自家女兒,恐怕是不曾教過她甚麼……」
丁浩想著,笑容便有些邪:若是那小娘子現在躺在我的身畔,軟綿綿的身子偎在我旁邊,雀舌貓兒似的舔著我的耳根,細細地喘息中,那柔嫩嬌小、又略帶硬繭的小手替我把玩著……
這樣一想,小腹突地燃起一團烈火,金剛杵暴漲,身邊卻無那伏魔的女菩薩,丁浩連忙默念「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默念半晌,卻不奏效,於是轉眼看向臊豬兒,臊豬兒那張胖臉側臥著,讓枕頭壓得有點有形,一絲口水從嘴邊垂下,與枕頭粘連在一塊兒。丁浩一看,靈台登時一片空明……
羅冬兒的帳蓬里,同屋的大嬸兒已經睡了,羅冬兒睜著一雙眼睛看著黑漆漆的棚頂還毫無睡意。
想起自己那主動的一吻,她的臉就覺得發燒:天吶!這輩子,除了小時候親過爹爹,她還沒有親過任何一個男人,如今卻……,想起對他說過的那些話,她就無地自容,心頭更像小鹿似的砰砰亂跳起來,當時以為再也沒有生路,才對他說出了那樣的話,如今……如今覆水難收,讓人家明天怎麼好意思再與他相見?
羅冬兒越想越臊,臉上發燒,她害羞地拉起被子,遮住了自己發燙的臉蛋,只露出一雙大眼睛。黑漆漆的棚頂沒有一顆星星,只有她臉上的一雙眼睛,像害羞的星星一般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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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丁浩神完氣足地走出帳蓬,卻見四下靜悄悄的,怔了一怔,才省起昨夜甄保正說過今日晚一個時辰開工,不禁啞然失笑。他正想回帳中再躺片刻,忽見柳十一的帳蓬口停著那輛馬車,王羽和王翊就站在馬車旁,不禁眯起了眼睛,慢慢走了過去。
王羽和王翊見他走來,心中也有些害怕,轉念想想自有靠山在,便鼓起勇氣,冷笑著看向丁浩,眼神里透出挑釁的神色:「爺們是想害你,可是無憑無據的,你奈我何?」
丁浩目光一掃,淡淡一笑,根本不屑與他們說話。柳十一打著哈欠從帳蓬里出來,一見王羽兄弟杵在那兒,不禁惱怒道:「不是叫你們去喚臊豬兒來駕車,馬上趕回莊子去嗎,還愣在那兒幹嘛,青天白日的,他還敢把你……呃……呃……」
轉眼看見丁浩,柳十一臉色便有些發僵,丁浩笑吟吟地迎上去道:「柳管事,睡得可好?」
「哼!」
「一大早兒的,柳管事不吃了飯再走?」
「哼!」
丁浩道:「柳十一,你有你所求,我有我所求,我的志向,並不在這丁家莊上,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聽那娘們兒教唆,來與我為難。論權勢論人脈,我都不及你,可是整人的法兒,要是真的用出來,我並不比你遜色。」
丁浩不屑地一笑,冷冷地道:「只是……我根本不屑與你糾纏!」
柳十一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剛想出言嘲諷,忽地回過味兒來:「那娘們兒,哪個娘們兒?莫非……他以為我是受了董李氏的蠱惑不成?」
丁浩見他閉口不語,便道:「我丁浩不會礙了你的事的,用不了多久,我丁浩就會離開這裡,永遠不再踏入丁家一步。你何必以小人之心算計我,你的醜事,我是懶得當成什麼把柄的,如果我走了,再帶走冬兒,豈不更方便你與那董李氏往來?柳十一,希望你記住一句話:與人方便,與己方便!」
丁浩說完微微拱手,轉身離去。柳十一鐵青著臉色站在那兒,半晌不得言語。王羽怯怯地上前道:「柳爺……」
柳十一忽地飛起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吼道:「去叫臊豬兒滾起來趕車,我要馬上回莊!」
甄保正抱著枕頭睡得正香,忽聽帳外有人喊道:「甄保正,我們柳爺還有急事要做,這就回莊子去了。」
「啊?咋這麼著急?」甄保正光著屁股從被窩裡爬出來,匆匆套上一件衫子從帳蓬里鑽出來,就見丁浩負手站在堤上,甄保正忙扯開公鴨嗓子喊道:「丁管事,剛才誰說柳管事要走來著,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