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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二姐。」如今化名張燚的狗兒蹦蹦跳跳地走出來,小姑娘年紀不大,卻有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小巧動人的櫻唇泛著甜甜的無邪微笑,透出三分頑皮七分俏巧。勻稱的身材還未發育完全,但是那花布小棉襖卻已隱隱透出胸前一對半熟的蓓蕾輪廓來。絕對是個美人胎子,要是再大幾歲,應該會出落得比兩個姐姐更加禍水。
「喲,小燚妹妹。」陳昭華眼前一亮,相對於張家大姐和二姐,很明顯這年輕活潑不諳世事的小丫頭更容易揩油,陳昭華立即賤咧咧地湊了過去:「你大哥太小氣了吧,這麼漂亮的小妹子也捨得出來幫他做事,要是我有這麼一個可愛的妹子,可不捨得她拋頭露面。」
陳昭華一面說,一面很有大哥風範地舉手拍向人家小姑娘的香肩,「去,不知羞,誰是你妹子啦,別瞎叫。」狗兒瞪他一眼,閃過了他的魔掌,跑過去搬起了凳子:「雪這麼大,沒生意啦,我家要關門打烊了,出去出去,不要在這兒聒躁。」
小姑娘一彎腰,小屁股便翹了起來,雖說冬天穿得厚,可是她的身材似乎根本遮掩不住,舉手投足間衣服的一凹一折,就能讓你意會到她的小蠻腰是如何的不堪一握,小屁股是如何的翹挺,一雙玉腿是如何的圓潤筆直。陳昭華眼中閃過一抹淫邪的神氣,假意笑道:「天還沒黑,哪有往外趕人的道理,嘿嘿,你昭華大哥坐鎮這兒,不知給你張家少了多少麻煩。」
他一面說,一面飛快地往前靠去,運氣好的話可以假裝立足不定,挨一下小妮子的屁股,她要是起身早了,假意一閃間,也能在她大腿上蹭一下,雖說穿著棉褲,那柔軟十有八九不是來自她的肌膚,不過對一個合格的淫民來說,代入和幻想是不可或缺的揩油工具啊。
杯具了,小姑娘沒起身,也沒在起身前讓他捱近了去,她搬起凳子,一副毛毛躁躁的樣子,彎著腰便是一個大轉身,凳子角兒不偏不倚地撞在昭華大哥的襠下。
「嗯!」陳昭華一聲悶哼,臉色當時就白了,雙膝微微彎著,屁股微微後翹,屏著氣,瞪著眼,好象一副便秘的樣子,這個潑皮吃了個暗虧,氣都喘不上來了。
「哎呀,你怎麼了啊?」
狗兒眨眨迷死人的一雙杏眼,一臉天真無邪的神情。
「你……你……」潑皮連話都說不全了。
「喂,你可不要想訛人喔,是你自己撞上來的,再說了……」小妮子撇撇櫻桃小口,不屑地道:「你個大男人家,我才幾分氣力啊,撞你大腿一下,至於嘛你……」
陳大混混欲哭無淚,也無從解釋,他似乎看到眼前這個眉眼如畫的小妮子頭頂雙丫髻上慢慢鑽出了一對角來,他咬著牙,吃力地向前挪了幾步,趔趔趄趄地出了店鋪的大門,風雨一吹,身上一涼,胯下倒似舒坦了幾分。
竹韻仍然埋頭打著算盤,只是唇角微微牽動了一下,摺子渝正在回想著方才進入折府一路所經的房舍、道路、以及各處的警衛,眼前一幕也被她完全看在眼裡,她輕輕笑了笑,忽地想起了那一年、那一天、那個人因為「擠神仙」的潑皮占她便宜,為她揮出的一拳。
恩怨糾葛這麼多年,她累了、倦了,崢嶸的傲氣也磨得差不多了,那個想忘也忘不了的人,以前常常想起他的時候,想的最多的總是他對不住自己的地方,越想越氣,現在每次想起他,卻更喜歡兩個人在一起時的甜蜜日子,在廣原程將軍府鬥嘴,在府谷碧荷院喝茶,在蘆州草叢中的一吻,在金陵花市中他死皮賴臉的糾纏……,她發覺自己的性子已經有些變了,驕傲的小公主快要變成溫柔的小女人了。
想起此次來汴梁前,他對自己承諾一般的莊重宣言,想起他如今已身為帝王,卻願意把一件對帝王來說無比重要的傳國玉璽用來交換她的家人,她的心不由熱了起來:還要要求他什麼呢,天下的臭男人都是一個樣兒,他……算是不太臭的那一個吧……
子渝想著,輕輕皺了皺鼻子,麗顏頓如一湖春水,盪起片片漣漪。
門外飛雪飄搖,她的心神忽也隨之飄搖起來:「對遼國,你為什麼開出那麼沒有誠意的條件呢?憑你一己之力對抗宋國有多困難,難道你不知道嗎?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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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巴蜀境內,邛崍關上,也有一個人正遙望著河西,心神飄搖。綿亘於岷江、大渡河之間的邛崍山,與大渡河沿岸的險隘關柵形成一道屏障,翼護著成都的西面。不過這個地方如今已經被攻破了,破關的是縱橫巴蜀的義軍,如果讓他們平地列陣,與訓練有素的宋軍做戰,他們就是一群不堪一擊的烏合之眾。
然而在這勢如山劈的高山和滔滔不絕的江水之上,那些一身甲冑的士兵與這些身形動作比猿猴還靈活,攀爬絕壁如履平地的山民比起來,簡直就像是一頭豬。他們一撲上來,就是漫山遍野,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打著亂七八糟的旗幟,縱躍跳躥,吶喊呼嘯,全無章法,也不需要章法,這裡特殊的地勢,使得常規的防禦措施幾乎發揮不了什麼作用。他們不止從關下悍不畏死的往上攻,還有無數的人憑著他們的手腳,爬上兩側的懸崖峭壁,居高臨下往關隘里射箭,或者乾脆跳進城來一通廝殺。
好歹這也是冬天啊,他們居然光著大腳丫子,憑一雙手腳攀爬懸崖峭壁如履平地,這他娘的還是人嗎?在視死如歸的強悍士氣面前,守軍崩潰了,剩下來的就是一面倒的屠殺,守軍倉惶逃卻,邛崍關易手。邛崍關陷落,再往前去,就可以長驅直入,進掠成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