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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浩點點頭,又道:「還有,哪些部落遭了白災,部落中的糧食無以為繼的,要早些派人輸運糧草過去,不服的要打一打,肯歸順的,我們也要一視同仁,予以照顧。」
丁承宗點頭道:「我知道了,下官告退。」
這些事,楊浩並未瞞著那老者,這老者是竹韻的父親,姓古名大吉,也算是一個江湖異人了。他雖是繼嗣堂的人,不過楊浩現在與繼嗣堂正在蜜月期,一些有時效限制的機密,也就無須對繼嗣堂的人有所隱瞞。
丁承宗離開後,楊浩才轉向古大吉,含笑一揖道:「有勞老人家了,這番奔波,實在辛苦了,請古老丈在銀州歇息些時日,待計議已定,說不定還有勞動老丈出手的事情。」
古大吉見他堂堂宰相般的人物,對自己如此禮敬,不禁受寵若驚,連忙搖手道:「太尉客氣了,客氣了,老漢可當不起太尉一揖,有什麼事情,太尉儘管吩咐便是。」
楊浩呵呵一笑道:「好,老丈先去休息吧。」
古大吉答應一聲,轉身欲走,忽然又猶豫了一下,訕訕地笑道:「能為太尉效力,老漢是毫無怨言的,不過……老不以筋骨為能,老漢如今的身手比起壯年時候可是差了許多,別的老漢不怕,就怕萬一有個閃失,會落了太尉的大事。小女竹韻,盡得老漢真傳,為人也算乖巧伶俐,如果太尉不嫌棄,可以把她收在身邊聽用,一定對太尉有所助益的。」
楊浩一呆,慢慢露出笑容道:「喔……,竹韻姑娘機敏聰慧,一身武功出神入化,本官一向是器重的。她如今正在蘆州那邊訓練『飛羽』,等那邊空閒下來,本官會把她調回來聽用的。」
古大吉一聽滿臉的褶皺都歡喜的展開了來,連聲道:「那就好,那就好,唔……那老漢告辭了,告辭了。」
古大吉邁開大步,歡歡喜喜地走了出去,楊浩望著他的背影,半晌才啞然一笑。
古大吉是個武術高手,說他是江湖異人也不為過,不過從武藝上來說,他固然算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可是說到底,他只是一個供繼嗣堂驅策奔走的下人罷了。一個真正超脫世外的人,是指他的心胸志氣,如果這一點到了境界,哪怕他手無縛雞之力,也能笑傲王侯。反之,一個世俗之人,有家庭、有子民,為了紅塵俗世無盡的繁雜操心,就算他武功蓋世,還是一個世俗之人,要對權力和財富低頭。
如今亂世,武人的地位並不算低,但也絕對算不上高,武俠小說里可以傲視一切的武林高手是不存在的,真正的武術高手全都貨賣帝王家去了,就算扶搖子陳摶那樣真正把心性修煉得無視紅塵誘惑的世外高人,早幾年還不是與趙官家有所接觸,倚賴帝王權力,成就了自己超脫的地位,古大吉又何能免俗呢。
為人父的,誰希望自己的女兒整天刀劍不離身,做些刀頭舔血的亡命生涯?在古大吉心中,女兒如果能成為像自己這樣年輕有為的一方豪雄的侍妾,已是攀了高枝,得了個求之不得的好出身了吧?
楊浩對古大吉的用心並沒有什麼鄙夷,反而生出許多感慨。把竹韻調回蘆州,固然是希望她能幫助自己訓練『飛羽』,希望有朝一日這支秘諜隊伍脫胎換骨變成鳳凰,其實他也自有一番良苦用心。竹韻對壁宿的好感他看得出來,他也希望竹韻這個好姑娘能融化壁宿那顆冰封的心,不要讓他把自己永遠封閉在仇恨的深淵裡。
可是二人之間迄今為止還毫無進展,靜水月的死,對壁宿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他對水月用情如此之深,或許……只有趙光義死掉,才能解開他這個心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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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天雪地的莽莽荒原上,大隊人馬往返衝鋒,人喊馬嘶,聲勢震天,卻又隨著旗號鼓樂的指揮,亂中有靜,有條不紊。
現代考量一支部隊的戰鬥力,除了防禦方面,主要是從機動力、火力和通訊能力幾方面來評定的,而冷兵器時代也大抵相當。從防禦力上來講,一支衝鋒陷陣的部隊,不著甲弱於著甲,著皮甲弱於著鐵甲,而著鐵甲中鱗甲又弱於板甲。但是幾者之中,板甲的製造成本明顯是最高的。
現在的周邊民族已經不比漢朝時候的匈奴了,那時的匈奴軍隊使用的箭矢大部分還是用獸骨磨成的,而現在的少數民族已經掌握了相當高超的鍛造冶煉技術,尤其是從西域阿拉伯民族傳來一些更加先進的鍛冶技術,甚至超越了中原漢族。那麼想要儘量減少方己的傷亡,就必須在戰甲上下些苦功了。
楊浩擁有自己的鐵礦、煤礦也是現成的,兩相結合,再輔以繼嗣堂提供的財力、自稱是珠寶商人的大食國軍火商人伊本·艾比·塔利卜提供的高超的鍛造冶煉技術,一品堂李興的兵器製造技巧,兼收並畜之下,不止是他的精銳部隊人人配備了護住要害的鐵盔、板式胸甲,而且在遠近進攻武器上也遠遠超出了對手一截。
至於機動力,楊浩並不較對手高明太多,能偷運過來的大食寶馬有限,能提供的馬匹消耗也有限,而且它們遠程衝鋒速度遠勝於蒙古馬,但是長途奔襲能力卻要差了一籌,也不需要配備太多。不過在楊浩控制區域內,要得到足夠的馬匹並不為難。
自從發明了馬鐙,騎兵就是戰鬥部隊中的王者,它的機動力是步兵的數十倍,雖說正面對抗中步兵如果指揮得宜,未必就會吃虧,甚至騎兵的傷損還要甚於步軍,可是騎兵的速度卻是步軍的數十倍,騎兵敗了可以逃走避免損失,而步兵敗了就一定潰亡,兩者根本不在一個起跑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