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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韻拉著楊浩的胳膊,似若撒嬌,直到楊浩將酒一飲而盡,這才欣然一笑,重又給他滿上,繼續說道:「這時我才知道,永慶公主不知從哪兒找了一個武功高強的女尼,重傷了趙光義,打暈了太子,險些一舉剷除這對父子,扶她兄弟上位。看她那嬌嬌怯怯的模樣,我是真沒想到,這小妮子竟有那樣的心機。」
「這和模樣無關,和年歲大小也無關,養在深閨的金絲雀,就算再年長一些,也是天真爛漫,毫無心機,就像以前的女英,可是永慶她……,不過她這樣做,卻是弄巧成拙了。我對她何曾懷有利念之心,只是想報答她一番知遇之恩罷了,反因此弄得宋皇后和德芳皇子喪命,實非我的本願。」
「這是他們自己找死,與人無咎,大王何必自責?」
「唉……,不說這個了,對了,你們到汴梁之後,一直沒有打聽到壁宿的消息嗎?」
「沒有,聽說,冬天的時候,有刺客雪夜入宮,卻無功而返,朝廷不喜張揚這些事情,我們了解的並不多,在此之後加強的探訪,也沒打聽到他的消息。」
「嗯,如果我所料不差,那雪夜入宮的想必就是壁宿了。他闖宮行刺不成,決不肯甘心。當初他是不告而別,也不好意思再與我們取得聯繫,想必仍然潛伏在汴梁,這次趙光義遇刺,整個東京城都翻了個底朝天,希望不會被人察探到他的蹤跡。唉,刺殺皇帝,有那麼簡單麼?那個女尼也不知是永慶公主從哪兒找來的,或許是先帝留給永慶的一個心腹吧,這人倒是視死如歸,明知是找死,還肯毫不猶豫地執行。」
竹韻白了他一眼道:「還說人家,你還不是一樣,你現在是西夏大王啊,就帶這麼點人跑到甘州來,要不是你命大,現在就……,哼,你還不是自己找死?」
楊浩苦笑道:「這可不同,我這次秘密來甘州,是本想聯絡阿古麗,設計誘別人入伏的,哪知道正有人在打阿古麗的主意,連帶著我也遭殃,嘿嘿,不過也幸虧如此,否則我怎知道蘇爾曼和斛老溫各懷異心。這叫福至心靈。」
「嘁,你就少吹啦,依我看呀,你是看上人家阿古麗王妃的美貌了吧?要不然……哼哼……」
「呵呵呵呵……」楊浩也有點高了,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樣,摸著自己的下巴:「你還別說,阿古麗還真的是……嗯……很漂亮……」
他說著阿古麗很漂亮的時候,腦海中不覺便浮起出她只著內衣小褲,玲瓏凸凹,異常誘人的嬌軀,還有她趴在自己背上時,手指輕陷脂肉,香滑柔嫩的獨感,以及那挺翹而有彈性的胸部若有若無地摩擦著自己後背時的異樣感覺……
不知不沉,下腹處就開始火熱起來。
竹韻瞧見他色眯眯的樣子,不禁大生醋意,嗔道:「她很美麼?比我如何?」說著有意地挺了挺胸脯。
美人跪坐,本來就別具柔媚,再有意展示自己的美麗,風情無限。楊浩看在眼裡,心裡忽地一跳,想起竹韻的身子自己也是看過的,當時她一身鮮血,到處創傷,心憂她的傷勢,雖然替她裹傷時不會想入非非,可是事後想來,那雙渾圓修長,脂嫩如豆腐的大腿,卻是在腦海中徘徊過許久的。
竹韻瞧見他有些異樣火熱的目光,不由有些害羞起來,她稍稍塌下了腰肢以掩飾胸部的豐挺,羞笑道:「好啦,好啦,連誇人家一句都這麼吝嗇,不問你啦。不過我可得警告你,你現在有大把的人手可用,以後可不許凡事親歷親為,冒這樣的風險。這不是自己找死麼?」
楊浩摸摸鼻子,訕笑道:「我都說了只是意外嘛,要說找死,蘇爾曼、斛老溫才是找死。戰陣之上,兩軍廝殺,傷亡在所難免,卻與私仇不相干,既然他已臣服於我,卻勾結李繼筠蓄意謀反,這便是自取死路,要不是此人還有大用,我現在就已摘了他的腦袋。
而斛老溫呢,夜落紇在的時候,輪不到他出頭,甘州地理貧瘠,資源有限,偏又人口眾多,所以他的部落一直受到夜落紇嫡系部落的壓制和排擠,也正因如此,他才與阿古麗結為聯盟,以圖自救。而今,他一躍成為甘州僅次於阿古麗的二號人物,野心反而滋長起來,這便是自取死路了。」
楊浩飲一杯酒,又道:「不過,這兩個人徒有野心,若論機謀權變,實不足懼,我真正擔心的,是迄今為止仍未露出馬腳的那個人,從飛羽搜集的情報來看,拓拔氏各部確有異動,這些異動分開來,每一樣都沒甚麼出奇,可是那麼多部落蠢蠢欲動,好像事先商量好了一些,那就必有根源了。」
竹韻笑道:「他們卻不知,這正是大王有意促成的局面,那便也是找死了,只不過同蘇爾曼、斛老溫不同的是,他們的野心是大王您給的。」
「這可不是我給的,他們生起不軌之心,我在其中的確起到了促進作用。但是他們的從中作祟,只是早晚的事。自我立國稱王以來,給他們的好處遠遠低於他們的預期,而且我不可能向他們妥協,許之以讓他們滿意的好處。
我就算安撫他們,他們沒有得到實質利益,還是會不滿,現在的拓拓氏部落,由於大多保持著部落遊牧的方式,很難被我直接掌控,兵權始終掌握在他們手中,現在他們安份守己,是憚於我的強勢,等到我與隴右開戰,甚或與大宋開戰的時候,他們還能這麼老實麼?他們隨時都會變成我腹心之中的一枚毒刺。非常時,行非常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