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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府里,李秋池先前派回的那個侍衛已經把消息告訴了哚妮,哚妮急忙集中了府中的馬匹,又整理好細軟,做好隨時出走的準備。不料她沒有等到葉小天回來,派去探聽消息的人卻帶回了葉小天被押送大悲寺的消息。
哚妮聽了好不揪心,府中還有十名侍衛,憑這點人馬要想光天化日之下地去劫獄,是很難把葉小天救出來的,況且葉小天剛被押到大悲寺,防衛正是最森嚴的時候。
哚妮登時慌了手腳,耶佬殺氣騰騰地道:「他們竟敢囚禁尊者,真是膽大包天!我要立即把消息傳回神殿,出兵十萬,向張鐸要人,他若敢不給,就殺他個血流成河!」
哚妮拗著手指道:「耶長老,我只擔心大軍未到,小天哥已經出了意外。」
耶佬道:「你別擔心,他們既然把尊者關起來,說明暫時不會傷他性命。」
哚妮道:「小天哥被抓起來了呢,他們又是恨極了小天哥的人,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暗中下毒手,我怎麼能不擔心。如果用蠱的話,憑咱們手裡的十名侍衛,能不能救出小天哥?」
耶佬皺著花白的眉毛輕輕搖了搖頭,道:「雖然有機會,但事關尊者安危,老夫不敢冒險啊!」
蠱毒是要靠蠱蟲來施展的,而蠱蟲可不像飼養毒蛇、毒蜂那麼簡單,它是需要練蠱人用自己的鮮血來餵養的,所以不可能大量養殖,誰有那麼多的鮮血整日用來餵養蠱蟲。
其實蠱教也有秘法可以不必用到養蠱人的鮮血,而是用特製的蠱糧來餵養,只需在蠱蟲練成的時候用自己的鮮血讓它們認主即可,只是這種蠱糧需要用極珍貴的藥物配製,只有尊者才有那個經濟實力。
即便如此,像上一任尊者養千年蠱,平時也只是保證母蠱傳宗接代,直到他自覺大限將至,為了以防萬一,這才開始花費大量金錢培殖大量蠱蟲。
而且蠱蟲本身也有壽命,不可能把從學習蠱術開始所有練成的蠱蟲都攢留起來,耶佬手中目前各種蠱蟲加起來也不過十多隻,而且效用各不相同,有的用來害人,有的是用來治病的。能害人的蠱蟲所起的效果和發作的時間也各不相同,因此很難用來同時控制所有看守,他當然不敢輕舉妄動。
哚妮焦急地道:「那該怎麼辦,那該怎麼辦?」
耶佬道:「先派人盯著大悲寺,以防有變。另外派人速速回山,通知神殿!」
正說著,若曉生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進來,道:「李先生回來啦,李先生回來啦。」
李秋池嘟嘟囔囔的走進來,只是聲音太小,誰也聽不清他在氣急敗壞地嘟囔什麼:「你回來幹什麼?他要瘋你也陪著他瘋?你被他害得還不夠慘嗎,跟著這種犟驢哪有前程可言!你一個當狀師的,居然跟起良心道義,你是不是有病!」
第42章 「矛盾」的於監州
李秋池對自己愚蠢的行徑氣到不行,一邊罵著自己不理智,一邊走進大廳。哚妮一見他立即衝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眼淚汪汪地道:「李先生,我還以為你也被抓走了呢,小天哥被關進大悲寺了,這可怎麼辦?」
李秋池心中一軟,忙安慰道:「哚妮姑娘,現在急也沒用,你……」
哚妮打斷他的話,急不可耐地道:「我怎麼能不急,現在可怎麼辦才好啊,李先生,你是讀書人,心眼多,你教教我吧,對了,你說去告御狀成不成?是不是還要滾釘板?只要能救小天哥,我不怕的!」
李秋池咳嗽兩聲,乾笑道:「哚妮姑娘,說書的講的故事都比較誇張,你不用當真的。現在東翁被抓,不過短時間內不會有大礙。只是等事情報上朝廷,恐怕就不可挽回了,皇帝心在天下,怎會為了東翁一人而寒了銅仁眾土司之心。」
哚妮一聽又急了,道:「那該怎麼辦?」
李秋池嘆了口氣,搖搖頭道:「李某曾再三相勸,奈何東翁不聽勸阻、一意孤行。如今五家權貴已經盯死了他,除非神佛顯靈,否則誰也救不了他了。」
哚妮道:「小天哥絕不能死!啊!你說神佛……」
哚妮眼睛一亮,脫口就要說出葉小天的身份,耶佬及時咳嗽一聲,打斷了哚妮的話,道:「哚妮姑娘,李先生只是一個讀書人,打官司在行,可老爺現在的情況卻已不是一場官司就能解決的了,你也不要難為李先生了。」說著向哚妮使了個眼色。
李秋池並未注意這老頭兒使眼色,他也不知道葉小天另有一層身份,只顧捋著自己的思路道:「要說一線生機,九死一生的可能就在於監州那裡,雖然希望不大,不過……」
哚妮瞪大眼睛看著他,不明白他亂七八糟的在嘟囔些什麼。李秋池咬了咬牙,終於下了決定,霍然抬起頭來道:「如果能說服於監州,或者東翁還有一線生機,學生這就往監州府一行,為東翁去做說客!」
「求於監州?」
哚妮也聽說過於監州和張家不和,而此案的主犯正是張家人。她心思單純,想不到太複雜的問題,只覺得既然於監州和張家不對付,那麼確實很可能會幫助小天哥,不禁喜道:「好啊,那……要不要準備些貴重禮物?」
李秋池搖頭道:「此案的利害,不是錢能解決的,是成是敗,全在於監州一念之間,李某這就往於府一行!」
李秋池和哚妮商定之後,便向於府趕去。李秋池一走,耶佬便道:「尊者一舉殺掉五家權貴子弟,恐怕難以善了。我去寫封書信備用,如果李先生這邊不能成功,那麼就立即派人回山報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