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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使得他常常忽略了自己已經是一個重要人物,他有他的一群追隨者,出入還是比較隨便,否則他昨日既被趙文遠留下飲酒,就一定會請趙文遠派人向家裡知會一聲,而不會酒後誤事。
如今因為他徹夜未歸,連冬天都跑出來尋找了一夜,可見因為他的「失蹤」,給他的兄弟和部下造成了多麼大的不安。看到冬天這副模樣,葉小天心中有愧,一時訥訥難言。
冬天眯著眼睛對葉小天道:「勞駕,請讓一讓。」
葉小天心情激盪,忽然張開雙臂一把抱住了他:「冬天長老,真是對不住,我……我昨夜與人飲酒未歸,忘了知會家裡,你眼神兒不好,都得出來尋我,真是對不住了!」
葉小天張開雙臂一抱,冬天登時大吃一驚,一個小瓷瓶已經倏然彈到掌心,連瓶塞兒都已拔下,忽然聽到葉小天的聲音,冬天大喜,掌心一彈,那隻瓷瓶又倏然消失。
冬天歡喜地道:「啊!尊者,屬下終於找到您了!」
葉小天聽了不免有些啼笑皆非,心道:「就你這眼神兒能找到誰啊,明明是我找到了你……」
冬天說罷,忽然想起葉小天剛才的稱呼,忙不安地糾正道:「尊者,屬下可不是長老,尊者萬萬不可如此稱呼。」
葉小天放開他,笑道:「早晚會是的,先稱呼一下,省得到時候叫不習慣。」
冬天早習慣了葉小天的不循規矩,無奈地一笑。葉小天又道:「雲飛和問智他們呢,連你都出來了,他們一定也在找我吧?」
冬天道:「是!傍晚不見尊者回來,雲飛就去車馬行尋你,車馬行的人也不清楚你去了哪裡,等到晚上還不見尊者回來,我們都很著急,就想讓問智守著遙遙,我們出去尋找。可問智不答應,遙遙也想去找你,我們就分頭行事了,不過我們估摸如果尊者是有急事未歸,天明時候也該回來的,所以早已約好這個時辰往回趕。」
葉小天心中略安,道:「好,那咱們快回去。」
兩個人趕回房舍前面,就見毛問智正大馬金刀地坐在院門前擦著額頭的汗水,葉小天又是感動又是好笑,心想:「這夯貨倒也有心,居然還知道搬把椅子出來。」
葉小天走到近處一看,才發現毛問智屁股底下坐的是福娃兒。毛問智一見葉小天,立即跳起來,歡喜地道:「大哥,你可回來了,你這是去哪兒啦,俺們都找了你一宿了。」
福娃兒也歡喜地蹦過來,大腦袋衝著葉小天親昵地拱著。葉小天摸了摸福娃兒毛茸茸的大腦袋,又對毛問智抱歉地道:「實在對不住,我昨夜碰到一個熟人……」
毛問智一轉眼看到冬天,又大驚小怪地叫起來:「哎呀媽呀,我們這麼多人都沒找著大哥,倒讓你個瞎子給找回來了,你說這扯不扯!」冬天雖然性子木訥了一些,卻也不愛聽這種話,臉色登時就有些難看。
葉小天臉色微微一沉,一扯毛問智的衣袖,把他拉到一邊,小聲道:「老毛,你別老咋咋唬唬的,我知道你沒有惡意,這麼說是為了表示親近,可誰願意被人提起自己的缺陷?」
毛問智撓了撓後腦勺,訥訥地道:「嗯吶,俺知道了,俺以後肯定不說了。」
葉小天又道:「還有,福娃兒雖然有些靈智,畢竟比不上咱們人類,你拿它當椅子,在它而言,可能是個挺好玩的遊戲,可遙遙卻是把福娃兒當好姐妹的,你說她看了會不會生氣?」
毛問智繼續撓著後腦勺,吭哧道:「嗯!俺知道了。對了,大哥,這福娃兒是母的啊?」
葉小天怔了怔,道:「我還真沒注意過,也許是公的。」
毛問智道:「那遙遙就不能當它是姐妹啊,只能當它是兄弟。」
葉小天無奈地道:「兄弟又怎樣?姐妹又怎樣?這和我跟你說的有關係麼?」
毛問智道:「怎麼沒有關係呢?大哥你剛剛明明說的是姐妹,可它要是公的,那就不是姐妹。」
葉小天一把揪住了毛問智的衣領,氣急敗壞地道:「你聽不懂我說這話的重點嗎?我是在說兄弟姐妹的問題嗎?我是說,你說話辦事,要考慮別人的感受,你這副大大咧咧的性子,我可以不在乎,可別人未必不在乎,你究竟明不明白?」
毛問智一臉無辜地道:「大哥,我明白啊!可你要是不在乎,你這是干哈呢?你都快把俺勒斷氣了,咱有話不能好好說麼?它是公是母有啥了不得的,你生哈氣啊!」
葉小天氣得鼻孔冒青煙:「究竟是我在乎它是公是母,還是你在乎它是公是母?我怎麼就碰上你這麼個糾纏不清混蛋加三級的東西,我真想一把掐死你算了!」
「小天哥哥,你回來啦。」
身後突然傳來遙遙歡喜的聲音,葉小天揪住毛問智衣領的手馬上變成了替他撫理著衣衫,聲音也柔和起來:「咱們馬上就要回葫縣了,這次咱們是風風光光、正大光明回去做官的,言行舉止可要注意些。」
「啊!遙遙!」葉小天做完戲,馬上像是才發現遙遙似的,猛一轉身,一臉驚喜地迎上去,張開雙臂將雀躍而來的遙遙一把抱起。
毛問智悻悻地鬆了松衣領,好奇地看向正屁顛屁顛地撲向遙遙的福娃兒,口中喃喃自語:「這玩意兒究竟是公還是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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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天向趕回來的華雲飛簡單說明了一下昨夜未歸的情形,便趕緊收拾行裝,一起趕向趙文遠的住處,半路上,經過一番交談,華雲飛便和他們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