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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萬大軍,確實是楊應龍很重要的一份家當,三萬大軍被殲,一時在八路明軍的進攻下,調度有些捉襟見肘了,再見上這些關隘的守軍鬥志喪失,莫如集中兵力於他們恃為險要的婁山關,免得被人各個擊破。
婁山萬峰競立,直插雲天,莽莽林草叢中,只有一條寬僅數尺的小道可通。播州軍又在這條小道上,擇其險要處建立防禦工事,一共十四道防禦工事,所選之處兩旁都是或人工或天然的深淵,險要異常。
山窮水險,林深草密,瘴煙千里,人跡罕見。除了山還是山,千峰萬壑,綿綿無盡,或是奇峰陡立,高入雲表;或是峭壁千仞,淵深無際。抬頭望,悠悠蒼穹,蒼鷹迴翔;俯身瞰,麓谷霧鎖,叢莽陰森。
廣袤無垠的窮荒絕域,其中很多山嶺叢林是千百年來都沒有人真正深入過的神秘天地,那裡面有很多地方並不太適宜人類長期生存和居住。只有禽獸蟲蛇之屬在其間生息繁衍,弱肉強食。
「婁山關,你打不下來!」
田雌鳳看著葉小天,語氣溫婉平緩,仿佛她是葉小天的軍師幕僚,正在苦口婆心地勸說東家:「兵力之盛,在這裡不足為恃;火炮利器,在這裡同樣不足為恃。我勸你,在朝廷方面,多少也算是立下了些功勞,不如見好就收,趕緊跳出這是非之地。不然的話……」
葉小天站在那裡,讓身邊有經驗的小卒給他身上塗抹著草藥汁兒,這種草藥汁可以比較有效地防範蟲蟻,要不然諸多種類的蟲蟻纏身,就算沒有劇毒,不致喪命,可以能折磨的人發瘋,不用打仗,沒兩天困也困死了。
因此一來,他只著一條犢鼻褲,露出日漸結實、富有陽剛稜角的肌肉,旁邊又有田雌鳳這樣一個百媚千嬌的女人,陽剛與陰柔、男性美與女性美,在這野草搭就的山間帳篷里,別有味道。
「不然怎樣?」
剛剛葉小天正閉著眼睛讓手下把藥汁塗抹在臉上,這時睜開眼睛,不過左眼也只能微微睜開一道縫隙,眼皮上紅紅腫腫好大一個疙瘩,看起來引人發笑,那是蚊蟲叮的。最癢時,葉小天恨不得把眼珠子摳出來。
「不然的話……」
田雌鳳姍姍地走到他身邊,忽然從那小兵手中拿過一把鮮草藥,搓的爛了,讓藥汁塗滿手上,便軟綿綿地搭在了葉小天的身上,一邊為他細心地塗抹著尚未塗到的位置,一邊道:「不然的話,婁山關下,久駐必敗。到時候劉大刀喪命於此,你又何去何從呢?」
聽她口氣,幕僚軍師又變成了溫婉可人的小女子,好似添香紅袖,枕畔玉人,尤其是她柔軟滑膩的雙手已經從胸膛滑下去,技巧地塗抹著葉小天平坦結實的小腹,頭微低著,鼻如膩脂,腮凝新荔,長長齊齊彎彎細密的睫毛,使她看起來說不出的誘人。
葉小天這一路行軍打仗,足有三四個月不沾女人身子,陽氣過盛,天天早起一柱擎天,似乎不需千軍萬馬,不需火炮擂石,只要他昂首挺胸地走過去,就能「一炮」把婁山都捅個窟窿,這時被她一撩撥,下體立即支起了極明顯的一個大帳篷,比他此刻所住的帳篷還要明顯。
田雌鳳似乎渾不在意,依舊為他塗抹著藥汁,手掌環到了他後腰眼處,這一來就等於是輕擁著他,雖然似乎毫無覺察,但葉小天從上看下去,她的後耳根都微微泛起了玫瑰紅。
葉小天沒有動,依舊讓自己保持著穩穩站立的姿態。這也是一種戰爭,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意志之爭,他無法控制自己生理的變化,但是能控制自己的意志,他倒要看看,這隻嫵媚天狐,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葉小天嘆了口氣,垂眼看著田雌鳳,目光中微含憐憫,只是田雌鳳並沒看見。
葉小天輕輕地道:「婁山關,守不住!」
田雌鳳嬌軀一顫,驀然抬起頭,葉小天看著她,鄭重地道:「你認為婁山關一定打不下來,楊應龍也是這麼想的,播州的人都是這麼想的,所以,它一定守不住!」
田雌鳳微微蹙起了好看的娥眉:「為什麼?因為我們都認為它一定無法攻克,所以會大意輕敵?」
葉小天搖頭:「不!未必是關前之敵,而是他們心中之賊!」
田雌鳳眨了眨眼睛,問道:「心中之賊?」
葉小天笑了笑,這場男人和女人之戰,他開始占據上風了,他微微轉過身,張開了雙臂,吩咐自己的通房大丫頭的口吻:「後邊也抹一抹,別有疏漏。」
這個「通房大丫頭」,可是白泥田氏家的大小姐,播州楊天王的三夫人,何等尊貴的身份,可她居然也就乖乖地為他塗抹起了後背,直到後背均勻地塗抹了藥汁,她才繞回葉小天正面,再度問道:「心中之賊?」
葉小天眼神微微下垂,她雖然穿著一身明軍的鴛鴦戰襖,可依舊不掩婀娜,胸前雙峰挺峙,溝壑幽深。葉小天的鼻息愈發平穩悠長,神色愈發冷靜從容,可下邊也……下邊看起來已經毫無異狀,似乎他超凡的意志,已經完全控制了生理上的欲望。
於是,葉小天愈發的傲然,頗有指點江山的意味:「沒錯,心中之賊。正因為婁山關上的所有人,都堅信他們的關隘是不可攻破的。所以,只要讓他們覺得婁山關已經被破,那時他們還有堅守的信心麼?他們會敗的比任何時候都快。」
田雌鳳俏臉微微變色,她也注意到葉小天已經迅速恢復了平靜,一個數月不知肉味兒的男人,在她這樣欲仙欲死的撩撥下,居然這麼快就完全守住了心防,本就令她產生了一陣失敗感,而葉小天這句話所預示的危險,更加令她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