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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天伸手夠了兩下,可惜他不是劉備,做不到手長過膝,根本夠不到已經滑落到足踝的褲子,有心再玩一次摔落鎮紙,可惜剛才撿起後放到了桌子中間,實在不好拿過來,葉小天只好作罷。
他咳嗽一聲,對花晴風道:「大人稍安勿躁,朝廷同意了他的主張,並不代表他這件事就一定辦得成。現在欽差還沒到,咱們既然知道了此事,便有充足的時間準備,如果徐伯夷這件事辦不成,呵呵,朝廷已經大動干戈,到時候朝廷下不來台,皇帝丟了面子,他還會有好下場嗎?」
花晴風喜道:「葉典史,你有辦法民?」
葉小天道:「下官可不是諸葛孔明,哪能想都不想便有妙計。縣尊大人不用急,且容下官好生想想。」
葉小天一手支在桌上,輕撫額頭,暗暗思量:「知縣大人既然來了,這個主意還得從他口中說出來才好,否則總是一樁後患。若由他說出來,我們兩個有了共同的利害,今後才能成為真正的盟友啊。
可是……雅夫人那裡不用我提醒,就能搶先說出這個辦法,以花縣令的性情,卻恐怕做不到提,只怕不管我如何誘導,他也決不會說出這麼大膽的主意,這可如何是好,怎麼開口呢……」
葉小天一邊想,一邊把手伸下去,歪了一側肩膀,去夠他的褲子,可惜儘管手伸得筆直,偏是離那褲子還差了一截,蘇雅蹲在桌下看得清楚,不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忽然思及他這麼狼狽,是因為自己撞破了他的好事,又不禁……這人好噁心!
「他剛才說什麼來著?屏風後面有人,想必就是他的女人了,這人也真是,想與女人歡好,去她的閨房不成嗎,竟然在書房裡亂搞,真是豈有此理!」蘇雅厭惡地皺了皺鼻子,下意識地又躲開了些。
葉小天的手還在摸來摸去,拼命地往下夠,蘇雅見這樣下去實在不是法兒,便扭過頭去不看,只伸出手,用食指和拇指拈起他的褲腰替他向上提了提。
葉小天的手忽然摸到了蘇雅的手,把葉小天嚇了一跳,急忙一縮手,擺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他還以為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了人家,他可不想被縣尊夫人以為他心存不軌。
蘇雅又好氣又好笑,乾脆把褲子一扔,不理他了。
葉小天正在「苦思對策」,花晴風可不敢打擾「軍師」的思考,他來的匆忙,來了之後便與葉小天議起事情,以致連口茶都沒有,花晴風無事可做,目光便往牆上逡巡。
還別說,這葉小天書房布置的挺雅致。花晴風先看了看書房中大致的部置,又凝神觀看那些字畫,對面牆上幾幅字畫都是前代著名的書法家或畫家作品,花晴風不禁暗自驚訝:「原來此人不是附庸風雅,這幾幅字畫都是佳作呀。」
「嗯?」
花晴風目光一轉,忽然注意到葉小天書案正對著的牆壁上方所掛的一副蘭草圖。這幅畫……花晴風先是覺得畫風畫工有些熟悉,仔細再看,愕然看到了自己妻子的小字,這幅畫是雅兒送給他的?
花晴風擰著身子看著不得勁兒,便慢悠悠地站起來,緩緩繞到書案側方,負著雙手,擺出一幅悠閒的樣子往牆上看,仿佛在欣賞牆上畫作。葉小天不疑有它,只管長吁短嘆,一幅苦思對策的模樣。
「沒錯!真的是她,真的是雅兒的畫作!」
花晴風心中疑竇頓起:「雅兒的畫怎麼會在這裡?」
蘇雅又不是靠賣畫為生,作為縣令夫人,又不可能繞過縣令和他的下屬有什麼交往,深閨女子將畫作送人,這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事,更何況被葉小天掛在觸手可及處,上邊甚至還有蘇雅的乳名兒。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花晴風只覺一股股的血液衝擊著他的臉龐,一個不敢相信的念頭隱隱浮現在他的腦海里,他不願相信,卻又揮之不去。花晴風生怕葉小天發現他注意到了這幅畫,忙緩緩退了兩步,假意瀏覽他處。
葉小天還真的在注意他,葉小天倒不是怕他發現牆上的畫作,葉小天根本就不知道那副蘭草圖是蘇雅夫人的,他只是看花晴風站起來走近了,怕他發現蹲在桌下的蘇雅夫人,那可就欲哭無淚了。
他也忽然發現,這樣子太冒險了,一旦被被花晴風發現,他根本沒法解釋。花晴風一退,葉小天忽然記起自己的褲子還沒提,趕緊縮了縮腳,袍子的開縫處小一些,免得被人發現他光著大腿。
他不縮腿還好,他這一縮腿,花晴風反而注意到了。花晴風往下一瞄,先是看到葉小天的褲子堆在足踝處,雖然那道縫隙馬上變小了,還是被他看到了。緊接著,他又看到旁邊還有一角裙裾,那顏色、那花紋,熟悉的刺眼。
蘇雅此番得到消息急促,馬上匆匆趕來,甚至連個丫環下人都沒帶,只是披了一件蓑衣,自然是不曾換去女裳的。花晴風眼前一黑,幾乎暈厥過去,他的大腿突突亂顫,一顆心幾乎跳出了腔子,艱難地挪到椅前坐下,只覺整個人都癱在那裡了。
「不是雅兒,一定不是雅兒,雅兒溫良賢淑,怎麼會如此不知廉恥!」
花晴風拼命地說服著自己,他不敢想像,如果蹲在桌下的那個女子真是他的夫人,他該如何面對。他不敢聲張,周班頭和馬輝就在門外,如果張揚開來,他的臉將丟遍整個葫縣。
可那女子如果真是蘇雅……葉小天的褲子褪在足踝上,那女子蹲在他兩腿之間,他們……他們在做何等不堪的事?想到這裡,花晴風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