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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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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之外果然另有伏兵,於珺婷等人一進府衙,埋伏在暗處的伏兵就把府衙團團包圍了。於珺婷所造的這條暗道說是利用天雷擊毀屋頂的機會所造,實際上所謂天雷擊毀屋頂的事件,很可能也是她炮製出來的。
不過,這裡畢竟是張胖子的地盤,地道不可能修太遠,否則光是挖出的泥土就足以引起有心人的懷疑,是以暗道出口就在府衙院牆處,他們從地道里突然衝出去,直接面對的圍堵兵馬並不多,再加上他們出其不意,竟然殺出重圍。
扮葉小天和於珺婷的兩個人始終被他們護在中間,不與敵兵接觸,一俟衝出包圍圈,他們馬上銷毀了衣服,四散逃去,張家伏兵四出,滿城緝索。
此時,御龍、吳家、鞏家等張家的死忠派已集結了全部人馬,配合張家本族的兵馬直取於府,與此同時,戴家周圍也出現了大量身份不明的人。
張家,張雨桐端坐書房之中,桌上擺著一口出鞘的利劍,他像蛛網中間的那隻蜘蛛,靜靜地聽著一條條消息流水般送來。哪怕是聽到於珺婷逃出府衙的消息,他雖心中失望,卻也沒有神情遽變。當全部賭註上桌的時候,他要等的只是結果,而非是否投注的選擇,反而沒那麼煎熬了。
張繹急急走進來道:「戴家的家將、家丁們發現異狀,已經緊閉大門。他府中人手向外出擊或嫌不足,用來倚堅自守一時還是不易攻破的,按你的吩咐,我叫人只管盯著,並未進逼。」
張雨桐點點頭,戴同知的反應在他的預料之中。他清楚,戴崇華也清楚,只是一個於家他張家都吃不下,更遑論更多於系土司了。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擒賊擒王,對眾多於系土司現在是防,將來則是撫,沒辦法用兵。
一旦他大功告功,重新奠定張家在銅仁的無上地位,戴同知的身份地位較之從前必然有所削弱,可也僅僅如此,既無滅門亡身之憂,也不會讓家族從此陷入困境,這種情況下,他不相信戴崇華敢悍然出擊,觀望等待是必然的結果。
然而,於珺婷竟然命大逃出了府衙,現在下落不明,他依然不慌不忙,他的倚仗又是什麼呢?
張雨桐沉默良久,緩緩地道:「對於珺婷,我們要繼續追索!銅仁城關緊閉,日夜巡城,不能讓她逃出去。不過,這些事,交給別人去辦就好。二叔必須親自出城一趟,去於家老宅!」
張繹道:「會晤於珺婷的三位叔父?」
張雨桐默默地點了點頭:「一樁合則兩利的生意,希望他們會做出明智選擇!否則,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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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江中南門碼頭,一艘客船悄然駛離。僅僅一刻鐘之後,張家的兵馬就封鎖了碼頭,未及離開的商賈們大感焦急,紛紛湧上去,或同官兵交涉、或塞錢賄賂,希望能夠放行自家船隻,一時亂作一團。
駛出城去的那艘客船上,哚妮和遙遙滿面擔憂,桃四娘安慰道:「你們不必擔心了,回來的侍衛不是說了麼,是於監州支使他們離開的,那女人智計百出,連老爺都佩服,老爺和她在一起不會有事的。」
桃四娘說著,卻難掩眉間憂色,因為她們雖然離開了,華雲飛和毛問智卻留在了銅仁城內,她又豈能不擔心。
哚妮憂心忡忡地道:「小天哥獨陷城內,叫人擔心,和她在一起,同樣叫人擔心啊。」
遙遙詫異地道:「和姓於的那個女大官在一起有什麼好擔心的,難道她是吃人的妖精不成?」
哚妮哼道:「差不多。」
遙遙可不是當初那個天真的小孩子,歪著頭想想,忽然吃吃地笑起來,道:「哚妮姐姐誑我,就算她是女妖精,小天哥哥又不是唐僧肉,有什麼好擔心的。」
葉小娘子輕咳一聲,道:「好啦,看你們還有閒心打趣,都是相信老爺和於監州在一起是不會有性命之憂的。我也這麼認為,當時情況危急,監州雖有心利用侍衛把追兵支開,卻沒有把所有侍衛全支走的道理,她這麼做只有一個可能:她有自保的萬全手段。既然如此,我們只要及時離開銅仁,別落到張家手裡成為老爺的累贅就好了,何必擔心那麼多呢。」
遙遙天真地點頭道:「是啊是啊,我還在想呢,那種情況下,他們究竟有什麼辦法可以脫險呢,可惜我想破頭也想不出。」
這時大個子和福娃兒在船頭實在耐不住寂寞,鑽進了船艙,跑到遙遙面前,遙遙拍了拍福娃的腦袋,示意它們不要作聲。兩個畜牲和人類在一起久了,一些簡單的溝通已不成問題。福娃兒識趣地趴下來,大個子則蹲在一旁,憨態可掬。
一直沒說話的耶佬見大家安靜下來,這才陰沉著臉色道:「就算尊者沒有性命之憂,總是這般身陷險境也不是辦法!我們現在去格哚佬的山寨,依我看,銅仁之局再這麼亂下去,尊者一定有用到我們的機會!」
第02章 危機不斷
晨風拂煦,旭日當空。清麗的松江水反射出瀲灩的波光,氤氳在波光中慢慢消散,現出水上的石板橋,石板是一塊塊泛著歲月痕跡的青石,仿佛微微曲折的一行琴鍵,一個小童調皮地從這琴鍵上跳過,潺潺的流水就像音樂般傳出。
這裡是蓼皋,松江畔,一座偌大的宅院,宅院雖大,卻沒有城中高門大戶的那種森嚴氣氛,反而盡顯農家純樸之氣。這裡就是於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