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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雪白的勁裝,襯得她腰細、臀圓、胸挺、背直、腿長,挺拔高挑,可周身的線條卻並不硬朗,從胸背到腰臀,再到那雙筆直修長的腿,曲線滑潤,有種說不出的誘人之媚。
「呵呵,這葉小天果然是個怪物,他一來,就把徐伯夷頂走了。徐伯夷如果是他的下屬倒也不稀奇,偏偏卻是他的上司,這份本事,換個人來只怕做不出,難怪主人如此賞識他!」
潛清清一雙清光瀲灩的眸子像貓眯似的輕輕彎了起來:「哪怕是這廝被押去南京,我都不曾與遙遙疏遠,看來是做對了,只是……此人行事如此難以揣測,可不是一個容易控制的人物。就算他把遙遙小丫頭當成親妹妹看待,將來便能左右他麼?
況且,他官兒雖不大,勾搭女人的本事卻不小,夏家大小姐還跟他不清不楚的,現在展家大小姐又住進了他的家,不管他最後和誰成就好事,總不免與這些家族有所瓜葛,到時情形就更複雜了,我得把此事稟報主人,早做定奪……」
徐伯夷瀟瀟灑灑地離開驛站,雲淡風情的模樣立即不見了,臉色一片鐵青。雖然他自覺仍有許多辦法擺布花晴風,直到花晴風再度示弱,把他請回驛站收拾亂局,但是被人這麼轟走,依舊覺得顏面無光,滿心不快。
李雲聰方才不知溜到哪兒去了,這時候又像地老鼠似的鑽了出來,一溜小跑地追上徐伯夷,徐伯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吩咐道:「你去,叫謝傳風到我府上見我,立刻!」
李雲聰呼哧帶喘地剛追上來,一聽這話忙又答應一聲,轉身離去。
謝傳風的車馬行就設在驛站旁不遠的地方,實際上幾家車馬行全都設在這左近,李雲聰找到謝傳風一說,謝傳風馬上就跟著他趕向李雲聰的住處。自從葉小天回來,謝傳風就盯上他了,既盼著徐伯夷能徹底壓制自己的這個老冤家,又擔心詭計多端的葉小天又鬧出什麼么蛾子,如今看來,他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徐伯夷本來是住的縣衙安排的公舍,不過現在他已經有了自己的一處府邸,府邸不算奢華,卻也有三進院落,數十間房舍。這座府邸就在齊木的府邸的旁邊,兩府共用一道院牆,而在徐府後宅里,就有一道角門兒直通齊府,現在市井中傳說徐縣丞和齊木的夫人私通款曲,乃至全盤接收了齊木的幾個小妾的事,可不是空穴來風。
謝傳風和李雲聰一到徐府,早已得了吩咐的門子便把二人讓進去,叫一個小丫環把二人引入了正廳。正廳里,徐伯夷已然換了一身燕居輕袍,坐在廳中慢悠悠地品茶,看他那氣定神閒的樣子,可絲毫不像是剛剛受人排擠的模樣。
第21章 各出各招
謝傳風一見徐伯夷,急忙搶上兩步,趨身下拜道:「草民見過縣丞大人。」
徐伯夷輕輕頷首,道:「你坐吧!」
謝傳風謝了座,李雲聰也在一旁坐下來。徐伯夷本想把他支開,可是一見李雲聰已然坐下,心中微一遲疑,覺得若是把他支開,未免顯得不夠信任,這李雲聰如今也算自己人了,倒也不必太過戒備,便沒再理會他。
徐伯夷清咳一聲,放下茶杯,對謝傳風道:「葉小天慫恿花知縣主持驛路事務的情況,你已經知道了?」
謝傳風欠身道:「來時路上聽雲聰兄簡單說了幾句,詳情還不甚清楚。」
徐伯夷呵呵一笑,道:「詳情?詳情有什麼用?現在的情況就是,葉小天借題發揮,利用路難事故中暴露出來的壯丁服役之誤,讓花晴風打了本官五十大板,又自打了五十大板,用一招苦肉計奪了權!」
謝傳風緊張地道:「大人,那咱們怎麼辦?縣太爺畢竟是縣太爺,總不好公開抗命呀。」
現在的謝傳風,比之當年在田府做管事時已不可同日而語了,籍由車馬行的成立和這次雲緬之戰,他已經積攢了一筆不菲的財產,對葉小天的仇恨他當然沒有忘記,但與此同時,他開始更關心個人的財富得失,如果徐伯夷失勢,他的財產就無法繼續保持現在這種急劇增加的態勢,大為縮水也不無可能。
同時,他可不相信葉小天會是個君子,一旦葉小天掌握了權力,會放過他麼?葉小天現在不動他,只是因為有徐縣丞在、有王主簿在,有一票比他更難對付的對手,懶得理會他罷了。
徐伯夷淡淡一笑,道:「怎麼辦?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可矣!那葉小天膽子大,知縣老爺的膽子卻小得很,只要給他們製造點麻煩,到時候知縣老爺一定會縮回縣衙,誰也休想再牽他出來了。」
徐伯夷向謝傳風招招手,謝傳風連忙欠起屁股,顛兒顛兒地湊到他面前,遞上耳朵。徐伯夷對他竊竊私語一番,謝傳風聽了吃了一驚,失聲道:「大人,這麼做,會不會……」
他還沒有說完,剩下的話就被徐伯夷冷厲的目光給逼了回去。徐伯夷冷冷地道:「你想有所成就,必須有所擔當,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要麼忍,要麼狠,要麼滾,你任選一條!」
哪有三條路可選,只要他不遵從徐伯夷的吩咐,馬上就會被徐伯夷拋棄,沒有了利用價值的人,他會有好下場?謝傳風臉色陰晴不定半晌,終於咬了咬牙,用力點點頭道:「小人明白了,小人這就去辦!」
徐伯夷的臉色緩和下來,微笑道:「你不用怕,這場戲,不是給葉小天看的,是給知縣大人看的,咱們這位知縣老爺是從來不敢有所擔當,順水行舟沒問題,稍有風浪他就提心弔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