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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聲響震得地板一陣劇顫,不過估計樓下房間暫無人居住,並未聽到抗議聲,倒是住在其他房間的田彬霏、田天佑、冬長老等人紛紛從房裡出來,擠到門口觀看。
馬千乘被摔得奄奄一息,眼冒金星,他好不容易才緩過一口氣兒,艱難地坐起,喃喃自語:「你想……殺人滅口啊……」
「你還說!」
秦良玉一個清白大姑娘家,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這麼說,當真是羞氣交加,隨著她的一聲嬌斥,一隻粉鼻「砰」地一聲就擊中了馬千乘那英挺的鼻子。
馬千乘兩眼發直地看著她,兩道鼻血蜿蜒而下。
「砰!」馬千乘仰面倒下,徹底暈厥過去了。
秦良玉刷地一扭頭,一雙英氣勃勃的眸子向門口惡狠狠一掃,站在門口圍觀的眾人登時作鳥獸散。田彬霏坐著輪椅,雙手奮力推著輪子,跑得一點都不比田文博慢,冬長老雖然眼神不濟,可也嗅得到那種危險氣息,登時也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這倒不是冬長老對尊者他老人家不夠忠心,可打人的是位姑娘嘛,那情形就不同了。以前尊者他老人家也沒少被凝兒姑娘收拾,冬長老長期以來收穫的經驗就是:「牽扯到女人的話,打打罵罵不要緊,只要不出人命,避之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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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天落了鎖後,凝兒就離開了。等到隔壁傳來一聲巨響,凝兒又不禁離開梳妝檯,再次湊到了門縫前。左看看,右看看,正苦於看不到人影,忽然那人自己走過來了。
那是一位姑娘,白色緊袖上衣,絲絨黑坎肩,小蠻腰上系一條繡花飄帶,腰帶上掛一口短劍。她下著藍色寬腿褲,褲腿兒打了綁腿,小腿曲線非常優美,腳下一雙尖頂牛皮靴,盤辮於頂,俏靨如花。
展凝兒心中登時警鈴大作,她倒沒有懷疑葉小天和這個女孩兒現在就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如果有,她就在隔壁,葉小天絕不會大剌剌地把這女人領回來。
但是,葉小天就像一塊唐僧肉,那些女妖精們哪個一開始都沒想和他有什麼關係,結果呢?
她和葉小天初相識時被忽悠了一次又一次,當然,她也教訓了葉小天一次又一次;瑩瑩和葉小天初相識時被他裝神弄鬼嚇得幾乎大病一場;田妙雯更別提了,從一開始就處心積慮地對付葉小天,想把他搞得身敗名裂。
這些姑娘沒有一個乍一見葉小天就對他一見傾心的,結果鬥來鬥去,卻紛紛連人都輸給他了,要說起來,大概只有當年那位水舞姑娘未曾留在他身邊,這還是因為水舞個性軟弱、優柔寡斷,葉小天心灰意冷、主動放棄。
如今見有姑娘登堂入室,而且容顏氣質頗為不俗,展凝兒心中當然警鈴大作:一來二往,可別又要多一位「好姐妹」了吧?凝兒真心不想再多一個競爭者了。
秦良玉絲毫沒有注意到隔壁房間的窺視,她負著雙手,在房中優哉游哉地轉著,這裡瞅瞅、那裡看看,胡亂打發著時間,忽然走近了角門兒,微微一停,又消失在門邊。
展凝兒連忙側了角度,貼著門縫兒追看她的去向,卻冷不防門縫一黑,陡然一隻眼睛出現在那兒,與她對視起來。展凝兒「做賊心虛」,被這眼睛突然一看,不禁嚇了一跳,一個屁墩兒就坐在地上,就聽隔壁嘩啦一響,門就被拉開了。
原來,葉小天匆忙之間,並未鎖上門戶,他胡了推了一把鎖頭,就急急趕去應門了。而這邊展凝兒連推了兩次不曾鎖上門,想到反正對面已經鎖了,這又不是外人,而是自己已經下了文定之禮的丈夫,那鎖乾脆就摘了,是以被人一把推開。
秦良玉本來是在房中胡亂走走消磨時光,但對面地上蹲了一個人,她經過門戶時從那門縫透入的光線變化就注意到了。秦良玉心思何等細膩,她不動聲色地從門邊轉開,注意到鎖只是虛掛著,立即蹲身窺探了一眼,一俟確定隔壁確實有人窺視,馬上摘下了鎖頭。
展凝兒剛剛抬起頭,一柄鋒利的短劍就指到了她的鼻尖兒上,秦良玉殺氣騰騰地道:「看你不像梁上君子,何故如此鬼祟?」
展凝兒一聽就惱了,心道:「你鑽到我男人房裡,本姑娘還沒問你來路,你倒氣勢洶洶找上門兒來了。今日若不教訓教訓你,來日你要是真進了我家的門,還不騎到我頭上去?」
展凝兒腳尖一蹬,雙手往地上一撐,竟然以一個蹲坐的姿勢貼地竄出丈許,身形一長,便摘下了掛在床頭的寶劍,「嗆啷」一聲劍刃出鞘,返身就要理論,卻不想這一回頭,就見秦良玉箭步如飛,已然挺劍刺來。
她學的是武,秦良玉雖也習武,但人家學的其實是兵家。兵家之道可不僅僅局限於個人武力,更多的是戰術思想的培養,用兵之道的學習。《兵經》智、法、術三篇,開篇第一句就是一個「先」字。
展凝兒面對質問一言不發,立即脫身拔劍,秦良玉還會站在那兒橫劍當胸,等她理論一番再比個高下不成?依照她的思維,對方如此舉動,已經示明敵意,那就該先發制人了。
「呀!你這臭婆娘,真敢動手!」展凝兒惱火不已,二話不說,劍勢一撩,立即向秦良玉當面迎去。
此時,葉小天和馬千乘正走在大街上。眼見馬千乘和秦良玉這對小冤家又鬧起了糾紛,葉小天生怕二人打鬥起來,拖起暈暈乎乎的馬千乘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