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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兆龍不知就裡,見此情景暗挑大指:「這小子,也不是一無是處嘛,這副倉惶模樣,還真像極了一條喪家之犬。」
宇無過站在廊下也是嚇了一跳,他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葉小天,幸虧楊兆龍沒有注意他,宇無過呆了一呆,挎著刀又踱開了,卻已開始關注廳中動靜。
葉小天進了大廳,便是一聲悲嚎:「楊土司,你可千萬要拉兄弟一把啊!」配著他狗吃屎的出場動作,當真是無比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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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散後,王士琦回到驛館,宇無過馬上趕了來。王士琦把葉小天在席間所訴經過對宇無過說了一遍,宇無過沉吟道:「葉小天究竟在搞什麼鬼?」
王士琦道:「我看,是他的胃口太大了,不願就此暴露身份,想著再從楊應龍身上撈些好處。」
宇無過搖頭苦笑道:「孤身入虎穴,他的膽子的確是太大了。」
王士琦笑道:「你還不是一樣,此番原本無需你堂堂錦衣指揮使大人親自來的。」
宇無過搖了搖頭,道:「楊應龍就像黑暗中的一把火炬,四面八方的飛蟲全都被它吸引過來了。」
王士琦目光閃動,道:「可惜!想熄滅它的居多,想加柴的太少!」
兩人相視一笑。
楊應龍所居大宅的客舍,楊應龍對葉小天今日的表現大加褒獎了一番,轉身回到自己住處的花廳,田雌鳳一身輕裳地迎了上來。
田雌鳳軟綿綿地偎著楊應龍坐下,端了杯茶侍候他喝了幾口,問道:「這葉小安何時讓他公開亮相?一旦我們讓他公開指責田妙雯篡位,想必臥牛嶺登時就亂作一團!」
說到這裡,田雌鳳神采飛揚,眸中露出一絲得意的笑意。
楊應龍想了想道:「不急!如果此時抬出葉小安與田妙雯打擂台,確實能讓臥牛嶺四分五裂,可我為了打消朝廷的戒心,已經決定下野並按受朝廷的一系列懲罰,如果此時出兵銅仁,如何解釋?如果不能出兵,如何趁亂拿下臥牛嶺?」
田雌鳳道:「那天王的意思是?」
楊應龍道:「葉小安被我們救出來,最慌的就是田妙雯。而只要我們還沒出手,她就不會知道我們究竟要如何對付她。殺招,在沒有出手之前,威懾力才是最大的!」
田雌鳳擔心地道:「田妙雯非比常人,只怕拖延久了,她會有所應對。」
楊應龍淡淡一笑,道:「可惜,葉小安這件事,對她而言是無解的。尤其是她尚無子嗣!再者說,現在葉小安對我的作用,僅僅是出師有名的一個理由,你以為,我下次對臥牛嶺出手,還會用這樣隱蔽的手段?我會……帶兵去!」
楊應龍思索了一下,又道:「我這裡應付了王士琦,就得安排朝棟暫代我職、可棟前往重慶為質子的事了,一時脫不開身。雌鳳,你還得替我奔波一趟。」
田雌鳳揚起眉,睇著楊應龍。
楊應龍道:「石柱那邊,馬斗斛和馬千乘父子雙雙入獄,覃氏暫代其職,可馬氏族人不服,現正聚眾圍攻覃氏,覃氏有些招架不住了。我想……」
田雌鳳酸溜溜地道:「天王為韜光隱晦,馬上就要辭去土司之位了,卻還在牽掛著石柱的那個狐媚子情人麼?咱們干涉石柱之事,就不怕引起朝廷戒備了?」
楊應龍攬過她的纖腰,笑道:「你呷的什麼乾醋,我最愛的始終是你。覃氏是咱們的兒女親家嘛,你出面豈非天經地義,既幫了你親家的忙,也是為我分憂啊!」
田雌鳳輕哼一聲,嗔道:「少來花言巧語,這兒女親家是怎麼回事兒,你還不清楚?人家只是擔著這個名兒,閨女不是我的,女婿自然也不是我的,那個便宜親家,與我沒有半點干係。」
楊應龍攬住她的纖腰,在豐臀上狠狠拍了一巴掌,瞪起眼睛道:「張氏已死,我這掌印夫人的位子,早晚是你的。覃氏,連個名份都不會有,你擔心些什麼?」
田雌鳳深知楊應龍對覃氏那個狐媚子確實特別的迷戀,僅從他刻意安排兩家親事,以打消馬斗斛對覃氏的疑心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他對覃氏的特別,對別的女人,他可是事了拂衣去,從不加以關懷的。
所以田雌鳳對覃氏很是忌憚,但是楊應龍開口允諾這掌印之位必是她的,便轉嗔為喜了,扭轉嬌軀道:「那……你想讓我怎麼幫她?」
楊應龍道:「上策,自然是幫她站住腳,一統石柱!」
田雌鳳道:「如果敵眾我寡,此計不可行呢?」
楊應龍想了想道:「那就幫她脫離石柱,入我播州。她若能來,必能攜來一支親信,總是有用的。來日我問鼎天下時,對於石柱,有她在,要征服也容易得多。」
田雌鳳黠視楊應龍,道:「若是帶她離開石柱亦不可得呢?」
楊應龍沉下臉道:「雌鳳!」
田雌鳳媚笑道:「好啦好啦,人家只是未慮勝,先慮敗嘛!你放心,我會盡力幫你分憂的。」
田雌鳳說著,卻暗自想道:「馬千駟是你的親生兒子,若我不救回來,必然惹你不快!但那個狐媚子……威脅雖小,也得扼殺於萌芽之中,我是絕不能把她帶回播州的。」
田雌鳳想了想,又道:「既然天王不想即時對臥牛嶺下手,那麼葉小安就由妾身帶上吧。」
楊應龍挑了挑眉毛,道:「帶上他做什麼?那個阿斗,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