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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今日盛筵,楊元琰先拜託了一位與他有些私交,隸屬梁王一派,但沒有資格直接同梁王對話的同僚,請他把自己的心意說與崔湜,希望崔湜念及舊情,代為說項,崔湜就是為此耽擱了幽會。
安樂但見他來,便已心花怒放,上一次她淺嘗輒止,不曾盡興,如今這美男子就在眼前,恨不得劍及履及,早些快活起來,哪有暇聽他訴說苦衷,安樂一扯他的袍袖,似羞還喜地道:「崔郎快來!」
崔湜緊張地道:「公主,這裡不會有人來吧?駙馬不曾察覺公主離開?」
安樂示意那貼身小婢熄了燈火,站在巨石旁把風,親手牽了崔湜鑽進藤蘿,嘻嘻笑道:「這一帶安置的都是內宅女眷,各有範圍,誰會來呢。駙馬如今醉的像頭死豬似的,等天亮了都不會醒的。」
安樂把他拖到藤蘿掩映的洞窟之中,洞穴裡面有幾有案,還有臥榻一具,原是安樂白日裡在此乘涼的所在,這時正好用來偷情。安樂拖著崔湜軟在榻上,用小指勾起他的衣帶,媚眼如絲地道:「春宵苦短,崔郎還上扳鞍上馬?」
崔湜登時心神俱醉,慾念一起,些許恐懼緊張俱都拋到了九宵雲外,他在安樂那雪膩香馥的頸上吻了一記,便急急寬衣解帶起來。
片刻之後,一陣靡靡之音便在洞穴中響起,夾雜著安樂公主繼繼續續的聲音:「好人兒,真是好舒服!嗯……人家……人家要讓父皇把昆明池賜給我,用……用這洞天福地,用作與你恩愛幽會之所……」
……
安邑坊第二曲有一幢三進院落的宅院,在這毗鄰宮城和東市,地價昂貴的地方,這樣一幢宅院的價格不菲。但是這幢宅院平時卻都空著,只有幾個老僕守護,附近人家都不知道這幢宅院隸屬何人。
不過,這一帶住的都是非富即貴人家,雖不知道身份,鄰居們也知道這戶人家定然不是尋常人物。權貴豪富深宅大院,鄰里之間都很重視個人隱私,也就無人打聽。
這幢宅院其實正是太平公主的產業,專門用來與情郎幽會的所在。兩人各有公務與家庭,一般每旬也就只在這裡幽會一次,今夜正是二人幽會之期。
太平和楊帆雖無夫妻之名,卻是做久了的真正夫妻,彼此最明白對方的喜好與需求,這一番恩愛纏綿,水乳交融,酣暢淋漓。
雲雨初歇,太平公主眼餳骨軟,嬌暈滿面,懶洋洋的不願這就起身沐浴,便以她最喜歡的姿勢背轉身去,將兩瓣異樣肥美軟彈的玉股抵住愛郎的身子,享受他的溫存。
楊帆環著太平公主的身子,吻著她光滑圓潤的肩頭,在她耳邊柔聲道:「令月,你有心事麼?」
太平公主脊背一僵,忙道:「胡說八道,人家哪有什麼心事了?」
楊帆摟緊了她依舊沒有一絲贅肉,極其圓潤柔軟的腰肢,輕聲道:「你是我的枕邊人,難道我還看不出你有沒有心事?今夜你這股顛狂勁兒,想是要把所有煩惱都宣洩了似的,可不像平常的你。」
太平公主倏然扭轉身來,把她發燙的臉頰埋進楊帆的懷抱,昵聲道:「那是因為人家好久沒跟你親熱了嘛,你不喜歡麼?」
楊帆道:「喜歡。不過……」
他輕輕挑起太平的下巴,直視著她,認真地道:「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
太平垂著眼睛,躲閃地道:「真的沒有……」
一語未了,她突然崩潰了似的,淚如泉水般湧出,她抱緊了楊帆,哭泣起來:「郎君,你說為什麼?為什麼我的母親不像母親、我的兄長不像兄長?難道生在皇家就真的沒有絲毫親情可言麼?」
淚水迅速打濕了楊帆的胸膛,楊帆緊緊地擁抱著她,直到她的哭泣聲漸漸停歇下來,才低聲道:「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太平公主哽咽著把她探望武則天的經過對楊帆敘說了一遍,楊帆皺了皺眉道:「你如實告訴皇帝?皇帝卻不相信?」
太平公主慘然一笑,沒有回答,其情其狀,尤其令人心生惻隱。
楊帆憐惜地抱緊了她,低聲道:「你擔心皇帝會對你不利麼?」
太平公主輕輕搖搖頭,幽幽地道:「皇帝不會認為我要覬覦他的寶座,可他知道我與相王更加親近,他擔心……我是為相王牽線搭橋的人,因為母親最恨的人現在是他。」
太平公主輕輕抬起頭,凝視著楊帆,目中滿滿的都是悲哀:「母親逼我嫁給武攸暨,是為了在武李之間搭座橋;相王哥哥讓我去見武三思,是為了在反張派系之間搭座橋;現在皇帝哥哥也是這樣看我。人家說太平是公主中的公主,其實我不過是一座受人利用的橋罷了,一直都是……」
第1125章 幕僚
經過楊帆的勸慰,太平心中的鬱結稍稍得到了舒緩,但她沒有想到,皇帝因為猜忌,那麼快就採取了手段。
李顯所採取的手段事先是問計於武三思的,而武三思則問計於崔湜和鄭愔,自從得到這兩大智囊,武三思用計的水準突飛猛進,早非吳下阿蒙了。
此番針對相王的計劃,可謂神來之筆,一開始的時候根本沒有引起太平公和相王的警覺。
整個事件,是從國朝立儲開始的。
皇帝已然登基,皇后已然冊立,但皇室的三套馬車還有一套沒有確立,那就是太子之位。於是,武三思通過崔湜授意一位正要投入武氏門庭的御史上書,諫請天子早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