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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蠻微微抿了抿嘴兒,說道:「這可不是人家教的。」
這些楊府僕役們的確是自發到門口迎候男主人的。楊帆可不只是小蠻一人的脊樑,而且是楊家所有人的主心骨兒。少了個男主人,大家豈能不人心惶惶。
再說,楊帆犯的是「謀反罪」,如果罪名坐實,他們這些仆傭也都要被充作官奴,雖說官奴也是侍候人,乾的還是老本行,自由度卻會大大降低。如今楊帆脫罪,平安歸來,正是皆大歡喜。
楊帆翻身下馬,朗聲道:「某受人誣告,含冤入獄,這些時日,你們在家裡盡心盡力地幫襯夫人,都辛苦了。等忙過這兩天,某一定會對大家有所表示的。好啦,現在都散了吧,散了吧!」
老管家擺擺手,眾仆傭便道一聲謝,各自散去。兩個前院打雜的家丁出來從楊帆和小蠻手中接過馬韁繩,老管家迎了他們往院子裡走,一邊走一邊恭聲道:「阿郎、夫人,晚膳正準備著呢,後宅里已經備下了熱水,阿郎是不是先沐浴一番?」
楊帆此時還穿著當初被捕時的那身衣服,蓬頭垢面,鬍子拉碴,自然要沐浴更衣,洗髮修面,楊帆簽應一聲,便要與小蠻往後宅走。這時門子莫玄飛匆匆跑過來,從懷裡掏出一張紅色的拜貼,對楊帆道:「阿郎,這是一位名叫趙逾的客人,大約在一個時辰以前親自送上門的,他還說,明天下午,再來拜望阿郎!」
「哦!趙逾?」
楊帆伸手接過,打開來看了看,上面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就是一份中規中矩的賀貼,慶賀楊帆平安出獄云云的一套吉祥話兒,最後說明日午後再來拜望。楊帆笑了笑,隨手把它交給了老管家。
趙逾此舉,不過是向楊帆表明,他們並沒有拋棄楊帆,而是一直在密切關注著有關楊帆的一舉一動。楊帆當然也不會認為自己既然與隱宗合作,隱宗就有義務替他包打一切,不過,必要的解釋,他還是要聽聽的。
後宅臥房裡,浴盆浴具早已備妥,楊帆一到,家僕就擔了熱水進來,一桶桶地倒進去,又加冷水調溫,待水溫調拭好了,小蠻便吩咐道:「你們都退下吧,我來伺候阿郎沐浴!」人家娘子侍候自己丈夫沐浴,這事再正常不過,兩個擔水的家僕恭聲答應著便退了出去,順手把房門也給他們帶上了。
小蠻走去閂門,楊帆遲疑道:「小蠻,沐浴……還是我自己來吧。」
小蠻閂了門,順手理了一下鬢邊的髮絲,低聲道:「侍候夫君,本就是小蠻應該做的呀。」
這句話聽得楊帆怦然心動,他還想說點什麼,小蠻已經快步搶上來,在他面前蹲了下去,楊帆低頭一看,小蠻耳朵根子後面都是紅的,看來這句話叫小蠻也很羞澀。
小蠻一邊小心地挽著他的褲腿兒,一邊低聲道:「你自己洗不來的,下人粗手笨腳的我又不放心,還是讓我來吧。」
小蠻捲起楊帆的褲腿兒,看見那被重鐐磨得血肉模糊的足踝,不禁一陣心酸,急忙又起身道:「郎君稍候,小蠻去換身衣掌,再為郎君取些金瘡藥來。」
小蠻匆匆轉到屏風後面去了,楊帆一見,趕緊寬衣解帶,片刻功夫就脫的光潔溜溜。
小蠻要為他沐浴?如果這是婉兒,楊帆一定落落大方地在她面前展露自己的身體,不要說叫她為自己沐浴,說不定還要把她扯進浴桶來個鴛鴦浴。可是小蠻……雖然名義上是他的妻子,兩個人畢竟還不曾踏出最重要的一步。
尤其是如今已經知道小蠻就是妞妞,這從兄長到夫君的心理轉換,卻也需要一個過程。驟然讓他在小蠻面前赤條條一絲不掛,楊帆還真有些抹不開。楊帆三把兩把扯光了自己的衣服,剛想跳進水桶,突然一片光明傳來,屏風裡邊竟然亮起了一盞燈。
兩人離開推事院時已殘陽如血,回到家裡便天色昏黑了,這時本也到了掌燈的時候。尋常小戶人家捨不得燈油,這時還要多捱一陣的,楊家自然沒有這個顧慮。
燈光一亮,楊帆就看到屏風上照出一抹纖細窈窕的倩影,楊帆的眼睛不由睜大了。只見那清晰無比的倩麗身影輕輕一扯衣帶,長裙飄然落地,挺拔端莊的頸項,內凹纖細的腰肢,渾圓挺翹的臀部,修長筆直的大腿,拔地而起的秀美玉峰,被燈光下映在屏風上,曲線畢露。
楊帆目不轉睛地看著小蠻姿態優美地解著衣服,又看她拿起一套小衣換上,似乎她還換了鞋子,只見她彎下腰去,擺弄了幾下什麼,圓圓翹翹的臀部被燈光照著,在屏風上一陣搖曳,搖得楊帆心裡也是一陣亂七八糟的,胯下那物件兒便緩緩地抬起頭來,片刻功夫便頭角崢嶸,躍躍欲試地向前一指,隨即「啪」地一聲緊緊貼在了楊帆的小腹上。
這時小蠻已經換好衣衫,又將髮釵拔下,秀髮頓時瀑布般披散下來。楊帆趁著小蠻拔去髮釵,又將長發重新盤起的當口兒,趕緊作賊似的溜進了水裡。熱水滾燙,楊帆足踝上有傷,這一下水,頓時刺痛入骨,楊帆咬牙強忍著,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又過片刻,小蠻趿著一雙木屐,吧嗒吧嗒地從屏風後面走出來,一見楊帆已經下水,便驚叫一聲,衝到桶前擔心地道:「郎君,你腳上有傷,怎麼……怎麼就這麼泡進水裡了。」
楊帆在水裡燙了一陣,倒不覺傷處疼痛了,便道:「不礙的,剛下水時有些痛,現在已經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