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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公子當然不缺人侍候,但是在他眼中,天下幾乎沒有什麼東西是乾淨的,女人尤其如是。天愛奴是他從小就帶在身邊的,這方面的牴觸就差了些,所以天愛奴也就成了他身邊唯一可以接受的女人。
如今天愛奴「死了」,雖然只要他願意,不管多麼清純美麗的少女,他都可以予取予求,但他現在寧願自己動手做些事情,也不願身邊有個女人侍候,他嫌髒。
姜公子倒了杯酒,淺淺地酌了一口,雙眼微微地眯了起來。
他敗了,同沈沐一戰,他敗的很慘。
敗的結果,就是他來了洛陽,把他在長安的根基拱手讓與了沈沐。他想東山再起,他想徹底打垮沈沐,唯一的希望就在這裡!
第0445章 愛羞小阿奴
楊帆昨天看見阿奴後並沒有急著到庵里找她,是因為他想到要先解決「梁王遇刺案」,否則唐縱率洛陽府一眾衙差整天跟在他身邊,豈不影響他的追女大計麼。
在想妥了如何解決「梁王遇刺案」之後,楊帆又考慮了一下該如何讓阿奴回心轉意。思來想去,楊帆覺得也只有用上那個被古人用濫了的法子——「烈女怕郎纏」,古人流傳了幾千年的老話,必定有它存在的道理。
所以,今天見到阿奴後,楊帆一系列近似乎插科打諢的話,都是他煞費苦心考慮出來的。楊帆眼見阿奴被他弄得又氣又笑,便知道阿奴的心防已經有些鬆動了,他正想趁熱打鐵,定性師太忽然領著一大幫老尼姑、中尼姑、小尼姑找了過來。
一群尼姑把楊帆團團圍住,定性師太合什說道:「足下即然持有護國法師的法旨,自然就是我佛家僧值,只是不知僧值駕臨本庵,意欲何為?」
天愛奴趕緊向定性師太施禮道:「弟子見過師父!」
定性師太點點頭,又威嚴地看向楊帆。楊帆沉著地道:「師太就是本庵主持吧?實不相瞞,楊某持懷義師傅法旨而來,雖有僧值之名,卻不是為了稽核貴寺僧務,只是為了追回我這逃家的娘子!」
「逃家的娘子?」
眾尼姑一陣騷動。定性師太微微一驚,趕緊問道:「誰是你的娘子?」
楊帆一指天愛奴道:「自然就是她嘍!」
天愛奴又氣又急,大聲嚷道:「我不是!我跟他毫無關係!」
楊帆攤開雙手,無奈地道:「女人嘛,總是口是心非的,各位師太應該明白的。」
定性師太及一眾老尼姑、中尼姑、小尼姑一齊無語。
「楊帆,你給我閉嘴!」
天愛奴杏眼圓睜,怒氣值全滿。
楊帆一見,趕緊對定性師太等人道:「一會兒在下再把事情詳細說與師太知道,現在師太能否先給我一些時間,讓我夫妻二人解決一下家務事?」
「誰跟你有家務事!」
天愛奴氣的無以復加,她狠狠瞪了楊帆一眼,又對定性師太央求道:「師傅!」
定性師太略一權衡,想到那位蠻不講理的薛大和尚,於是點了點頭,道:「僧值的話,貧尼不敢盡信。不過,僧值既持懷義大師法旨而來,相信也不是歹人,那貧尼就暫且迴避,還請僧值能給貧尼一個滿意的交代!」
「那是那是,一定一定,師太慢走!」
楊帆笑容可掬,連連點頭,定性師太率領眾尼姑剛剛離開,天愛奴的一記掌刀就到了,楊帆頭頸一歪,避過她這一掌,屈指如爪,扣向天愛奴的手腕,天愛奴並指如劍,反手刺向他的脈門,兩個人便在花木叢中動起手來。
定性師太走到遠處,一扭頭看見這樣場面,不由雙手合什,連聲念叨:「阿彌陀佛……」
……
天愛奴和楊帆甫一交手便驚奇地發現,楊帆的武功竟遠在她之上。再加上她不想真的傷了楊帆,許多陰險毒辣的招數都不敢用,不免束手縛腳,交手數十回合,竟被楊帆一記小擒拿手纏住了她的雙腕,把她牢牢地擒住。
天愛奴瞪著楊帆,氣呼呼地道:「你想怎麼樣?難道你還能把我強行擄回家去?」
楊帆道:「先動手的是你,不要妄加指責好麼?至少,你先靜下來,聽我講一段故事給你,可好?」
天愛奴張大了眼睛,詫然道:「講故事!」
楊帆肅然點了點頭,道:「沒錯!一個故事!」
楊帆怕她逃脫,依舊扣著她的雙手,把她拖到池水邊,兩人在池邊一塊臥石上坐下來,楊帆握著她的雙手,忽然問道:「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的事情麼?我當時對你說,我只能告訴你我九歲之後的事情。」
天愛奴忽然就想到了那一天、那一晚,那一桌豐盛的菜餚,那一盞孤燈下,他和她,同病相憐的一雙男女,各自敘說著慘痛的往事,天愛奴的眼神忽然有些朦朧起來,手上的勁道也在不知不覺中散去了。
楊帆察覺到了她的反應,便輕輕放開了自己的手。天愛奴定定地看著楊帆,幽幽地道:「莫非你現在要告訴我你九歲之前的故事?」
楊帆輕輕搖了搖頭,道:「是,也不是、不止是我九歲之前的故事,還有……從你我分手那天開始,接下來發生的故事……」
楊帆開始向天愛奴講述起來,他先講了自己童年的故事,聽得天愛奴黯然淚下,他又講到天愛奴離開之後,馬橋錯手殺死鮑銀銀,吳廣德含冤入獄,馬橋挺身認罪,講到他劫法場、被追殺,於是他們偷了道袍,故意被薛懷義逼著削髮混進白馬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