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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嗯了一聲,溫香暖玉滿懷,深情伊人在抱,自己卻想著另一個女人,不免有些罪惡感,便在小蠻滑膩如玉的香腮上親了一口,說道:「如今不同啦,我對律法完全是個門外漢,不惡補一番如何可以服眾?為夫如此辛苦,娘子該好生犒勞我一番才是。」
小蠻見他一個大男人卻嘟著嘴兒跟自己撒嬌,不覺有些好笑,在他額頭點了一指,嬌嗔地道:「人家還不夠照顧你麼,每天變著法兒地想,要怎樣做些郎君喜歡吃的東西,還要怎麼犒勞你呀?」
楊帆眼珠轉了轉,嘿嘿笑道:「那就……親個嘴兒吧!」
雖然已是做了夫妻,小蠻還是紅了俏臉,嬌軀一扭,白了他一眼,大發嬌嗔地道:「人家不要!」
楊帆把大腿顛了幾顛,坐在他腿上的小蠻被顛飛起來,緊跟著綿綿軟軟一團又落在他的腿上。小蠻那一身功夫,飛檐走壁如仙子飛天,被他一顛,卻似怕了起來,哎喲一聲,便攬緊了他的脖子,嬌聲道:「你這壞人,又發的什麼瘋!早知道人家就不來理你了……」
楊帆嘿嘿笑道:「小娘子,如今你已是咱家砧板上的肉,還能由得你麼?來!快讓洒家香一個!」說完嘟起嘴巴迎上去。小蠻左右閃避著,咯咯笑道:「別做這樣子,好噁心,跟個大色狼似的……」
「哎呀!」
楊帆突然停了動作,整個人呆在那兒。
小蠻緊張地道:「郎君怎麼了?」
楊帆微微眯起了眼睛,緩緩問道:「今天……幾號啦?」
小蠻道:「初五,怎麼啦?」
楊帆的目光變得更加危險了:「初五!嗯?」
小蠻不知道阿兄為何如此,先自心虛起來,可愛地縮了縮脖子,期期地道:「嗯,是……是初五啊,那又怎麼啦?」
楊帆道:「上一次你我恩愛,我沒記錯的話,是上個月二十九。」
小蠻臉蛋紅了,輕輕捶了一記他的胸口,嗔道:「哪有把這種事老掛在嘴邊兒上的,二十九……又怎麼了?」
楊帆委屈地道:「二十九,也就是說,距你定下的五天,可都過了一天了!」
小蠻怔了怔,掩口笑道:「那可怪不得人家,是你天天要用功讀書的。好啦好啦,你讀你的書吧,人家回去歇息啦!」
小蠻說著,纖腰一扭,翹臀一滑,就從楊帆膝上溜下去,閃身向外便逃。
「哪裡走!納人來!」
楊帆猿臂一撈,小蠻腰肢款擺,滑得像條泥鰍,已經逃出門去,楊帆拔足便追。片刻之後,後花院裡便傳出一陣清脆的笑聲,笑聲一路,一直灑到他們的臥房……
……
「哎呀,我就說嘛,郎中年紀輕輕,能蒙聖人賞識,破格提拔為當朝最年輕的郎將,必然是有大本事的!」
刑部司主事馮西輝聽楊帆說罷明威戍城下那一場惡戰,不禁撫著手掌,讚嘆不已。
他臉上充滿了欽佩、敬仰、崇拜的神色,任誰看去,都是完全發自內心的讚嘆。
和楊帆廝混熟了之後,馮西輝反倒很少弄些極肉麻的、表面化的阿諛,此刻他所表現出來的神色,不需要太多的讚美之辭,看在人眼中,反倒更顯得真誠了。
遠遠的,羅令狠狠地往地上呸了一口,隨著秋風若有若無地送來一句話:「馬屁精……又開始……了……」
要說這拍馬屁,有人說是源自元代蒙古,說當時的蒙古人若兩人牽馬相遇,總要在對方馬屁股上拍一下以示尊敬,又有人說,是看見馬肥時,必然要拍打著馬臀稱讚一番。
當時的蒙古人有沒有這種習俗不曾見諸記載,但要說起這「拍馬屁」的淵源實比元代要早的多。「拍馬屁」和「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這兩句諺語古已有之,乃是出自《莊子》—《人間世》篇的一個寓言故事。
聽到這句話,一向耳力極好的楊帆仿佛耳朵突然就不管用了,馮西輝貌似也完全沒有聽見,儘管兩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拍馬屁?
沒錯,他馮西輝就是要拍楊帆的馬屁。
拍馬屁也是有大學問的,他馮西輝的直接上司用不著拍。那幾位員外郎管著他是不假。可是他們有權利提拔他或者貶謫他麼?沒有資格!
要拍就得越級拍。越級拍就只能拍郎中大人的馬屁,或者是侍郎大人的馬屁。崔侍郎官兒太大,他馮西輝近不了身,那就只有楊帆和陳東這兩個人可以選擇了。
陳東自有他的班底,馮西輝不在其中,司刑司四大主事裡面,他排行最末,他把寶押在楊帆身上是沒有選擇的選擇,如果他押對了,就能更進一步。如果押錯了,他依舊不過是四主事之末,還能怎樣?光腳不怕穿鞋的,所以馮西輝根本不在乎陳東的白眼。
楊帆在刑部這些天,天天到處流竄,雖然還沒有建立起他的威望,起碼不叫人那麼排斥了。至於他這些天做說書先生的最大收穫,就是得到了馮主事的親近。
馮西輝是刑部司里有名的馬屁精,這件事沒用多久楊帆就知道了,可他不相信馮西輝僅僅是一個馬屁精。一個一無是處的馬屁精,怎麼可能從一群人精裡面脫穎而出,爬到刑部主事的位置上呢?
在京里,一個主事固然算不了什麼大官,可是放到地方上去,那也是能獨擋一面的人物。京城各部衙門很鍛鍊人,這裡邊隨便揪出一個小人物,到地方上,置身於那所謂錯綜複雜的官場裡面都能遊刃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