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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塊化了大半的冰受此顛簸,一下子滑到了她的臀縫裡,受此刺激,太平發出一聲尖叫,身子急劇地抽搐了幾下,忽然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軟綿綿地癱在楊帆腿上。
楊帆不知她出了什麼事情,也真怕把她折磨壞了,緊張地問道:「你怎麼了?」
太平只覺腹下酥麻,快意難當,似有縷縷絲滑的蜜汁沁濕了下裳,生恐被楊帆察覺,急忙掙扎著脫離了他的控制,伏在席上嬌喘吁吁地道:「不要你管,你別碰我,我……我答應你就是了!」
楊帆大喜,見她神色怪異,額頭香汗涔涔,身子軟得好像動彈不得,不禁又暗生悔意,便道:「你早答應我不就好了?這本就是對你我都有利的事情,你偏要多生枝節。你……要不要緊,我……扶你起來吧?」
太平此時哪敢要他扶,真要被他發現自己下腹的異狀,那真是羞都羞死了。這女人心思卻也奇怪,她對楊帆敢赤裎相見,敢大膽挑逗,可是偏偏不敢讓楊帆看見她泄了身的狼狽模樣,尤其是在如此情狀之下泄身。
楊帆冷靜下來,想想二人方才一番較量,不似敵人,倒似鬧了彆扭的情侶,也覺有些訕訕然的不好意思,見她伏地不起,好像頗為委屈的樣子,便道:「你既無事,那……我就回去了。」
楊帆若是不走,此刻就是打死了她,太平也是堅決不肯起身的,一聽他言,便沒好氣地道:「你滾!快些給我滾得遠遠的,我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你!」
楊帆倒是從善如流,說道:「既如此,那……楊帆告辭了。方才若有冒犯之處,尚祈公主殿下恕罪!」
太平公主面紅似火,嬌嗔道:「滾!快滾!滾得越遠越好!」
楊帆目的已達,對她氣極敗壞的樣子倒是不以為忤,他舉手施了一禮,便舉步向軒外走去。
太平公主頭也不敢抬起,直到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終於不復再聞,這才輕輕抬起頭來。
「你這冤家……」
太平公主幽幽地喚了一聲,聲音忽然有些哽咽,莫名其妙地便淌下兩行淚來……
……
楊帆離開太平公主府約半個時辰,公主府的一名家丁也悄然離開了,他慢悠悠地轉到北市,同一家批發肉食的掌柜嘻嘻哈哈地聊了半天,就陪著這家店鋪送貨的車子離開了。這一次,他去的是光祿寺。
光祿寺乃掌管酒醴饈膳之事的衙門,舉凡祭饗、宴勞、酒醴、膳饈之事,都由光祿寺負責。各地定期供應朝廷的食物類貢品是由光祿寺負責的,皇宮大內上萬人的日常飲食的食材採買也是由他們負責的,光祿寺下設的司牧局,還在龍門山專門設有一家乳牛廠,供應皇室牛乳及乳製品。
光祿寺在採買各種食材中,本來就有大把的油水可撈,再加上他們是皇差,向京城鋪行買辦時,壓榨鋪行商人那是司空見慣的事,所以這個衙門油水十足。三思五犬之一的宋之遜就是光祿寺丞。
光祿寺設光祿寺卿一人,少卿兩人,光祿寺丞一人,宋之遜任光祿寺丞,承上啟下,油水最大。可是人心不足,無官的想要權,有錢的想要官,宋之遜也想更進一步,所以他投靠了武三思。
宋之遜字畫頗佳,尤精草隸,他的兄長宋之問更是初唐極負盛名的詩人,但是這兩兄弟才學是有的,氣節上面卻差了一些,一樣的阿諛權貴,為了升官不擇手段。太平公主著手發展自己的勢力後,發現此人可以收買,便叫李譯著意與他為善。
宋之遜固然投靠了武三思,卻也擔心武三思一旦不能奪得太子之位,到時竹籃打水一場空,為了給自己留條後路,便做了太平公主的秘密爪牙,一面侍奉武三思,一面又聽命於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府那個家丁趕到光祿寺,悄悄見到宋之遜,一番言語之後便又悄悄離去,宋之遜坐在籤押房中仔細琢磨了一陣,又喚來幾個心腹問了一些事情,心中拿定主意,便起身離開光祿寺,直奔梁王府。
第0319章 告密
宋之遜一見梁王,就變聲變色地道:「王爺,大事不好!」
武三思見他如此模樣也有些吃驚,趕緊問道:「何事驚慌?」
宋之遜道:「下官一向負責皇室宴勞、膳饈之事……」
武三思不耐煩地道:「這我知道,快說何事!」
宋之遜道:「是!今日宗正卿宴請周興和幾位皇室子弟,酩酊大醉之際,下官的人偶然聽到……」
宋之遜所說的宗正卿就是武承嗣。
武承嗣現在是武氏一族中男姓最長者,理所當然地兼任了宗正卿。宗正卿是專門處理皇室內部事務的官員,他既可以是皇室中人,也可以是皇室姻親、國姓或外姓大臣,不過一般情況下都是由皇室中輩高年長者擔任,而且大多是朝廷顯官,享有王爵。
武承嗣就是如今大周皇朝的宗正卿,宋之遜所說的「幾位皇室子弟」自然也是指武氏子弟,而非李氏皇族。
武三思聽了宋之遜所言,不禁大吃一驚。
原來宋之遜告訴他,武承嗣與幾個心腹吃酒,得意忘形之際,把他下一步的打算說了出來,卻沒有注意到侍候的人中恰有一個來送御酒的光祿寺小吏還沒走,而這個小吏正是宋之遜的心腹。
宋之遜道,武承嗣酒醉之後洋洋自得地說,擁李派官員已被他打得潰不成軍,而朝廷還需要百官來維持,如果繼續斗下去,恐怕天子會出面制止,不如放過擁李派的這些殘兵敗將,轉而對付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