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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易之奇道:「楊將軍有何有趣的主意,不妨說來聽聽!」
楊帆對他附耳低語了幾句,張易之雙眼驀地一張,欣喜地道:「可以如此麼?」
楊帆笑道:「有何不可?只是奉宸……」
張易之打斷他的話道:「親近的朋友,都是稱呼我兄弟為五郎六郎的,我不當你是外人,稱你一聲二郎,你也不要再奉宸令、奉宸丞地對我兄弟相稱了。」
楊帆從善如流,馬上改口道:「好!只是五郎六郎要辛苦些了,炎炎夏日之中……」
張易之興奮地道:「這算什麼,能讓聖人開懷大笑便再辛苦也值得。況且我對此也甚有興趣,六郎定然比我還有興趣的。」
張昌宗聽得好奇心大起,忙道:「什麼事情這般有趣?」
張易之大笑道:「說不得,說不得,不能當眾說出來,你要知道,待回宮後我再細細說與你聽。」
張昌宗哪裡等得到回宮,馬上興致勃勃地跑過來,擠到張易之的另一邊,對他道:「五郎快說與我聽!」
張易之對他低低私語幾句,張昌宗鼓掌大笑道:「好好好!二郎當真好手段、好主意!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我是一定要參與的!」
張同休等人瞧他二人這般模樣,忍不住笑問道:「究竟什麼事,五郎六郎竟這般得意?」
張易之笑得像一尊佛,搖頭莞爾道:「不可說,不可說,說破了就不靈了。」
張昌宗也是一連聲地道:「不能說不能說,我不說,五郎不說,二郎也不許說。」
二人這般神秘,眾人更加好奇了,可不管他們怎麼催問,二人只是不說,白一壽笑著打圓場道:「好啦好啦,五郎六郎不肯說,自然有不說的道理,等到大閱之日,你我請五郎六郎在陛下面前說一聲,都去軍前觀演不就知道了?」
第0863章 阿藏的心事
楊帆意欲讓張氏兄弟在大閱中發揮什麼作用,眾人雖然好奇,終究還是沒有問出來。等到宴席快要結束的時候,張昌宗還鄭重其事地再度提起此事,叮囑大家千萬不要對外泄露,弄得眾人心中更是好奇,不過對於張昌宗的叮囑,自然無人敢予怠慢。
這件事眾人守口如瓶,外人也就無從知道,不過楊帆赴二張之宴卻不是什麼秘密,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武三思的耳中。武懿宗也聽說了這件事,馬上跑去找到武三思,得意洋洋,似乎自己很有先見之明。
「堂兄,我早說那楊帆是趨炎附勢之徒,不值得信任了。你看,他本是薛懷義的弟子,一見薛懷義失寵,馬上鮮無廉恥地以自身為晉階之石,投到太平門下。他明知道太平與我武氏面和心離,可是一見我武氏權傾朝野,力壓李氏,又馬上投到堂兄你的門下。
待見姑母有意立廬陵王為皇儲,他覺得武氏將要敗落,馬上又死力保了廬陵王,如今廬陵王分明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同相王一樣是個廢物,他又果斷投靠張易之,此五姓家奴是也,比呂奉先還要無恥三分!」
武三思心中懊惱不已:「若不是你一再相逼,他豈會對二張做出親近舉動?說到薛懷義和張易之,你我兄弟見了他們還不是牽馬墜鐙、殷勤備至麼,比楊帆又能強到哪兒去?」
可他雖覺得這個堂弟夠蠢,如今卻是武氏族人中兵權最重的兩人之一,武氏族人中除了武攸宜就數他了。武攸宜只忠於姑母,對他和武承嗣的拉攏一直不為所動,顯然是倚兵自重,不想在大勢明朗之前有所表態。
眼下他要倚重武懿宗處甚多,也不好責備太甚,只好含含糊糊地道:「無論如何,你不該對他相逼太甚,此人手握千騎,對我們至關重要,將來要謀大事,還須大力借重此人!」
武懿宗道:「那有何難?此人乃欺軟怕硬之輩,甚是沒有骨氣,兄長想讓他臣服,就要讓他曉得咱們武家的厲害,不可一味施之以恩。待我好生難為他一番,等他發現離了咱們武家處處難以伸展,不怕他不來向兄長請罪!」
「懿宗……」
武三思欲言又止,總覺得這麼做不甚妥當,可武懿宗說完就興沖沖地告辭了。武三思轉念一想,暗道:「罷了,且由他去,看他能否降服楊帆。如果真能迫使楊帆為我所用最好,如果弄巧成拙,只要我現在不出面,到時也可出來收拾殘局。」
想到這裡,武三思便打消了勸阻武懿宗的念頭,不過待他迴轉後宅,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心中不由暗驚:「糟糕!這個老弟一向莽撞,他不會是想在大閱上做手腳吧?這可是姑母登基稱帝以來第一次大閱,意義重大,萬萬出不得差池,否則一旦查到我們頭上……」
想到這裡,武三思趕緊派人去追武懿宗,鄭重其事地叮囑於他。武懿宗此時還沒出城,被武三思的人追上一說,不禁大笑道:「兄長忒也多慮了,大閱事關國體,出不得半點差池,我連這都不知道麼?你回去告訴我那兄長,叫他只管放心,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戒急用忍,我武懿宗也是清楚的。」
武三思得了家人的回報這才放心,只要武懿宗不在大閱上動手腳,就由得他去折騰吧。
……
楊帆原以為大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他手下兵卒多選自禁軍,只要稍加整合就能達到大閱要求,沒想到實際操練下來,足足進行了一個半月,陸毛峰才點頭確認:已經超越了當年政事堂和兵部檢閱的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