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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宇趕緊道:「老叔過慮了,獨孤是真心誠意想跟二郎結交的,絕對沒有存什麼不良的心思。」
公孫不凡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獨孤宇坦然以對,一雙眸子澄澄澈澈,如溪見底。
公孫不凡吁了口氣,道:「就算你沒有惡意,也不許在老夫家裡胡搞,老夫自由自在、逍遙快活的很,可不想沾惹你們高門大戶里那些狗皮倒灶的事兒!」
獨孤宇陪笑道:「自當遵從老叔吩咐!」
……
小蠻還在小亭里,當楊帆走進去的時候,阿奴便拉著公孫蘭芷走開了。
公孫蘭芷顯然對楊帆先前的頂撞還有些不高興,不過對她的這個小師妹,她還是很體貼的,當著小師妹的面,不想再與她夫婿爭執,只用她那雙英氣勃勃的大眼睛狠狠地剜了這個不給她面子的霸道妹夫一眼,便邁著一雙長腿虎虎生風地離去。
小蠻看見楊帆走來時,眼中便已沒有了旁人,立即歡喜地迎了上去,楊帆看她大腹便便,走得還那麼快,可是擔心的不輕,趕緊上前一步,一手扶住她的腰肢,一手便撫上她高聳的肚皮,感受著他與小蠻生命的結合,滿心歡喜。
小蠻被郎君扶進小亭坐下,看他小心翼翼、又歡喜異常的樣子,乍見夫君的歡喜就變成了幸福與滿足,還有一種母性的溫柔與自豪:「我就知道郎君一定會在孩子出生前趕回來的,這兩天孩子鬧騰的厲害,整天拳打腳踢的,大概也知道他爹快回來了吧……」
小蠻偎在楊帆懷裡,甜甜地說。
楊帆擁著她,看著她含笑的眉眼,聽著她的絮絮低語,心裡異常的滿足與恬靜。
亭中有風吹過,楊帆的心神卻已全部沉浸在自己的愛妻和即將誕生的孩子身上。
小蠻一見楊帆便滔滔不絕,她說了很多很多……
她說阿奴比劍敗給公孫師姐,心裡頭不服氣,便一次次地向師姐挑戰、屢戰屢敗,屢敗屢戰,這兩天已完全放棄,再也沒有興趣同師姐較技了,偏偏師姐打出了興致,要不是因為這,方才也不會手癢向郎君出手。
她說到公孫先生和裴大娘老夫婦眼見她都有了孩子,而她的師姐,兩夫婦這個唯一的寶貝女兒公孫蘭芷卻還深閨獨處,老夫妻又是羨慕又是著急,整天數落師姐,師姐才被逼無奈,搞了個「比武招親」向爹娘還以顏色。
每說一件事,小蠻都想笑,都想與郎君分享這份快樂。
當然,她說的最多的還是她肚子裡的孩子,儘管孩子還沒有出生,她還不知道孩子的樣子,也沒聽孩子喚過她娘親,待在肚子裡的小傢伙也不可能有太多淘氣的舉動,偏偏她就能如數家珍地說出許多關於孩子的事來。
她說了這麼多,唯獨沒有說到她對楊帆的思念。
情到濃時反為薄。
愛很濃很濃時,它便滲透到了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不再是玫瑰般的熱烈激情,而是臘梅般的清淡宜人;它不再是花前月下山盟海誓,而是平平淡淡點點滴滴。它不再是轟轟烈烈,而是長相廝守,這時想要把它訴之以語言,反而會有一種忘言的感覺了。
楊帆微笑著傾聽,他從來沒有這樣耐心過,直到小蠻說盡了心中的歡喜,意猶未盡地靠在他的懷裡,才在她耳邊輕輕說道:「苦了你,這次來,我就不走了。我會留在這裡,一直等到你把孩子生下來……」
小蠻在來長安之前就已聽過楊帆的打算,她雖不舍,也是同意的。可是距孩子出生之期越近,她的心腸就越軟,原來已經同意的事情,現在又有些反悔了。她抱著萬一的希望,眼巴巴地道:「郎君,我……想隨你回洛陽。等孩子出生,我就不怕路途的顛簸了……」
楊帆把她抱的更緊,柔聲道:「你留在這邊,我在洛陽才能放開手腳。我這一去,是要向姜公子發難的,不把他趕走,就像是有一口利刃始終懸在我們頭頂。我不容許我的家人活在這樣的境況之下,以前不允許,現如今我們馬上就要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就更不允許。」
楊帆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似許諾又似誓言,一字一句地道:「我要你陪著我,幸福安寧,白頭攜老!我要我們的孩子,快樂長大,娶妻生子,一生太平!」
「嗯!」
小蠻咬了咬嘴唇,低低應著,貼到他的胸前,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沒有再說什麼。過了片刻,小蠻似想到了什麼,忽地破啼為笑,仰起頭來,吸了吸鼻子,道:「娶妻生子?郎君想得好長遠,你就這麼篤定我生的一定會是個男孩兒麼?」
「對啊,還有可能是女孩。如果是女孩的話……」
楊帆忽然蹙起了眉頭,小蠻馬上忐忑起來,期期地道:「郎君……郎君不喜歡女孩兒麼?」
楊帆搖搖頭,道:「喜歡!當然喜歡!我的親生骨肉,為什麼不喜歡?」
「那……」
楊帆臉色凝重地道:「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小蠻啊,如果咱們生的是女孩,可千萬要記住,絕不可以教她學武功!」
小蠻奇怪地道:「為什麼?」
楊帆擔憂地道:「女孩子嘛,就得有點女孩子的樣子,讓她舞槍弄棒的,一旦變成你師姐那樣的女子,可不愁死我這當爹的了!」
小蠻忍俊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才不是呢,師姐雖然性情爽直,不過平時也沒有這麼莽撞的。這一回是因為……嗨!她不肯說,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知道一些,好像是她喜歡了一個男子,偏偏那人總是躲著她,她才用這個法子,想激那個人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