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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歡顏只輕輕一推,便已推倒在床榻上。
歡顏掙扎,叫道:“喂,喂,這是白天……”
蕭尋早已將她緊緊壓於身下,吃吃笑道:“白天不是更好?本就嫌船上黑燈瞎火的看不清……何況你不是嫌空麼……”
“不……不是這個空……”
哪裡空不重要,重要的是下一刻身體裡已塞得滿滿的。
“阿尋……”
歡顏低低地嗚咽,卻又有種認命般的無奈。
她是蕭尋有點呆有點木的妻子,蕭尋卻是她最善解人意的夫婿;而許知言也有了他的慕容雪,她的孩子喊著慕容雪叫母親,他們才是幸福的一家人,從此跟她毫無關聯……
便是想,也無從想起。
雖然蕭尋性情很好,沒事時由著她欺負,不還口不還手還會陪笑臉,可在某些方面,她無論是經驗和體力,根本無法和蕭尋相提並論。
比如,此刻……
一波接著一波的強烈快意,驚濤駭浪般陣陣襲卷。
腦中本來凌亂的思緒頓時蘇麻散落,身體宛若被他送上了雲端。
她忍不住在失重的暈眩里顫聲呻。吟。
蕭尋聽得她把持不住,托緊她細細的腰肢,越發地橫衝直撞,肆意妄為,看她忍耐不住地失聲驚呼,嘴角笑意越發促狹。
歡顏大窘,用力去捏他的臂膀,喘著氣低聲道:“阿……阿尋,別這樣,外面有人呢,聽著……成什麼樣子?”
蕭尋聞言,懶懶地笑了笑,略停了動作,向外揚聲說道:“外面的人都走遠一點,我的太子妃害羞,不想讓你們聽到……”
外面果然傳來躡著手腳走開的聲音。
“……”
歡顏吐血,恨不得一把掐死眼前這個不要臉的混帳男人。
更混帳的是,他的手段越發地刁鑽古怪,讓她想罵也罵不出,想打更是無力,只是隨著他的節奏浮浮沉沉,幾度給他逼到失控地叫出聲來……
蕭尋越發得意,眼看她已筋疲力竭,猶自沒有罷手的意思。
最後,歡顏忍不住哭叫道:“蕭尋,久戰不泄是一種病,要治!”
蕭尋愕然,小腹驀地收緊,用力地送到她的身體最深處,才顫動著慢慢伏在她身上。
他親著歡顏汗濕的額,哭笑不得地喚道:“小白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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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蒙蒙亮便棄舟登岸,早有車馬預備好。
蕭尋再不去騎馬了,只在車中和歡顏廝纏說笑。歡顏都沒來得及留意當年自己是從何處進的山,何處出的山,便連棲雲山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因路上行得快,居然趕在關城門前被禮部官員接進入城,依然住回當年的蕭府。
這些年一直留有下人打掃,雖不如四年多年鮮明華美,倒也還整潔清慡。
船上侷促,到底諸事不便,好容易住下來,立時有人預備下大桶熱水,歡顏車馬勞頓了一整日,忙痛痛快快洗浴一回,待被侍女領至臥房,早雙眼迷離,蜷在蕭尋懷裡沉沉睡去。
臥房雖陌生,但觸鼻依然是蕭尋熟悉的氣息,和蜀都並無二致,這晚居然睡得很是踏實。
因景和帝生病,蕭尋第二日將國書交禮部官員代呈,等候皇帝召見,然後便去拜訪往日在朝中的一些故交好友。
他怕歡顏在府內無聊,早已備下不少詩書佛經供她閱讀,又把預先令人尋出的好些珍奇藥材送過去讓她研究,辦完事回府也早,歡顏每日便也不寂寞。
偶爾走到當年喝過酒的那個湖邊小亭時,卻還是止不住地悵惘。
那年的春天,她離開了。
四年後的秋天,她回來了。
春與秋之間,多少的感情被歲月風乾,被時光輾磨,慢慢散作了齏粉,無聲無息自指間滑落。
一切,於她都已算是過去了吧?
當日聽說蕭尋要來吳都,她毫不猶豫地選擇要跟他前來;但真的來了,卻又迷惘,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回來。
她想看一眼有著明亮眼睛的許知言,看一眼已經會說會走會叫父王母妃的小世子;可滄浪城遠遠看那麼一眼,又覺不如不見的好。
小世子是她的親生骨肉,可今生都不太可能會叫她一聲娘親;他曾是她最親密的人,甚至……現在依然不動聲色地埋藏於心窩間最柔軟的角落,可她於他到底已是外人。
她會不知不覺間看向錦王府的方向,甚至敢確保自己再不會弄錯它所座落的方向,但她會很快轉過頭去,不想,不問,不看。
然後回臥室讀一會兒佛經,研究一會兒藥材,只等蕭尋回來,便安然地依到他的身畔,為他泡一壺茶,聽他講些朝中或坊間的趣事。
吳國朝內朝外的大事瞞不過千里之外的蕭尋,同樣,蜀國發生的大事也瞞不過千里之外的諸位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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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無情,天公有意,歲歲東風歲歲花(二)
更新時間:2012-8-15 0:57:46 本章字數:4089
包括蕭尋擊垮叔父慶王,讓他永世翻不了身;包括太子妃很詭異地被劫匪“害死”;包括隨嫁的滕妾歡顏在失蹤四年後莫名地出現在蜀都,在兩國君主的默許下認祖歸宗,成為新的太子妃;當然也包括此次隨了蕭尋一起回到吳都。
第一個衝著歡顏前來拜訪的,是五皇子英王許知捷。
蕭尋待客許久,聽他問起歡顏,才請歡顏出來相見。
歡顏想起他當年種種相護相救之情,又是傷感,又是親切。打量他模樣時,比四五年前已完全脫卻稚氣,連眉眼間的英氣也似磨挫了不少,頗有些意氣消沉的模樣。
他見歡顏容色未變,反比先前更多幾分超脫秀逸,風姿絕世,倒似頗為欣慰,點頭道:“到底二哥眼光不錯,蕭兄果然待你好。如此……我也放心了!崴”
蕭尋遂備了筵席,留許知捷用了午膳,敘了好久的往事。
歡顏才知當年她被吳帝下令囚禁後,許知捷也曾暗中相助救治,更是感激,卻去將自己帶來的極品藥材送了兩樣給他。
問效用時,一味是止咳平喘的,一味是益精補腎的,且都不能單用舉。
許知捷很鄭重其事地收下來,蕭尋卻哭笑不得,暗自吩咐管事另行預備禮物讓英王帶回,卻多是些珍貴簪環首飾並一些蜀緞,寫上名貼,只說是蜀太子妃送給英王妃的。
待送走許知捷,蕭尋才告訴歡顏,英王妃霍安安忒是厲害,便是英王多與其他女子說幾句話,都會打翻了醋罐子在府里鬧個底朝天。
英王從小也被嬌寵著的,自是不肯服輸,故意納了幾名姬妾,有時索性住於別院不肯回府。
幾回大鬧下來,霍安安聲名不好聽,許知捷也未必好到哪裡去。
那幾年許知言雙眼尚盲,太子儲位無非三皇子和五皇子兩人在爭奪。誰知許知言查出當年聯繫聆花換他眼藥、嫁禍歡顏之人,正和楚瑜相關,且和三皇子許知瀾有脫不開的關係。
許安仁早已料著必是哪個皇子暗動手腳,平生又最偏寵許知言,聽得許知言進言,便恨得切齒,礙著楚瑜勢力龐大,又無十足證據,一時不便拿他們怎樣,卻也對許知瀾頓生惡感。
後來許知言漸漸參予政事,更是設法分化楚瑜勢力,甚至將他趕到了京外任職。若不是許知捷那裡鬧了一堆笑話出來,許知言對付楚瑜之際,他早該趁機奪得儲君之位了。
歡顏想了想,才明白過來,“你是怕英王來這一次,又會給英王妃誤會?”
蕭尋笑道:“你們從前便認識,英王也的確是過來看望你的,我們防著些總沒錯兒。不為英王著想,也該為你的清譽著想,何必招英王妃不痛快,再惹出許多閒話來?”
歡顏點頭嘆服,忍不住又問道:“錦王也是靠錦王妃娘家支持才得以立穩腳跟,那錦王妃又是出身將門……是不是也像英王妃一般管束自己夫婿?”
蕭尋便垂眸向她輕笑,“你擔心錦王?”
歡顏只覺他雖臉上含笑,眸心卻有種說不出的幽沉,低頭細一思量,才覺這話問蕭尋太不妥當,忙道:“我也只是隨口一問。他……既得皇上寵愛,如今又已雙目復明,想來不用我。操心。”
她說著,已轉頭走到窗邊喝茶,再不看蕭尋一眼,臉色卻已微微發白。
蕭尋走到她跟前,默然凝視著她,然後笑道:“本來就不用你操心。錦王妃才智謀略,勝英王妃十倍。以往錦王雙目失明,不是她鼎力支持,不是她代為發號施令,他怎麼和楚瑜那些人斗?再則,她若像英王妃那般兇悍無禮,又怎會贏得錦王歡心?需知他們夫妻恩愛,鶼鰈情深,是吳都城出了名的。旁的不說,當年你託付給錦王的孩子,如果錦王妃小心眼些,能認祖歸宗就不錯了,又怎會當作自己親骨肉般養著,還立為世子?”
歡顏勉強笑道:“這麼說,我還該感激錦王妃了?”
蕭尋微笑道:“也不用感激吧?她始終沒有生育,只怕心裡也在感激你送了個孩子給她呢!若她有別的孩子,咱們把那孩子要回來帶蜀國養著也使得。”
歡顏不覺眼睛亮了,說道:“是啊,他們都還年輕呢,說不準以後還會有自己的孩子。不然,我去和錦王說,讓他……讓他把孩子還我,只怕他還是肯的吧……”
即便許知言當年那樣狠心地捨棄她,她還是下意識地想起當年他待她的好。當年,他還說若是嫁她,會拿他自己當陪嫁呢?
這樣想著時,她的眸光又迅速黯淡下去,自嘲道:“我在做夢呢!”
蕭尋沒笑,卻問道:“假如他說願意把孩子還你,卻要你留在他身邊呢?”
歡顏一呆,好久才勉強笑道:“你胡說什麼呢,他早就不想留我了。如今他需要錦王妃這樣的賢內助幫忙,自然更不想見我。”
話未了,那廂忽有人急急過來稟道:“回太子,太子妃,吳國錦王求見!”
兩人都是一怔。
片刻,蕭尋笑道:“小白狐,看來他很想見你呢!聽聞他昨日才從災區巡視回來,不想這麼快便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