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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娘嘴巴張成O型。

    女朋友與未婚妻,都是三個字,但意義不同,他願意為她肩起男人所有的承諾。

    來巴黎,羅浮宮與巴黎聖母院肯定要去膜拜的,艾菲爾鐵塔也要登一登,在凱旋門拍幾張照片留個紀念,沿著塞納河走一走。河畔有流浪藝人演奏,還有路邊畫家為遊人畫像。她也畫了一幅,畫中,他從身後環住她,她仰起頭,眉宇飛揚。

    在廣場邊,恰巧有模特拍時裝秀。寒冬哦,只著薄薄的蟬翼,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光鮮照人地搖曳飄過。

    她咂嘴,說,原來美是這樣來的。

    他替她扣好鬆開的大衣鈕扣,笑著答:“賺錢不是這麼容易,不過,你無需擔心這些,你有我,可以做你喜歡做的事。對了,還問告訴我,為什麼突然來巴黎?”

    知道是個驚喜,還想得到更深的答案。

    十二月的寒風吹亂了她的頭髮,她甩開眼前的髮絲,“你以為我不會想你嗎?”

    他留下的問題,在他走後,她一下就找到了答案。覺得他很好玩卻又覺得心疼,愛,不可隨便,必須處處考慮另一個人的感受。  

    裴伯伯說他為了能在香港多呆幾天,徹夜加班,假期沒休滿,卻走了。

    他有點傷心了。但他並沒有要求她必須怎樣去做,他要等她自覺地回應。

    從她之後,她就疏遠了高崗,也遠離了他的朋友圈。

    那人心眼可真小哦,她表現這麼好,他也不讚揚幾句。

    相思滿到一個高度,連呼吸都染上了輕愁。

    舒阿姨在飯桌上聊起巴黎的冬天,她小口小口地喝著湯,起身時,她問舒阿姨,如果去巴黎旅遊,需要辦什麼手緩。

    劉管家在一邊接話,安安小姐有法國護照,什麼時候想去都可以。

    於是,她來了。

    如果他不肯過來,那麼就讓她走近吧!愛情里,沒有真正的贏家,她不介意先低頭。

    她果真令他欣喜若狂、失控頻頻。

    “再想,也沒有我想得厲害。”他輕嘆,攬住了她的肩。

    聖誕前夕,街上遊人也多、路人也多,商場中人滿為患。他帶她去買高跟鞋,不是逗趣,他神情很認真,“女孩長大後,應該有一雙美麗的高跟鞋。”  

    她看過迪亞茲演的《偷穿高跟鞋》,劇中姐姐那滿滿一櫃的高跟鞋,確實是所有所有女孩的夢想。她那時沒長大,只覺著好玩。

    從昨晚之後,她應該算長大了嗎?

    他細心地挑選,不厭其煩地向店員描繪想要的式樣。最後,一雙粉紫綴水鑽的高眼鞋放在她面前,他蹲*為她試穿。她走得小心翼翼,在鏡子前緩慢地轉了個圈。

    因為這雙高跟鞋,她覺得她似乎是美麗的。

    他又為她買了件粉紫的小禮物、粉紫的水晶發卡、粉紫的包包。“這只是聖誕禮物,你還是學生,不會時時這樣奢侈的。”

    “知道啦,我又沒要。”她喜歡得不能自己。

    結帳時,他讓她等了一會。

    高跟鞋、禮服、包包,當晚就派上了用場,他帶她去吃西餐。

    “西餐吃的不是食物,而是情調與浪漫。”在車上,他不住扭頭看她。

    她第一次化淡妝,美得令他吃驚。

    “放心,我不會丟你臉的。”西餐的禮儀很繁雜,偶爾吃一次兩次,她能忍耐。  

    他替她開門,挽著她走進餐廳,替她脫下大衣,交給侍者。餐桌上花瓶中的玫瑰盛開正艷,廳中樂隊正演奏一首舒緩的樂曲,這樣的夜晚怎會不美呢?

    侍者遞上菜單時,朝她投來質疑的一眼。在法國,未滿十八歲,是不允飲酒的。這女孩有十六了吧?

    他笑笑,要了香檳,她只能喝蘇打水與果汁。

    她到不抱怨,這氣氛浪漫得讓她陶醉。客人陸陸續續就坐,小聲輕談,低*笑,目光綿軟。

    正餐吃了一半,他用餐巾拭了拭嘴角,“失陪下!”他紳士地向她欠了*,站起身,走向樂隊。

    她正奮力與盤中的牛排鬥爭,沒有分心注意他的去向。

    牛排是七成熟,嚼起來很鮮嫩,嗯,好吃!她彎起嘴角,突然發現廳中連空氣都安排下來了。

    她抬起眼,迎視著一雙雙溫和的注視,這才看到他站在樂池的麥克風前。

    “那一年,我只是個十八歲的少年,她剛剛小學畢業,十二歲,我就知我此生所愛的人來了。我們戀愛已五年,這種感覺從未動搖,反而越來越堅定。所以今夜請諸位給我鼓勵,我想請求她把以後所有所有的時光都給我,只給我。”  

    廳中響起祝福的掌聲,只有她茫然地四下環顧。

    他有點窘,但仍堅定地站著,“她特別乖,不讓*心,也沒害我失眠。我沒給她送過花,也沒給她唱過情歌,今夜就一併補上吧!”

    他向樂隊的吉他手點點頭,接過吉他。

    廳內鴉雀無聲。

    他唱的是那首耳熟能詳的英文歌《愛》,她擱下刀叉,手無措地揪住禮服的下擺,她承認她緊張了。

    他唱得並不專業,有幾處還破音了,幸好感情真摯。

    最後一個音符消失在此起彼落的掌聲中,他優雅地站立,向眾人道謝。

    侍者從後面抱過一束玫瑰遞給他。玫瑰呀,含苞欲放,鮮艷欲滴。

    他越過一張張餐桌,向她走來。

    她突然氣接不上來,眼睛瞪得溜圓。

    “安柔,你緊張嗎?”他用中文溫柔地問。

    她點頭。

    “我也緊張,但……沒關係。”他笑了笑,握住她哆嗦的手,就這麼這麼單膝跪在了她的面前。  

    她差點失聲驚呼。

    不知何時,他的掌心多了個首飾盒。她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可惜耳朵醒著。

    “裴家的長孫媳,以後會有許多許多昂貴的首飾,這只是一枚小小的鑽戒,是我下午匆匆買來的,甚至都不知尺寸合不合適。安柔,在你面前的這個男人,算不上成熟,你也不要想他做什麼工作,他是某某的長子,你只要知他愛你,很愛很愛。那麼,可否把你以後的快樂、痛苦、美麗、蒼老,都給他呢?嫁給我,安柔,好嗎?”

    他親吻她的手指。

    她哭了,不是惶恐,而是喜極而泣。終有一日,她是要嫁他的,只是沒想過會提前那麼那麼早。

    “你仍可以繼續求學,仍可以做你喜歡做的事,婚禮也不會太快,我們只是先定婚。

    名份定了,他才可以光明正大地擁有她,才可理直氣壯屏退那幫虎視眈眈的小男生,才可磊落地面對葉少寧。

    鼓勵的掌聲一次又一次。

    她拿開手指,小臉上淚水縱橫。

    “浩然,我願意的。”她哽咽著。  

    他微笑,為她戴上戒指。是有點大哦,明天還得去改一改。

    她珍寶似的凝視著,曲起手,握得牢牢。

    他起身,抱起她,親吻,深深的。

    法國人浪漫成性,她也顧不上羞澀,張口嘴熱烈地回應。

    “愛你,我的安柔。”他含情脈脈。

    餐廳經理送上祝福的香檳,戲謔地對她擠擠眼,“我有幸為這位美麗的女士服務嗎?

    “我還沒到十八歲。”她老實交待,以法語。

    “我老了,女士講什麼我沒聽清。”經理斟上滿滿的香檳,欠欠身。

    樂隊開始演奏一首小情歌。

    “你……會法語?”真正吃驚的人是裴浩然。

    “你不知?”她嬌嗔地問。

    那麼他對秘書講的那些話,剛剛那番說辭,都知他圖謀已久?好失落!

    她彎起嘴角,笑得歡暢。  

    成功的圖謀,必須要人配合,才能完滿。

    早在一年前,她就開始學習法語,為的是以後到法國陪他。

    他將婚約提前了,他不知她也提前了行程。

    明年,裴伯伯將為她轉學到法國讀書,以後大學也在這邊讀。說是為了讓他安心地工作,其實她也經不起思念的煎熬。爸媽特地為這事來港,她說服了他們。

    這些,以後再慢慢講給他聽。

    現在……

    “乾杯,浩然!”她舉起酒杯。

    她第一次喝酒哎,好想嘗嘗是什麼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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