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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易歡忘記我的小名了麼?”摘下眼鏡,涼暮生習慣性地拭了拭濕氣微重的雙眼。
易歡急忙插話,“沒有!我沒有忘記。”
她怎麼可能忘記,當年在育幼院,當所有小朋友開開心心地接過城裡小朋友贈送的新書包新衣服時,只有一個男孩,他強調了數遍的“不要”。以後,“不要”的拒絕之詞的多了,他就多了一個綽號——不不。小時候,這個綽號多少帶了點貶義。如今,他居然用“Nono不不”做他的署名。
涼暮生微笑,“你應該不知道吧,其實我挺喜歡這個小名的。”
“為什麼要用這個小名?”Nono的稱呼過於親昵,這讓易歡問得極端小心翼翼。本來,用“涼暮生”就足夠了。
“抱歉,易歡,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是畢竟我的手機號碼算是一種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以後萬一有人查看了你的手機,多少可以防範對方知道我的號碼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涼暮生很認真地一字一句解釋。
原來是這樣啊!易歡莫名其妙地放下了心。她對著手機點頭,“恩,明白了,我會小心的。”
看到不遠處秋子葉正快步走來,涼暮生對著手機道:“易歡,我這裡有事要先處理,以後再聯繫。”
掛上電話,涼暮生換上平日裡顛倒眾生的大眾微笑,溫和地面對了快步走近的秋子葉。
“會議結束了?”他戴回眼鏡,緩緩直起身。
睨了涼暮生一眼,秋子葉用公事公辦的口氣一板一眼地陳述,“溫總裁讓我來看看你是不是好些了。”
“他等急了?”涼暮生挑眉。
回想離席前溫栩的蹙眉,秋子葉實話實話,“似乎是的。”
涼暮生眸色薄涼,似笑非笑。溫栩,他涼暮生只離席半個小時多你都等不及,而你讓易歡苦等足足十年有餘卻絲毫都不覺得內疚。這還真是個讓他很不慡的認知啊!
察覺到涼暮生神色有異,秋子葉有些擔心地開口,“總裁,你是不是很不舒服?”
涼暮生越過對方,咳嗽著擺擺手,示意對方不用擔心,“我沒事,回會議室吧!”
秋子葉陡然皺眉。身為盡職盡力的總裁首席特助,她怎麼可能不擔心。咳得這麼厲害,單看背影,是人都感覺的出他強忍咳嗽帶來的不適有多麼辛苦。
秋子葉小跑著跟上涼暮生,“總裁,你要不要先去醫院看看?”
“沒關係,只是間歇性咳嗽而已,過會兒就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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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最殘忍的溫柔
見涼暮生絲毫沒有停下的打算,秋子葉一火,居然鬼使神差地直接扯過了對方手臂。
涼暮生一愕。轉身,透過鏡片,他卻是神色平和地睇向了秋子葉。
“對不起。”秋子葉登時彈開手,她低頭,為自己的魯莽道歉。
看向秋子葉的頭頂,涼暮生表情淡淡。
這個表面強悍感情上卻是無限清白的女人啊!
他伸手。白皙修長的五指輕輕覆過她的頭頂。素來不喜歡見到女人懊惱模樣的他,很多情地低低道:“我沒事。”
秋子葉很清楚,此刻的涼暮生肯定又是一派眼角眉梢儘是春風的模樣了。較之冷酷絕情的男人,這個名叫涼暮生的男人實則恐怖了不下千倍萬倍。他看上去毫無攻擊性,但是一旦棋逢敵手,他的溫柔微笑就會化為最為恐怖的武器,直接將對手摧毀到萬劫不復之地的地步才會罷休。
而身為女人,除非你願意飛蛾撲火粉身碎骨,否則還是收好心神,牢牢管住自己的心為好。
她秋子葉才不願意讓自己的感情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她稍稍退開涼暮生,抬頭微笑,“總裁,溫總裁正在等著。”
在秋子葉的臉上,涼暮生搜索不到任何愛慕之色。他放心了。他不希望這個稱職的手下也表現出任何其他女人時常表現出的迷戀。因為迷戀的結果永遠只有一個——被寵被疼,而後自願離開他,失去他,永遠失去他。
他暫時不希望他這個稱職的手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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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中午時,溫栩與涼暮生在之和公司門口舉行了熱鬧儀式,宣布正式確立兩大集團的合作事宜。以後,雙方互幫互助,謀求共同合作,力圖發展全球的鄉鎮經濟。
之後,代表們驅車來到了鑫華大酒店。
相關人員座位已經妥善安排,他們的料理由大廚華師傅料理。而溫栩涼暮生等重要領袖則是自成一桌,他們的料理由易歡負責。沒錯,就是那個從小就接受過豪門太太培養的之和職員易歡。
這一刻,被華師傅排擠的她卻只能獨自站在廚房口的隔間水池處洗著青菜。華師傅實在擔心易歡下廚會砸了這次酒宴,所以在酒店經理人的支持下,他直接將她趕進了廚房旁的洗菜隔間,當機立斷地決定自己親自上陣。
“喂,青菜洗好沒有?”有人探進隔間,不客氣地催道。
正出神的易歡瞬間轉頭,她急忙遞上一籃子青菜,“恩,好了。”
那人接過菜籃,謝謝都未一聲地轉身就走。
轉頭看了看身後那一大堆的料理食材,腳穿棉拖的易歡一陣無奈。之前不讓她下廚,現在簡直是將她當免費勞動力來使喚了。還有這麼多的食材,她要洗到什麼時候啊!
就在她蹲在地上挑選著西紅柿時,門鎖輕動了下。易歡抬頭。見到來人的剎那,她頓時石化在了地上。
方寸之間,只剩了水槽上方水龍頭放水的聲音。
正文 到底是誰招惹誰?!
門口站著的,居然是溫栩。
易歡怎麼都沒有料到,那個該死的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居然就站在了一堆食材中。
好一會兒,易歡才收起詫異神色。她淡淡然地看了溫栩一眼,隨後便低頭繼續整理著自己手頭的東西。
溫栩蹙眉。他跨入隔間內,反手鎖上了門。
“看來你很享受洗菜的工作。”溫栩雙手環胸,俯視易歡,口氣略略嘲諷。
易歡絲毫沒抬頭的打算。她能什麼,所有這些都是拜他所賜,她這個受害者已經懶得再什麼了。
溫栩面露不悅。他邁步,停在了易歡的跟前。要不是剛才無意間聽到有關易歡進廚房洗菜的議論,他還真不敢相信,那個自小生活在豪門的女人,現在居然雙手通紅地窩在這個小空間洗著滿是淤泥的食材。
扎著馬尾,圍著圍裙,拖著棉拖鞋,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的打扮。
壓下心內的奇異情愫,溫栩冷著臉,無情地笑話著,“怎麼,那位華師傅不讓你掌廚?”
溫栩的聲音,易歡充耳不聞;溫栩這個人,在她眼裡,顯然已經是透明。她將西紅柿全部收拾好放進小籃子,然後站起身,背對著溫栩走到了水槽邊。
當易歡放下西紅柿轉身時,她陡然發現溫栩已經擋在了她跟前。
抽走易歡手上的食材,溫栩滿眼怒意。他從牙fèng里擠出兩個字,“易歡!”
易歡不緊不慢地取回溫栩拿走的東西,微笑再微笑,“溫總裁,當公司員工全部都在酒桌上慶賀的時候,我這個職員卻在這邊洗著菜,這樣的結果難道您還不滿意嗎?”
他的目的只是要羞辱她,一而再再而三。現在這樣的情況,難道他還不滿意嗎?
溫栩眯眼,眼裡漸起危險神采。他步步逼近易歡,“我不滿意。易歡,我怎麼可能滿意。”
易歡步步後退,眉尖輕蹙。她不怕死地放話,面容平靜,“那你可以儘量放馬過來,我想我還承受的住。”
身痛,心痛,全身上下的痛楚,甚至,連神經末梢骨骼筋絡都滿溢著疼痛,但是,她忍住了。整整七年,她或許沒學會什麼有價值的工作技術。但是,值得慶幸的是,她學會了忍痛。
溫栩猶如慍怒獵豹,直接將易歡逼向水槽靠上了水台。他伸手,雙臂橫過易歡雙側,雙掌直抵水台。於是,易歡沒有任何反抗餘地地直接被束縛在了他管轄統領的地盤內。
“易歡,你確定你承受的住?”溫栩慢慢靠近易歡,氣息愈漸危險。
易歡別過頭,以沉默垂死抵抗著。
水槽里的水滿了出來。易歡的後腰以下被水全部浸濕,冰冷刺骨的溫度,惹得她隱約發顫。
“很冷嗎?”溫栩似笑非笑,任著易歡忍受水的寒冷。
易歡咬牙。強忍。
溫栩陡然伸手扣住易歡手腕,借著男人力道上的優勢,他毫不留情地將她強行壓向了水台……